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衣服下裹著瘦小的身軀,這就是蘇牧。蘇牧有一雙極為漂亮的手,但他不練劍也不彈琴,而是一名小偷,而且是專業技能很好的那一種小偷。當然這隻是在以前。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一次行竊的時候,蘇牧被發現了,那是個老人,就像所有村落裏那顆大樹下的乘涼的老人,老人並沒有責怪自己,隻是很溫和的對自己笑了笑,他說:以後可就不許了。


    從此蘇牧就開始不停的做著噩夢,有時候夢到自己被人抓住打斷了手腳,有時候夢到自己偷過的東西變成了怪獸,還有時候夢到自己被人咒罵著......每次從夢中驚醒,蘇牧總會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個老人,那個溫和的笑,那一句以後可就不許了。蘇牧決定以後就不要當小偷了,那一晚他睡得很好。


    終於盼著他的師父死了以後,沒人再會拳打腳踢自己,自己終於可以開心的不做小偷了。做個普通人,當一個夥計或者跑堂的,就算是去流浪天涯都是不錯的選擇。


    可惜,一半是天不遂人願,師父留下了的遺產——一座黑幕城的房子,在黑幕城如火如荼的改革下被夷為平地給拆遷了,隻是拆遷款蘇牧一個子都沒見。另一半就是人遂了心,蘇牧發現了四五個乞討的小孩子,當然他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因為感同身受,也為了有人陪伴,蘇牧決定收養他們。


    於是蘇牧就成了小乞丐頭,無拘無束的日子過得很快,蘇牧這群小乞丐很快被收編了——他們多出個老大,叫做陳大袋。他們的任務就是乞討,然後把錢交給他,錢太少的話就挨揍。而衡量錢多錢少的方式,就是看陳大袋的心情。蘇牧抵擋不了寒冷饑餓,也抵擋不了陳大袋的拳頭。黑幕城的新政也沒有落到這群乞丐的頭上。


    如果按正常情況的話,蘇牧的結局無非是重入歧途或者死在街頭。大概是天無絕人之路,蘇牧的小團隊有一天又加入了一個人。那是個很特別的人,蘇牧覺得。


    她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但自己總是忍不住要聽她的。她叫蘇蘇,於是便有了蘇牧、蘇浙、蘇印.....,每個人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她也很有辦法,自從她來到這裏後,陳大袋不再兇神惡煞,更不會把他們剝削一空,甚至還出麵為他們租了一個小院子。附近的的小混混,也很少再故意欺負他們,也偶爾會給他們打個招唿,甚至外地人欺負他們的時候,也會打抱不平。


    蘇蘇很聰明,她會縫衣服,會做飯,還會叫故事。雖然她總是會縫錯針腳,雖然她做的飯很難吃,但她講的故事真的很好聽啊。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蘇牧很滿足,甚至他以為會永遠這樣。


    那是一天晚上。大家坐在院子裏,吃著火鍋唱著歌,講著故事大笑著,就是中間下了一場大雨,這個歡樂的團體開始不幸。最小的蘇印風寒入體病倒了,接下來蘇浙乞討的時候被惡狗咬斷了腿......無所不能的蘇蘇皺緊了眉頭,蘇牧也跟著皺緊了眉頭。蘇牧能感覺到,蘇蘇開始煩憂,開始無措,開始想要離開。蘇牧很早之前聽蘇蘇無意的說過,她有個很不錯的家,但她不願意在那裏。現在,她要迴家了嗎?蘇牧握緊了拳頭。


    蘇牧仔細洗了手,然後又用泥土重新弄髒,一個小乞丐不該有那麽幹淨的手。蘇牧的目光很堅定,目標也很明確——南城猴子哥,還有他前麵那個藍衫人。目標是兩個人,一手兩人這是蘇牧的絕活,他的成名作是一次偷了兩個修士的東西,雖然最後得知這個消息,後怕了好幾天。蘇牧不相信一個混混頭子是高高在上的修士,更不相信一個混混頭子的朋友是修士,更何況在這個點,蘇牧很難再重新找到別的目標,他沒有選擇。


    身後是聚寶齋,剛開門。天時不太好,大早上的少有人煙,但是看到蘇蘇在仔細收拾著家務的時候,蘇牧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猶豫了,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又怎麽樣?就算做噩夢也不怕。蘇牧大聲的告訴自己。


    蘇牧抓起一把石子,狠狠砸進聚寶齋。裏麵的夥計大罵著追了出來,蘇牧在心底數了三個數,然後抬腿就跑。跑到猴子三人身邊,一大把石灰灑了出去,空氣嗆人眼鼻。伸手,縮迴,重量不錯,應該是銀子,另一個是好像是一塊玉佩,抬腿就跑。可惜沒跑動,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自己。


    “不好被發現了。”蘇牧心頭閃過這個念頭。果然,一直在自己心裏被默認為有勇無謀的第三個人,突然大吼道:“這人是個小偷。”侯白羽多麽得意,《長生甲龍訣》除了防禦驚人,生命力不凡,還是有個別的用處的嘛。你看看我著靈覺,再看看你們......“我可是又幫了你一次,這次算是還清了吧。”


    聽了這話吳越並不在意,畢竟作為一個口袋裏不過五兩多銀子的存在。而猴子就是大吃一驚了,顧不得臉上的滿麵石灰,伸出手在蘇牧身上一扒,果然找出一個小口袋,一塊白色九龍形玉佩。吳越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至於猴子眼珠子突然一轉,開始大哭起來。


    “吳真人救我!”眼淚順著石灰落下來,拉出一道道痕跡。侯白羽看得有趣,睜眼把兩個追來的夥計瞪了迴去。那兩個夥計看著小乞丐落到別人手裏,別人也比較兇神惡煞,隻好悻悻的迴去了。


    “那個刀老大簡直不是人,他平常就喝人血。如今又給了我這些藥丸,肯定是不安好心,我就想老老實實的跟著您,為您辦差,為您當牛做馬......”猴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高高的舉起那個小袋子,裏麵裝著數個紅色和黑色藥丸。“小的就想讓您先把我這毒給解了,然後我才能為您好好找鑰匙。”


    侯白羽先是一臉幸災樂禍,接著鼻子輕嗅了幾下,臉上先是露一絲狐疑。接著突然劈手奪過那紅色藥丸,猴子還沒來得及憤怒,侯白羽的臉上已經不滿了驚恐,整個一活見了鬼的表情,還是二次。侯白羽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嘴裏不停地嘟囔著一句話:“怎麽一個都沒死,這樣我還能活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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