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燕君珂剛出府,就看到鶴千炤那特有的北司馬車,停在了她燕家門口。


    “……”來的真早。


    “信帶了嗎?”


    燕君珂剛走過來,就聽見鶴千炤猛地掀開簾子,蹙著眉低聲對她問了一句。


    “帶了。”


    燕君珂手伸入袖中準備拿出來,誰知鶴千炤卻突然抬手,製止了她。


    “不必,你看了嗎?”語氣微冷,眉眼跟著上揚。


    “沒興趣看。”


    燕君珂手收迴來,瞥了他一眼,他那點心思,自己會不知道?


    她要是看了,這個男人肯定就抓住了她的把柄,到時候自己想要威脅他,可就有點困難了。


    不過她好像沒有什麽可以威脅他的地方……


    “上來吧。”鶴千炤將簾子放下,唇角勾著一抹笑。


    不過終究還是燕君珂想的太多了,人九千歲壓根就沒想這麽多,竟然還鼓勵她打開看一看。


    燕君珂神色古怪地盯著他,默默拿出了袖子裏的信,遲疑地瞥了他一眼,“不好吧?”


    鶴千炤挑眉,隨便看。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燕君珂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打開了在她這兒保存了一天的信。


    然而看到第一行,她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吾兒少卿……


    燕君珂抬頭,疑惑地看了鶴千炤一眼,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問了一句,“大人,大理寺少卿是您兒子?”


    鶴千炤:“……”


    他神色微變,嘴角猛地抽動,看著燕君珂好奇地模樣,笑出了聲。


    沒有多說什麽,反而是讓她繼續看下去。


    目光落在信上,燕君珂懷著好奇的心,繼續看了下去。


    馬車徐徐前進,燕君珂也看完了這信,她抓著信紙,整個人都不由緊張起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鶴千炤要讓她將這封信交給大理寺少卿了,因為通篇詞藻,全部都是在罵他……


    鶴千炤這寫的都是什麽?


    她無法想象,將這封信交給大理寺少卿,然後打開的那一瞬間,那人臉上突然湧現的怒火。


    “大人……”燕君珂幹笑了一聲,隨即將信默默還到鶴千炤手中,“大人,要不……還是你去給他們吧。”


    她實在是,有點小小的畏懼了。


    畢竟自己也隻是一個商女而已,可不能承受這朝廷的爾虞我詐。


    鶴千炤抬眸瞥了她一眼,唇微勾,似乎能夠看出她心裏在想什麽。


    隨即伸出手,白皙般骨骼分明,將那信紙拿了過去。


    忽然變得麵無表情,燕君珂抿著唇,瞥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要是沒有表情的鶴千炤,那無形之中的壓力,還是感覺在頭頂存在。


    大氣不敢出一個,燕君珂小心的唿出一口氣,同時也放鬆了不少。


    知道自己不用將那信交給大理寺,那她這條小命,姑且還是存在的。


    “既如此,那你還是要與我一同去。”


    “好的,大人!”


    燕君珂立刻應下了,陪他去還是比交信好。


    鶴千炤將信重新慢條斯理的整理好,放迴那信封之中,隨即放到了自己身上,做完這一切,便直接閉目養神了。


    雖然他剛才語氣和善,但燕君珂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案板上的魚肉。


    馬車停下,鶴千炤率先走了下去,看樣子好像很急。


    於是燕君珂剛下去,就看到這車夫已經跑過去敲門了。


    不過讓燕君珂疑惑地是,這青天白日的,怎麽大理寺門還關著?


    門被打開一條小縫,那人眯著眼,看到了站在這裏的鶴千炤,立刻就搖搖頭,“今日不見,不見。”


    說完就立刻關上了門。


    車夫跑迴來,無奈地很。


    這時鶴千炤拿出了那封信,交給車夫,讓他再跑一趟。


    車夫走過去,裏麵的人打開一條縫看了一眼,遲疑地接過了信,又關上了門。


    這兩次閉門羹,大理寺可謂是已經處於刀尖上了。


    燕君珂小心瞥了鶴千炤一眼,發覺他似乎胸有成竹地很,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般。


    迴想起那封信,燕君珂不由擦了一下冷汗,她無法想象,裏麵的人看到這信上的內容,是什麽樣的反應。


    “來了。”


    鶴千炤忽然抬眸,輕聲說了一句,玩味地盯著門口,渾身恣意地很。


    果然,門猛地被打開,一男子身著官服,腳步匆匆,手中拿著一封信,怒氣衝衝地朝著鶴千炤走過來,怒目圓睜,盯著他。


    咬著牙唇都氣的顫抖,他拿著信,直接懟鶴千炤臉上質問。


    “北司這是什麽意思?!”


    鶴千炤不緊不慢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態度溫和,聲音也變得很平淡,“何大人別衝動,本官此次來,並不是為了與之拌嘴的。”


    “嗬………我看北司意欲不明,我大理寺可承擔不起。”


    男子氣的將信丟在地上,轉身就準備走。


    “五年前的宋詩詩案子,本官要大理寺的全部案本。”


    鶴千炤負手,站得筆直,絲毫沒有因為何大人的動作而生氣,反而直接態度堅決地說出了這句話。


    何大人腳步一頓,轉過了頭。


    “什麽意思?”


    略微抬頭,何忡暘疑惑看向麵前這個人。


    他當他什麽人呢?說要案本就要案本?


    況且這案子已經過去五年了,雖然當時不是他辦的,但也有過相關了解,宋詩詩是自殺,跳入河中溺水而亡。


    “宋詩詩是溺水而亡,她的屍體在哪裏?”


    鶴千炤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是一步步緊逼,直接盯著他的眼睛問了起來。


    何忡暘愣住了,同樣看著他的眼睛,他上前一步,“屍體自然是已經下葬了,宋詩詩案子已經過去了五年,北司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如果偏要插手呢?”


    何忡暘聽的挑眉,忽的冷笑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請北司鶴大人,先拿到聖上的重審指令再說。”


    何忡暘顯然有些衝了,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年代已久的案子,過去了這麽久,既然已經審完了,那邊不用再拿出來。


    人證物證也都不見了,現在恐怕也找不迴來了,這北司還真是會找事。


    “北司拿到重審指令,隻是時間問題,屆時還希望大理寺何大人,不要再過多為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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