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滿是瘡痍的白雲城前的土地,現在還剩下兩個人,白蘆薈和吳越。


    “現在什麽感覺?”白蘆薈笑道,還是那種獨特的嗓音,不輕靈不沉重但好聽。“有沒有心裏一下子去了一塊大石頭的感覺。”


    吳越先是點點頭又是搖搖頭,點頭自然是很世俗的原因——苟且偷生,相比之前方丈的險之又險的三卦,這樣的結局已經完全出乎了吳越的意料,總歸有幾分覺得有些僥幸,甚至有些覺得太輕鬆的錯覺。


    而搖頭就是因為那個古老的聲音了,一個叫做仙靈的不明物體,而這又是仙靈界。稍微想一下也能知道兩者有聯係,但究竟是怎樣的不可告人就還需要以後知道了。反正肯定是自己的敵人了,就是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麽,是因為體內的血液還是外界的身份?


    “說實話,對於你能幫我我還是更吃驚一些。”吳越小聲道,白蘆薈的十根指頭早已經是鮮血淋漓,體內的氣機也變得極為的匱乏,受傷並不輕。而且就在剛才,白蘆薈是唯一一個在天道出手的時候幫自己的,這是大恩。


    白蘆薈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道:“這都是命。”說到“命”這個字的時候白蘆薈臉上罕見的閃現出一陣迷茫,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聲音愈加的堅定,“這是命中注定的,以後你會知道的。”


    顯然白蘆薈是有難言之隱,吳越也不是那種好奇的人,隻好無奈的一笑。“你以後不會繼續殺我了吧?”吳越突然一笑道。


    仔細的來說吳越是個有趣的人,因為特殊的經曆他格外的熱愛生活,而且還尤其容易滿足。隻要不是他的敵人,就算是他的敵人,小仇小怨他一般都不會在意。


    而在朋友相處的時候,他一般還是很夠義氣的,前世的信息大爆炸讓他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總能在聊天的時候使氣氛格外的活躍。小事吳越一般也不在乎,總能很寬容的。除了威脅到他的時候,他才會像個瘋子,不是你死還是你死。


    這時候他就顯得格外薄情,格外的不近人情。但仔細想想很多人不都是這樣,甚至比這更過分。吳越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破壞別人的生活,他隻會因為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不顧一切。所以,總而言之的話,這是一個很合格的酒肉朋友。


    白蘆薈撲哧一笑,然後笑吟吟說道:“現在還有誰敢殺你?”


    吳越毫不客氣的點點頭,絲毫不管自己現在隻是個空簍子,道:“好像還真是這樣。”


    “嗯。”白蘆薈點點頭,然後說道:“那我就告辭了,希望以後能夠再次相見。”白蘆薈把相見兩個字說的有些重,不過吳越沒有注意到。


    吳越灑脫的雙手一合,笑道:“白姑娘一路順風。”


    “無非是殺人得財,一如從前。”白蘆薈低頭說道,吳越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因為他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有些熟悉。


    “看來有麻煩又來咯。我這命也是太招人喜歡了,到處發著光。”吳越自嘲道,身體內殘餘的靈力一點點的匯集,體內九層高樓雖然灰暗,但要是仔細匯集一下還是有的。


    “最後一擊。”吳越抬起手。


    一陣煙霧翻滾,一個個黑影出現在吳越的視線。


    來者五人,戴麵具,乘異獸。


    白蘆薈眉頭緊蹙,她感覺到了一股濃重至極的殺氣。


    很熟悉的打扮,算是舊敵相逢,不過那時候自己算是恰逢其會,這次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很好。


    三年前,自己從老黃山入世,在官道遇到過這樣的一行人,奇怪的打扮,不俗的修為。那時候自己迫於無奈的幫助了海清,不過最後卻被恩將仇報了。


    現在的人在自己看來,反掌便可殺之,當然也許隻有這一擊之力。


    吳越一掌壓下,百丈外五人五獸齊齊炸成血霧。


    “不知道還有哪位想要取在下人頭?”吳越朗聲道。


    一城寂聲。


    吳越此時無人敢輕侮,殺血皇,勝天道!剛才抬手殺五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眾人剛好感覺到了五個人都是蛻凡修為,然後才被吳越一掌殺死、


    本來還有有心人想要火中取栗。而如今,這個想法早已經徹底被打散了。看看吳越,雖然看起來挺狼狽,看起來受傷蠻重......但是,誰敢確定自己能擋得住吳越的餘力?


    無人應答。


    白蘆薈突然小聲道:“他們是不是戴著麵具,還騎著各樣的異獸?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找我的。”


    吳越:“額?”


    “他們都是來自一個組織,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懷疑很多有名望的人都在裏麵。一年前他們曾邀請我加入,我拒絕了,當時我就覺得他們有殺我之心,但不知道為何卻遲遲沒有動手。”白蘆薈皺著眉頭,迴憶道。


    吳越微微一笑,反正殺都殺了,好歹要落個人情吧。


    於是吳越很大度的一揮手,笑道:“沒關係。白姑娘與我有恩,隻是殺幾個人而已,遠遠不及我的謝意。”


    白蘆薈糾正道:“是命,我沒想幫你。”臉上很嚴肅,煞有其事。


    吳越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長歎一聲,道:“那希望我以後快點知道吧。”


    “你會知道的。”白蘆薈雖然這樣說,但她臉上也有過一絲迷茫,真的是命嗎?自己整整做了幾十年的那個夢。


    夢裏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穿著破爛的衣服,整個人是髒兮兮的。


    過年


    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過年便意味著冬天的到來,而冬天則是代表著寒冷和死亡。


    小廟裏,一堆小小的火,還有著零星的火苗。


    小女孩倒在地上,不停的瑟瑟發抖著,因為寒冷和饑餓早已經有些意識不清。就在這時候,這個廟門突然被推開,沒有一陣寒風,反而是一陣溫暖。


    那是一個男子,但白蘆薈怎麽都想不起那個男子的相貌,隻記得那是一身青衫。


    那個男子說:“我現在幫你,你以後也要幫一個人,那是一個為世界所不容的人......”


    白蘆薈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誰,但卻總覺得很熟悉,但自己分明沒有那樣的經曆。


    婆婆說,那是命。


    就像自己的眼睛天生就是瞎的,就像自己天生會彈琵琶,就像自己有天生就會修煉。


    從天生而來是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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