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洛陽似乎都陷入了人聲鼎沸,可能是沉默了太久,這時候一下迸發出無盡的熱鬧。但無一例外的是,到處的消息都和提雷司有關,各種故事傳說和人物橫飛。


    小人物不想想那麽多,他們需要的就是一些正義,一些能讓他們看到希望的地方。提雷司的目的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眼裏本來就是如此。衙門不就是為了人民嗎?這還什麽壞目的不成,就算真有的話,那又能壞到哪裏去?


    最大的變化還是洛陽人的氣質,兩千年的氣質不容易忘記,這是深深地印在心裏的。之前不過是忘了一些年,而現在要重新撿起來。聲音也大了一些,看到修士也不至於遠遠地躲開,笑聲也多了一些。至於自己的小子,當爹的再也不會說什麽磕頭,雖然不象很多年前那樣當著修士的麵如何,但也不至於一直的藏在心裏。


    兩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一個個拖過去,留下的血卻是真的。從南至北的一條路上,現在仍然有著一道痕跡,沒人去清理,看著它,洛陽人莫名覺得自己的膽氣大了一些。就算是喝酒,看著這條路喝酒,都覺得酒好喝一些。所以路兩旁的酒樓客棧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這也算是亙古未有了,因為死人的原因導致生意變好了。


    再看看修士,都有意無意的遠離這條路,多少是有些悲傷的感覺。整整兩百多個修士啊,可不都是凝氣啊,有築基修士,有結丹修士,有結神修士,甚至連蛻凡修士都有兩人。就從這條路,一次次的拖著,直到死。


    想想就覺得心有餘悸,更別提一些倒黴直接看到的人,少說得好幾天心緒不寧,若是心智弱一點的,恐怕就是噩夢了,修為都有可能在無法進步。


    所以很多修士的脾氣都好了很多,雖然不至於笑臉相迎,但也就不會像以前那樣。什麽出手傷人了,什麽吃飯不給錢了,什麽隨便欺負人了.......等等這些太可怕了。走在路上也明顯會看著路了,不會再橫行霸道,更不會當街的飛行。別的先不用說,就想想那兩個蛻凡修士,大多修士都會下意識的比對一下,如果換成自己的話,多久會被拖死?


    ——


    “你們覺得如何?”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說道,她麵前坐著三個人。一個隻是一件簡單的道袍,看起來四十多歲,看起來極有仙人的氣場。還有一個人是一個老人,穿了一身紫袍,正是太卿陳衍昆。最後一個人則是穿了一身蟒袍,他的凳子是唯一一個和說話的女人一般高的。


    道袍男子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絲毫沒有征兆,這個人的出現完全無跡可尋,我們周天台的每一次占卜都是極為的荒謬,最近有占卜了兩次,都是失敗了。不過憑借貧道的直覺,此人是禍非福,都憑始後定奪。”


    陳衍昆卻不以為然,先是朝著始後拱了拱手,道:“下官倒覺得並非如此。這個越子青做的事情現在對我們來說是有益無害的,甚至就算是有害,我們也可以及時掐滅。現在的洛陽猶如患了重病,需要重藥才能治,有很多我們不便做的事情,此人完全可以代勞,而我們隻要稍稍的引導。”


    始後點點頭,卻是看向最後那個蟒袍人,道:“攝政王,你覺得怎麽樣?對此人有什麽看法?”


    “本王覺得此人是個禍患,就像太卿所言,現在洛陽就像患了重病,但重病怎可用重藥?需要細細的養病,這才是正道之理。本王覺得咱們做事不理就好,完全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隔岸觀火就好。”


    “這火可不好觀啊,你莫忘了我們也是在岸上,攝政王小心玩火自焚。”陳衍昆瞥了一眼攝政王,語氣不僅沒有和始後說話的恭敬,甚至還帶著一些不屑。


    攝政王冷冷的哼了一聲,陳衍昆的一話雙意他自然能聽懂,不過這時候他也不想和陳衍昆撕破臉皮,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在一條戰線上的,麵對著同樣的敵人。這個老家夥可以仗著桃李滿天下不在意輸贏,自己可不會像他那樣。


    “那就全憑始後定奪吧。”攝政王淡淡的說道。


    始後幽幽一歎,這時候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卻想到了別的事情。若是那個人還在,自己是不是就不用這麽辛苦了?而這些人又敢不敢如此,一個個各懷詭計,都是在為自己謀劃。


    —


    提雷司大司巡堂院,現在是叫做這個名字,但之前它是叫做大雷正堂院的。不過自從吳越住進這裏,這就成了大司巡堂院,畢竟這才名正言順嘛。沒有人有異議,不管是說話還是心裏,都沒有人有一絲不滿都覺得理應如此,就應該是這樣。這個大司巡最近做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是一個很合格的領導人。


    不過現在外邊卻圍了很多人,一個個人低著頭,很多人還帶著傷。整個院子都一片肅穆,沒有人發出一絲響動。他們在等那個人,等著那個從來都不會讓他們失望的人。從第一次夜襲清園,然後是如法殺人,接著是雷霆之威......這位大司巡從來沒怕過,也從來沒讓大家失望過,就像他說過的那句話:聽我令,從此無人欺你等。那麽這次呢?


    做些特別的事情,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這樣的話不管是同事還是朋友感情都會深厚的。就這麽短短的幾天,不管是曾經的仇人,還是現在見麵看都不想看的人,都很快變成了戰友,是互相守護後背的人。大家一塊去街上保護百姓,一塊去殺人抓人,本來就是正義的事情,心情就很好,所以大家的感情都在很快的進步著。


    吳越知道院子裏的人,也知道他們為何所來,終於有人看不慣提雷司了。這是很正常的,畢竟提雷司最近蹦的太快了,已經犯了很多人的利益,難免會引來仇恨的,這些吳越早就想到了。


    “沒想到他們比我要想的慢得多,那就等等吧。”吳越抬起了頭,眼睛裏卻格外的平靜。


    “你們退下吧。”吳越淡淡的說道。


    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依舊如從前一般,這時候卻如萬箭穿心。


    一時無人敢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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