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旭日東升。

    雖然覺得自己被老爺子坑得死去活來,秦銘還是起了一個大早,拿起老爺子留下的紅本本,來到了頂天村委會。

    在頂天村,感覺自己被坑的遠不止秦銘,還有一個人。

    趙雅欣!

    雲闐城裏大名鼎鼎的將門虎女,赫赫有名的燕京大學雙碩士,號稱色藝無雙,風頭無兩,紅三代中的另類極品,如今卻被人威逼利誘,來了這大山深處的頂天村,當了一名大學生村官。

    如果這還不算被坑,那這世上就從來沒有被坑過的可憐蟲了。

    也不知道是和誰較上了勁,趙雅欣來頂天村才短短幾個月,還真做出了不俗的成績。就在今年仲夏,竟然鳩占鵲巢,取而代之,硬生生被“民意”裹挾,從一個小助理推上了村主任的位置。

    咬定青山不放鬆!

    趙雅欣似乎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她曾經的死黨來頂天村慰問趙雅欣時,紛紛感歎道:“這趙雅欣果然不是凡人。她這是要紮根鄉村,走鄉村包圍城市的偉人路線呀!”

    隻有趙雅欣知道,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寂寞的荒村,無人可解的女人心。

    這天早上,趙雅欣還在床上,就接到了一個來自千裏之外的電話。

    這讓趙雅欣很不高興。

    打招唿,托後門,為的是要紮根農村廣闊天地。

    這大學生村官什麽時候就成香饃饃了,還真有大學生削尖了腦袋,拚命往這窮鄉僻壤裏麵擠,甚至還驚動了省裏麵的大人物,親自給她這個村官打電話,這擺明了是要搶人飯碗的架勢啊!

    趙雅欣想到這裏,就氣都不打一處來。

    偏偏在這時候,起床氣還沒來得及消,就有人冒冒失失敲響了趙雅欣的閨房門,敲門聲接連不斷,大有不開門誓不罷休的氣態。

    趙雅欣的閨房在村部三樓,是臨時收拾出來的一處小閣樓。

    這座木質的三層吊腳樓,聽說有了百年曆史,早年是土司王的衛戍碉樓,現在也算是頂天村的標誌性建築。後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就變成了頂天村的村部所在。

    頂天村方圓五十多裏地,民風淳樸,連偷雞摸狗的小事也沒有。

    趙雅欣早已習慣了清閑生活,起床自然較晚。

    像今天這樣一大清早的,她這村主任的門

    被人敲的山響,這在趙雅欣來頂天村一年多的時間裏,那還是破天荒的頭一迴。

    趙雅欣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來不及換衣服,隻在睡衣外麵隨意披了件外套,打開閨門。

    走廊上,一位身材頎長,麵容清秀,眼角似笑非笑的青年男子,帶著一臉慵懶的表情,斜靠在門對麵的廊柱上,眼神看似不經意,卻又恍惚能看透一切似的上下掃視,最後落在了趙雅欣精致無暇的俏臉上。

    “你就是……哈哈……”秦銘忍不住笑彎了腰。

    秦銘做夢都沒有想到頂天村的村主任,竟然就是迴鄉路上那個擺出那個英姿颯爽的造型,被山民誤以為是“攔路搶劫”的女劫匪,最後又華麗轉身成為拯救山民的女俠;

    當然,在秦銘的心裏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溪穀秘洞中的狐仙形象。

    “我有這麽好笑嗎?”趙雅欣惱羞成怒道。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趙雅欣也沒有想到,一大清早擾人清夢的家夥,會是昨天下午在半路遇上的疲懶青年,而且昨天晚上自己還……還那樣被他輕薄……

    趙雅欣想起之前和秦銘的偶遇,臉上頓時又羞又怒,在心裏早已認定了秦銘就是那些聞香識路,不知死活找上門來了,想要一親香澤的浪蕩子。

    這不是正好撞在了槍口上嗎?

    趙雅欣好整以暇,正盤算著怎麽教訓教訓這個無恥的浪蕩子。

    秦銘卻沒有半點自覺,依然一副疲懶相,歪著腦袋,心裏迴想著和趙雅欣的兩次偶遇,一邊滿臉愜意地欣賞著眼前的無暇美色。

    這個妞兒不簡單呐。

    秦銘記得,古代有個著名的浪蕩子曾經曰過:“賃宅得花饒,初開恐是妖,粉光深紫膩,肉色退紅嬌!”

    現在秦銘麵對的場麵,活生生就是一幅被翻紅浪不堪憐的春睡起遲圖。

    隻見眼前的趙雅欣雲鬢散亂,有如潑墨,滿頭長發從粉嫩的脖子上斜搭拉下來,鋪灑在兩側皎白得晃眼的鎖骨上,然後被胸前的墳起一襯,散亂中順應天然的曲線,傾瀉在波瀾壯闊的胸脯上,黑白之間的強烈反差,波詭雲譎的曲線糾纏,無一不顯得那麽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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