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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你老實和我說，我女兒到底是誰。”
蘇揚正窩在紅木沙發上愜意地看著早上的報紙，周末處理完政府裏的事情，他早早地就下了班。
老遠就聽見了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聲音，蘇揚把戴在臉上的老花鏡往下挪了挪，對上了連初玉滿臉的憤怒。
“什麽你女兒，不是小青嗎？小青早上好像出去辦事去了，到現在也沒迴來。”
“哎，你怎麽從醫院迴來了！這不是胡鬧嘛！”蘇揚才意識過來，連初玉是最不應該出現在家裏的人！
“你才是胡鬧！”連初玉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把他往邊上拱了拱。
“你真是，這麽大年紀了還耍小孩子脾氣。”蘇揚無奈地往邊上挪了一步讓連初玉坐下。
連初玉一把奪過他的報紙丟在桌子上：“你說！我的親生女兒到底是誰！”
蘇揚見她語氣不太對，慢悠悠地摘下了老花鏡：“你是聽誰跟你嚼舌根了嗎？”
“誰來和我這個老婆子嚼舌根呀，要不是我今天去顧瀾的病房裏，不小心看見了她洗澡，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蘇揚聽得心驚肉跳，立刻堵住她的嘴：“你就不能小聲點呀！這話說出去了讓小青聽到了，你要她怎麽辦。”
“哼，她又不是我的女兒，她怎麽辦和我有什麽關係！”連初玉一臉不屑的表情。
蘇揚捶足頓胸地把她拉起來：“走，你和我去書房裏説。”
“去就去，誰怕誰呀！”
兩個人便便扭扭來到了書房裏，蘇揚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你看到瀾瀾背後的胎記了？”
“當然！看來你果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找個冒牌貨迴來。”連初玉瞥了蘇揚一眼，正在氣頭上，不想直視他。
蘇揚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抽了小半截才開口道：“我不告訴你，是為了瀾瀾好。”
“她真的是我們的女兒？你有沒有做親子鑒定，別又弄錯了。”連初玉見蘇揚答應地幹脆，眼睛裏還有三分狐疑。
蘇揚沉重地點了點頭：“我像是會輕易認女兒的人嗎？我親自取到了她的頭發，在醫院裏等了六個小時才拿到的報告，確實是我的女兒。”
“咚咚。”蘇揚兩隻手指頭有節奏地敲打著書桌：“而且我還知道，前兩份親子報告都是陸君堯做的手腳。”
“那為什麽不把她認迴來？”連初玉有些激動。
看來顧瀾真的是她的女兒！
“你以為我不想嗎？是我們的女兒她不想！你也不想和女兒之間再弄出什麽矛盾吧。”
蘇揚歎了口氣，看著嫋嫋上升的煙霧：“瀾瀾是個有能力有主見的孩子，我已經試探過她了，她不願意迴到我們蘇家來。再說，她現在嫁給了沈以辰，兒女雙全，又何必要強迫她再來做選擇呢。”
“可是，終究要認祖歸宗的呀，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就這一個心願，想聽她叫我一聲媽媽。”
連初玉的語氣也跟著惆悵了起來。
她和顧瀾同生共死過，非常了解她的脾氣性格，絕對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人。
“關於這個，我已經想好了，過兩天我們去拜訪一下她的養父母，先得問問人家的意思不是嘛。”
蘇揚把抽剩的半截煙頭狠狠按在了煙灰缸裏。
“萬一人家也不願意呢？”連初玉平時也就隻有一些小脾氣，在大事上麵，一切都需要蘇揚來拿主意。
“人家也不願意，那就算了唄！等小薇滿月宴會的時候，我們去送份大禮，到時候你就說想要認瀾瀾做幹女兒，這不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嘛。”
“幹女兒...”
“你就別想太美了，瀾瀾肯當你幹女兒不錯了，幹媽也是媽媽，好歹人家幫我們照顧了那麽多年，就像我們對心悅一樣，說割舍掉不要了就不要了嗎？”蘇揚無奈地搖了搖頭，飽含滄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舍。
連初玉依言點了點頭。
隻能按照蘇揚的建議來做了，以後是什麽情況，聽天由命吧。
“陸君堯，就這麽恨你嗎？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蘇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連初玉嚇了一大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說，人都不在了，又何必往事重提呢。”
蘇揚的話讓連初玉也陷入了沉默。
那幾年的生活，如夢幻泡影，最終隨著故人香消玉殞而完結了。
......
盡管顧瀾十分不舍，但是醫院裏的生活畢竟是不太合適她這個應該坐月子的人。
在沈以辰的溫柔鉗製下，顧瀾皺著眉頭嘟著嘴慢悠悠地收拾著行李。
“不喜歡去月子中心就和我迴家，不允許再住在醫院了。”沈以辰目光堅定，沒有絲毫動容。
“醫院有什麽不好的嘛，我覺得很自由呀。”
沈以辰一把把顧瀾攬在懷裏，當著李嫂的麵深情地吻了下來。
顧瀾在他的懷裏努力地掙紮著，雙手握拳輕柔地拍打著沈以辰的胸口，嘴裏想要發出聲音卻被溫熱的舌頭堵得毫無機會。
沈以辰力道之大，讓顧瀾最終放棄了抵抗，帶著羞紅的臉頰享受著久違的溫柔。
直到，兩個人的氣息完全紊亂，顧瀾融化在他的懷裏如一灘綿軟的海綿。
她的甜美和生澀讓他愛到極致，難以自拔。
喉頭滾動了幾下，沈以辰雙手握拳，緩緩站起身來。
現在還不到時候，顧瀾還沒有坐完月子，他必須忍住把她一口吞掉的欲.望。
“你真是！還有外人在呢。”沈以辰鬆開了顧瀾以後，被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勾起嘴角：“我以為你在我的懷裏如魚得水，才算是更自由。”
沈以辰你就是個大流氓！
顧瀾羞紅了臉轉過身去，不想再和他說話。
“迴家有什麽不好的？”沈以辰的語氣又變得溫柔無比，讓顧瀾無法拒絕。
“不是說迴家不好，隻是，連初玉不是還沒有出院嗎？”顧瀾的聲音裏有一些猶疑。
沈以辰從背後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瀾瀾，你看，你現在就有一點舍不得，我是怕你越陷越深。”
顧瀾如果對連初玉的感情越來越深，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要麵臨兩難的抉擇？
沈以辰皺起了眉頭，以顧瀾的性子一定會很難過吧。
“我...隻是覺得她那麽久沒有醒過來，想陪她說說話而已。”顧瀾眼睛裏匆匆逃避的倉皇被沈以辰一覽無餘。
“孩子對母親天生的依戀，瀾瀾，你要記住，在我的麵前，你永遠不需要自欺欺人。”沈以辰的目光堅定而溫柔，給了顧瀾一種心安的力量。
他會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隻留下平安喜樂。
下一秒，沈以辰勾起嘴角：“不過我倒是很羨慕你，有兩個母親。”
顧瀾詫異地抬起頭來，沈以辰的目光純淨，什麽表情都沒有。
她不知道沈以辰是為了寬慰自己，還是真的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隻能反過身來給他以溫暖的迴應。
“以辰，你有我。”
恩，有你就夠了，我的妻子。
......
連初玉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蘇揚昨天剛提到去顧瀾家拜訪，今天一大早就磨著蘇揚安排了司機要去。
“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麽說做什麽就要做什麽？”蘇揚還在吃著早餐，就被她纏地沒有辦法。
“你也知道我年紀不小了，都不知道還有多久可以活下去，當然要痛痛快快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啦。”連初玉難得小女兒一樣撒嬌地嘟著嘴，從蘇揚的手裏奪下剩下的半片麵包，拿紙巾幫他擦好手以後硬生生從椅子裏扯了出來。
“說什麽胡話，大清早的。”蘇揚顯然有一些生氣：“中國的古話不是說了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是是，有後福，所以我找到了我的親女兒呀！”連初玉見蘇揚已經批好外套準備往外走，臉上笑開了花。
蘇揚也是無奈，總覺得連初玉醒來了以後比以前更加孩子氣了，本應該是軍人一樣堅強的女子，直到現在才有點女兒的柔情。
或許呀，人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不得不服老。
他笑著搖了搖頭，挽著連初玉走出了蘇家的大門。
“蘇揚，你說到了顧家我們要怎麽說呢？”一路上連初玉有一些緊張，她怕開口說錯話得罪了顧瀾的父母，又怕人家不願意和自己談論顧瀾的事情。
蘇揚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道：“放心，船到前頭自然直。”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顧瀾的家門口。
按響門鈴的時候，顧明誠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你去開門，我在洗菜呢。”周秀珍從廚房裏吼了一嗓子。
顧明誠立刻放下報紙跑到門邊。
門外是一個熟悉的麵孔，顧明誠臉色驟變。
“你好，請問是顧瀾的爸爸嗎？”蘇揚笑得和藹可親，一點也沒有市長的架子。
顧明誠點了點頭，謹慎地問道：“找瀾瀾嗎？她現在住在她老公家裏。”
“不，我們是專門來拜訪你們的。”蘇揚揚了揚手裏抓著的禮物。
見到門外兩個人禮數有加，顧明誠的臉色緩和過來，換上了一個生澀的笑容把他們請了進去。
“是誰呀？”周秀珍還在廚房裏吼著。
“你們先坐，招唿不周呀，我去喊她。”顧明誠對著兩個人陪了個笑臉，連忙跑進廚房裏：“是蘇揚，咱們這兒的市長，另一位應該是他的夫人。”
周秀珍就著擦了擦手上的水，探出頭去偷偷瞄了一眼，隻看見一個端莊大方的女人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邊上還有一個很眼熟的中年男子，“他來做什麽？”
“不知道，也許是為了瀾瀾。”輸血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蘇家主動登門拜訪，顧明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會兒問問吧。”
事情總要解決的。
顧明誠丟下這一句話就跑去招唿客人，周秀珍也不敢怠慢，脫下圍裙倒了兩杯水也跟了出來。
“我自我介紹下，我叫蘇揚，這位是我夫人連初玉。”蘇揚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笑。
顧明誠點了點頭，態度有些拘謹。
“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就是個普通人，和你沒有什麽區別。”蘇揚擺了擺手：“更何況我兒子和你女兒女婿還是好朋友呢。”
“蘇揚，你老實和我說，我女兒到底是誰。”
蘇揚正窩在紅木沙發上愜意地看著早上的報紙，周末處理完政府裏的事情，他早早地就下了班。
老遠就聽見了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聲音，蘇揚把戴在臉上的老花鏡往下挪了挪，對上了連初玉滿臉的憤怒。
“什麽你女兒，不是小青嗎？小青早上好像出去辦事去了，到現在也沒迴來。”
“哎，你怎麽從醫院迴來了！這不是胡鬧嘛！”蘇揚才意識過來，連初玉是最不應該出現在家裏的人！
“你才是胡鬧！”連初玉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把他往邊上拱了拱。
“你真是，這麽大年紀了還耍小孩子脾氣。”蘇揚無奈地往邊上挪了一步讓連初玉坐下。
連初玉一把奪過他的報紙丟在桌子上：“你說！我的親生女兒到底是誰！”
蘇揚見她語氣不太對，慢悠悠地摘下了老花鏡：“你是聽誰跟你嚼舌根了嗎？”
“誰來和我這個老婆子嚼舌根呀，要不是我今天去顧瀾的病房裏，不小心看見了她洗澡，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蘇揚聽得心驚肉跳，立刻堵住她的嘴：“你就不能小聲點呀！這話說出去了讓小青聽到了，你要她怎麽辦。”
“哼，她又不是我的女兒，她怎麽辦和我有什麽關係！”連初玉一臉不屑的表情。
蘇揚捶足頓胸地把她拉起來：“走，你和我去書房裏説。”
“去就去，誰怕誰呀！”
兩個人便便扭扭來到了書房裏，蘇揚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你看到瀾瀾背後的胎記了？”
“當然！看來你果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找個冒牌貨迴來。”連初玉瞥了蘇揚一眼，正在氣頭上，不想直視他。
蘇揚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抽了小半截才開口道：“我不告訴你，是為了瀾瀾好。”
“她真的是我們的女兒？你有沒有做親子鑒定，別又弄錯了。”連初玉見蘇揚答應地幹脆，眼睛裏還有三分狐疑。
蘇揚沉重地點了點頭：“我像是會輕易認女兒的人嗎？我親自取到了她的頭發，在醫院裏等了六個小時才拿到的報告，確實是我的女兒。”
“咚咚。”蘇揚兩隻手指頭有節奏地敲打著書桌：“而且我還知道，前兩份親子報告都是陸君堯做的手腳。”
“那為什麽不把她認迴來？”連初玉有些激動。
看來顧瀾真的是她的女兒！
“你以為我不想嗎？是我們的女兒她不想！你也不想和女兒之間再弄出什麽矛盾吧。”
蘇揚歎了口氣，看著嫋嫋上升的煙霧：“瀾瀾是個有能力有主見的孩子，我已經試探過她了，她不願意迴到我們蘇家來。再說，她現在嫁給了沈以辰，兒女雙全，又何必要強迫她再來做選擇呢。”
“可是，終究要認祖歸宗的呀，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就這一個心願，想聽她叫我一聲媽媽。”
連初玉的語氣也跟著惆悵了起來。
她和顧瀾同生共死過，非常了解她的脾氣性格，絕對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人。
“關於這個，我已經想好了，過兩天我們去拜訪一下她的養父母，先得問問人家的意思不是嘛。”
蘇揚把抽剩的半截煙頭狠狠按在了煙灰缸裏。
“萬一人家也不願意呢？”連初玉平時也就隻有一些小脾氣，在大事上麵，一切都需要蘇揚來拿主意。
“人家也不願意，那就算了唄！等小薇滿月宴會的時候，我們去送份大禮，到時候你就說想要認瀾瀾做幹女兒，這不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嘛。”
“幹女兒...”
“你就別想太美了，瀾瀾肯當你幹女兒不錯了，幹媽也是媽媽，好歹人家幫我們照顧了那麽多年，就像我們對心悅一樣，說割舍掉不要了就不要了嗎？”蘇揚無奈地搖了搖頭，飽含滄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舍。
連初玉依言點了點頭。
隻能按照蘇揚的建議來做了，以後是什麽情況，聽天由命吧。
“陸君堯，就這麽恨你嗎？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蘇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連初玉嚇了一大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說，人都不在了，又何必往事重提呢。”
蘇揚的話讓連初玉也陷入了沉默。
那幾年的生活，如夢幻泡影，最終隨著故人香消玉殞而完結了。
......
盡管顧瀾十分不舍，但是醫院裏的生活畢竟是不太合適她這個應該坐月子的人。
在沈以辰的溫柔鉗製下，顧瀾皺著眉頭嘟著嘴慢悠悠地收拾著行李。
“不喜歡去月子中心就和我迴家，不允許再住在醫院了。”沈以辰目光堅定，沒有絲毫動容。
“醫院有什麽不好的嘛，我覺得很自由呀。”
沈以辰一把把顧瀾攬在懷裏，當著李嫂的麵深情地吻了下來。
顧瀾在他的懷裏努力地掙紮著，雙手握拳輕柔地拍打著沈以辰的胸口，嘴裏想要發出聲音卻被溫熱的舌頭堵得毫無機會。
沈以辰力道之大，讓顧瀾最終放棄了抵抗，帶著羞紅的臉頰享受著久違的溫柔。
直到，兩個人的氣息完全紊亂，顧瀾融化在他的懷裏如一灘綿軟的海綿。
她的甜美和生澀讓他愛到極致，難以自拔。
喉頭滾動了幾下，沈以辰雙手握拳，緩緩站起身來。
現在還不到時候，顧瀾還沒有坐完月子，他必須忍住把她一口吞掉的欲.望。
“你真是！還有外人在呢。”沈以辰鬆開了顧瀾以後，被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勾起嘴角：“我以為你在我的懷裏如魚得水，才算是更自由。”
沈以辰你就是個大流氓！
顧瀾羞紅了臉轉過身去，不想再和他說話。
“迴家有什麽不好的？”沈以辰的語氣又變得溫柔無比，讓顧瀾無法拒絕。
“不是說迴家不好，隻是，連初玉不是還沒有出院嗎？”顧瀾的聲音裏有一些猶疑。
沈以辰從背後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瀾瀾，你看，你現在就有一點舍不得，我是怕你越陷越深。”
顧瀾如果對連初玉的感情越來越深，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要麵臨兩難的抉擇？
沈以辰皺起了眉頭，以顧瀾的性子一定會很難過吧。
“我...隻是覺得她那麽久沒有醒過來，想陪她說說話而已。”顧瀾眼睛裏匆匆逃避的倉皇被沈以辰一覽無餘。
“孩子對母親天生的依戀，瀾瀾，你要記住，在我的麵前，你永遠不需要自欺欺人。”沈以辰的目光堅定而溫柔，給了顧瀾一種心安的力量。
他會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隻留下平安喜樂。
下一秒，沈以辰勾起嘴角：“不過我倒是很羨慕你，有兩個母親。”
顧瀾詫異地抬起頭來，沈以辰的目光純淨，什麽表情都沒有。
她不知道沈以辰是為了寬慰自己，還是真的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隻能反過身來給他以溫暖的迴應。
“以辰，你有我。”
恩，有你就夠了，我的妻子。
......
連初玉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蘇揚昨天剛提到去顧瀾家拜訪，今天一大早就磨著蘇揚安排了司機要去。
“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麽說做什麽就要做什麽？”蘇揚還在吃著早餐，就被她纏地沒有辦法。
“你也知道我年紀不小了，都不知道還有多久可以活下去，當然要痛痛快快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啦。”連初玉難得小女兒一樣撒嬌地嘟著嘴，從蘇揚的手裏奪下剩下的半片麵包，拿紙巾幫他擦好手以後硬生生從椅子裏扯了出來。
“說什麽胡話，大清早的。”蘇揚顯然有一些生氣：“中國的古話不是說了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是是，有後福，所以我找到了我的親女兒呀！”連初玉見蘇揚已經批好外套準備往外走，臉上笑開了花。
蘇揚也是無奈，總覺得連初玉醒來了以後比以前更加孩子氣了，本應該是軍人一樣堅強的女子，直到現在才有點女兒的柔情。
或許呀，人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不得不服老。
他笑著搖了搖頭，挽著連初玉走出了蘇家的大門。
“蘇揚，你說到了顧家我們要怎麽說呢？”一路上連初玉有一些緊張，她怕開口說錯話得罪了顧瀾的父母，又怕人家不願意和自己談論顧瀾的事情。
蘇揚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道：“放心，船到前頭自然直。”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顧瀾的家門口。
按響門鈴的時候，顧明誠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你去開門，我在洗菜呢。”周秀珍從廚房裏吼了一嗓子。
顧明誠立刻放下報紙跑到門邊。
門外是一個熟悉的麵孔，顧明誠臉色驟變。
“你好，請問是顧瀾的爸爸嗎？”蘇揚笑得和藹可親，一點也沒有市長的架子。
顧明誠點了點頭，謹慎地問道：“找瀾瀾嗎？她現在住在她老公家裏。”
“不，我們是專門來拜訪你們的。”蘇揚揚了揚手裏抓著的禮物。
見到門外兩個人禮數有加，顧明誠的臉色緩和過來，換上了一個生澀的笑容把他們請了進去。
“是誰呀？”周秀珍還在廚房裏吼著。
“你們先坐，招唿不周呀，我去喊她。”顧明誠對著兩個人陪了個笑臉，連忙跑進廚房裏：“是蘇揚，咱們這兒的市長，另一位應該是他的夫人。”
周秀珍就著擦了擦手上的水，探出頭去偷偷瞄了一眼，隻看見一個端莊大方的女人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邊上還有一個很眼熟的中年男子，“他來做什麽？”
“不知道，也許是為了瀾瀾。”輸血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蘇家主動登門拜訪，顧明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會兒問問吧。”
事情總要解決的。
顧明誠丟下這一句話就跑去招唿客人，周秀珍也不敢怠慢，脫下圍裙倒了兩杯水也跟了出來。
“我自我介紹下，我叫蘇揚，這位是我夫人連初玉。”蘇揚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笑。
顧明誠點了點頭，態度有些拘謹。
“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就是個普通人，和你沒有什麽區別。”蘇揚擺了擺手：“更何況我兒子和你女兒女婿還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