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貴地,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寒窗客套地迴答。

    “哎,有何失禮啊。你看我這個兄弟,連客人都不給我介紹。”李琨提醒道,這個儒王今天是怎麽了。難道?李琨想了想,又看了遊可一眼。

    “兄長莫怪。”子尹慌忙迴道,心裏總有點不安,剛才可兒的眼神讓他實在不能凝神。“這位是朱基字寒窗,旁邊的是朱啟功,我身邊的是遊可,他們三人是結拜弟兄,就是在那年遇險的時救過我的。”

    “噢,如此說來,這三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李琨驚異地道,怪不得這個儒王最近那麽反常,原來是在招待客人,報答恩情。“三位既是救過我兄弟的性命,也相當於救了在下的性命,今番前來長安一定要痛快地遊玩,有何要求盡管提,在下定會滿足。”

    遊可看了看子尹,又看了看前麵坐著的中年人,聽他說話的口氣方式,心裏已經有了七八分的主意。隻是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感覺到悲哀。

    “救人之事,乃是人之常情,這位兄長……嗬,寒窗嘴拙,也不知道該如何稱謂。”

    “既是恩人,何須多禮,在下年長,三位都隨我那兄弟稱唿兄長好了。”李琨道,眼前的這位少年俊雅清秀,彬彬有禮,言談舉止不凡,嗯,是個可造之才。

    “兄長有禮了。”寒窗揖禮,啟功也是,遊可莫名地隻是點點頭示意。

    “不知兄長也在河邊遊覽,因此沒有前來拜見。適才我們興起唱曲,影響了兄長的雅興了。”子尹解釋道。

    “兄弟客氣了。聽說,方才那曲子是你親手操琴演奏?”李琨問道。

    “慚愧,我也隻是充當了一下琴童,曲子真正的主人是可兒。”子尹如實言道。

    “可兒?”如此親切地稱唿,李琨不動聲色繼續道。“是遊可兄弟吧?真是好才華,恐怕連宮裏的琴師樂家都寫不出來此曲啊。”

    “噢,我也是隨便唱唱而已。”談話的重點轉移到遊可身上,他不得不接話。

    “何必謙虛呢。現在有才華的人可是不多啊,我倒是聽說前些天詩會上也出現一個文采了得的少年,難道是遊可不成?”李琨忽然想到

    “兄長有所不知,詩會上的少年是寒窗。”子尹糾正。

    “哈哈,想不到寒窗兄弟相貌堂堂,還是才高八鬥的學士啊,不知寒窗兄弟以後有何打算。”李琨初見寒窗印象就很好,現在一聽說寒窗還是在詩會出風頭的才子,內心更加歡喜,已有心思想栽培他,提用。“那啟功兄弟呢,文采一定也和兩個兄弟一樣了得吧。”

    “啟功不才,平常喜歡舞刀弄槍的,對書本實在沒有造詣。”啟功道。

    “哎,不論文武,隻要有能力,一樣可以為國家效力為百姓造福。”李琨看來心情很好,大概是覺得這三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物。“我認識不少官場上的文官武將,不知三位可有意進入廟堂,在下可以引薦。”

    “這……”寒窗和啟功互相望了望,然後都望向遊可,卻發現他心不在焉。

    “可兒,可兒。”子尹低聲喚道。

    “噢,你們談。”遊可沉浸在思緒中,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正說著,從旁邊的側門中出來一個仆人,附耳向李琨說了些什麽。李琨的臉色瞬間大變,眼睛看了一下子尹。

    仆人退下後,李琨再也笑不出來了。“不好意思,我和兄弟有些家事,三位能否迴避。”

    遊可巴不得逃開這個有些尷尬的氣氛。寒窗和啟功也都知趣地在仆人的帶領下退了出去。

    “陛下。”確定不會被遊可他們聽到,子尹開口。

    “靜言死了。”

    李琨看似平和的聲音讓子尹心猛地驚了一下。糟了,這幹係怎麽逃脫。

    “據說,昨天你去過感業寺,還專門去看了她。”李琨沒有理會子尹的表情,徑自說下去。“你是朝廷重臣,朕器重的皇弟,朕想皇弟你應該很清楚靜言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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