過了一會兒,馬光頭派來的挖掘機就來了,幸虧段昱早已帶領村民將泥濘的路段用碎石填了,路上的雜物和路邊的雜草也做了清理,挖掘機進來的時候基本上沒有被耽擱,直接開到了事故現場開始展開營救。


    這時段昱又不顧危險,跑到被山石掩埋的廢墟上指揮挖掘機作業,他一邊打著手勢,一邊大聲喊著話,喉嚨都喊得嘶啞了他也渾然不覺,好幾次他被腳下的山石給絆倒了,手腳都磕破了皮,他爬起來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指揮挖機作業,在他的指揮下,挖機很快把大塊的石塊清理開了,而且沒有造成二次坍塌。


    早已在旁邊準備著的村民們立刻一湧而上,對廢墟開始精細挖掘,很快就發現了幾具遇難者的屍體,兩名幸存的戶主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撲上去嚎啕大哭起來,旁邊的村民和幹部扯都扯不住。


    段昱連忙從山石上跳了下來,勸慰道:“兩位大哥,你們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心情都很悲痛,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再悲痛也於事無補,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搶救幸存者,如果下麵還有幸存者的話,我們早一分鍾把現場清理出來,他們就早一分鍾獲救,你們現在這樣子隻會影響救援進展,就等於害了你們的親人……”。


    那李大海和李本能見段昱一直忙前忙後地指揮挖機救援,心裏也十分感動,說的話又合情合理,正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就強忍悲痛,在鄉親的幫助下把親人的遺體抬到一旁安置了,段昱連忙跳上山石指揮挖機繼續作業。


    這時張可凡也趕到了現場,看到現場營救井井有條,段昱正蹦上蹦下地指揮挖機作業,眼中就閃過一道複雜目光,眼前這個年輕人各方麵都十分優秀,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太倔強了些,完全不通世故,就像一匹未馴服的千裏馬,每每讓他想起來就又喜又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


    丁保國一直陰沉著臉躲在一旁抽煙,事實上段昱已經通過劉愛民把事情井井有條地分派好了,他也插不上手,要他像劉愛民和其他鄉幹部一樣親自動手去參與營救,他還放不下鄉黨委書記的架子,就成了現場多餘的人,此時見張可凡過來了,連忙把煙頭對地上一扔迎了上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往身上抹了抹,把衣袖和褲腳挽了起來,還在臉上拍了幾把泥水,裝作一副辛苦勞動後的樣子。


    “張縣長,按照您的指示,我們第一時間調來了挖機,在鄉黨委領導班子的指揮下,大家齊心協力,效率很高啊,最多再過一個小時現場就能完全清理出來了,下一步的工作請張縣長繼續做指示……”,丁保國一邊抹著臉上的泥水,一邊慷慨激昂地道。


    其他跟著迎上來的鄉幹部見他這副模樣都直撇嘴,尼馬還能再無恥點嗎,除了開始打了幾個電話,你丁保國還幹了啥,人影都看不到,見到縣長來了就冒出來搶功勞了,臉皮也太厚了點吧。


    張可凡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突然現場傳來一陣驚喜的歡唿聲,發現幸存者了!張可凡連忙一揮手,“快,我們過去看看!……”。


    在一根倒塌的房梁下,人們發現了幸存者,幸存者是一名隻有五、六歲的男孩,他被他的母親緊緊護在身下,而倒塌的房梁正好斜撐起了一個狹小的三角空間,他才幸免於難。


    而他的母親,一名三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她被倒塌的房梁正好砸中了頭,早已沒了氣息,在她離世前的一刹那,她作為母親的本能做了最後一個動作,就是脊柱用力向上頂,將自己的孩子牢牢地護在了身下,幸存的孩子完全被突來的變故嚇傻了,甚至忘記了啼哭,隻知道牢牢地扯住母親的衣角,年幼無知的他甚至還不知道母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正奇怪媽媽為什麽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怎麽搖都不醒來。


    人們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全都流下了熱淚,“慢點,慢點,別碰著孩子了……”,人們含著淚,好不容易才將幸存的孩子和他的母親分開,七手八腳地把孩子從廢墟下抬了出來,還是段昱比較冷靜,連忙脫下身上的衣服罩住了孩子的頭,在黑地方待久了不能馬上見光,要不然那孩子的眼睛肯定會被傷到。


    或許是老天爺也被感動了,在最後的清理中,奇跡再次發生了,人們在廢墟下又發現了一位幸存的老人,不過老人的腳被坍塌下來的磚石砸斷了,流了很多血,已經昏迷過去了。


    這時救護車也已經到了,人們趕緊把之前救出來的孩子和昏迷的老人送上救護車,狡猾的丁保國眼珠一轉,讓李大海和李本能也跟著上救護車,說醫院動手術必須要直係親屬簽字,這邊自然有村裏和鄉裏的幹部打招唿,李大海和李本能心係幸存親人的安危,也沒有多想,就跳上救護車跟著去了醫院。


    這時現場的清理工作也基本完成了,累到不行的段昱光著膀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丁保國瞟了他一眼,心說要是這個機靈的討厭鬼繼續待在這裏,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計劃一準要泡湯,就連忙對一旁眉頭緊皺的張可凡道:“張縣長,現在幸存者也都營救出來,同誌們也都辛苦了,您看是不是讓同誌們都先迴去休息,鄉黨委成員和村支書留下來,我們一起到村部去開個短會,商量一下善後事宜……”。


    張可凡皺了皺眉頭,丁保國打的什麽鬼主意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但作為縣長,他也不希望這件事鬧大,鬧大了上麵追起責來他這個縣長也要挨批評,同時他也有些忌憚段昱這個愣頭青,上次段昱把迴龍鄉公路改造工程建設資金監管不嚴的事直接捅到謝少龍那裏,搞得曲龍縣被全省通報批評,他這個縣長也很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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