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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顧瀾就醒了。
沈以辰等她睡著之後，又去了小唯那邊，這邊還是徐夢潔和周秀珍在照顧她。
不過她們明顯是累了，說好的輪班休息，竟一起睡著了。
顧瀾沒敢吵醒她們，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的門。
門外還有兩個保鏢，其中一個見她朝外走，便跟了過去。
到小唯病房時，沈以辰坐在小唯床前，單手支著下巴，也睡著了。
她腳步很輕，可他還是驚醒了，眼睛瞬間睜開，下意識地看了小唯一眼，發現他還睡著，這才看向了前麵。
“怎麽來這麽早？”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多。
“我睡不著。”看著他微腫的眼睛，她有些內疚：“是不是吵醒你了？要不你去睡一會兒，我在這兒陪著小唯。”
沈以辰低聲笑了笑：“我沒事，過來。”
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手緩緩地撫上了她的小腹。“這幾天，我一直忽略了你肚子裏的孩子，隻希望孩子出生以後，別怪我這個當爸爸的才好。”
顧瀾說：“不會的，他知道爸爸是為了照顧哥哥，他也希望哥哥能快點好起來。”
沈以辰眸光閃動，輕輕地點了下頭。
兩人一起看在睡得正熟的小唯。
半個小時之後，小唯掀了掀眼皮，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就發現爸爸媽媽都在床邊，並一直關注他，他心裏甜甜的，也沒感覺到痛了。“爸爸，媽媽。”
“媽媽過來看你了。”沈以辰柔柔地說了一聲。
顧瀾在看到他睜眼的那刻，眼淚又有些止不住了。喉嚨裏似乎堵著塊棉花，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媽媽，別哭。”小唯動了動手，想幫她擦眼淚，卻怎麽都抬不起手來。他有些著急，“媽媽，別哭，爸爸說不能讓你哭的。”
顧瀾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孩子全身都是縫完針後留下來的傷口，一定疼得厲害，卻一直在安慰她。
她覺得自己沒用極了，不能不能代替他傷，更不能代替他痛。
“很疼是不是？”
沈唯也跟著紅了眼睛，卻呲著牙說：“不疼，媽媽，我不疼。”
後麵幾個字明顯都變了聲，他且緊咬牙關，不想讓她擔心。
孩子故作堅強的樣子越發讓人心疼，連沈以辰都有些不忍心，一直抬臉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他手拍著顧瀾的背，啞著聲安慰她：“不哭了瀾瀾，小唯看到你這樣，也會難受。”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誰能忍得住？
背過身去，臉緊緊地抵著沈以辰的肩，她才勉強沒發出哭聲來。
“爸爸，我不是有意讓媽媽難過的。”小唯看見她聳動的雙肩，眨了眨眼睛，兩滴淚珠頃刻間就滾了出來。
顧瀾更覺得心疼他，一口咬在沈以辰的肩頭上，整個人控製不住地抽噎了起來。
直到小腹有些抽痛，她才驚覺，忙吸了好幾口氣，拍了拍臉，忍著悲傷，安撫小唯：“媽媽是太高興了，小唯這麽懂事，媽媽真的很高興。”
“那媽媽不要哭了好嗎？小唯也難受。”他癟著嘴，差點哭出聲來。
“不哭了，小唯也不哭。”
母子兩人過了好久才平複自己心態，小唯紅著眼睛，卻在咧嘴笑：“爸爸說媽媽有了小寶寶，小唯能摸摸嗎？”
“當然能，等小唯好了，就可以摸。”
“那小唯要快點好，小唯想摸摸小寶寶。”他微微仰頭，看著顧瀾的肚子，一臉說教的口吻：“你要乖啊，等哥哥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你和媽媽。”
顧瀾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就這麽流下來了。
她背過身去，不想讓孩子看見，“有小唯這麽好的哥哥做榜樣，小寶寶會很乖的。”
小唯咧著嘴笑了。
站在門口的周秀珍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臉衝到洗手間裏，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
洗完臉，徐夢潔遞了一張帕子給她，也帶著鼻音說：“沈家有福，娶了瀾瀾這麽好的媳婦兒。”
“是我們家瀾瀾有福氣才對，有小唯那麽好的兒子。”她用帕子吸幹了臉上的水，又說：“小唯這孩子太懂事了，連我都沒辦法不把他當親生的孫子來疼。”
小唯初初醒來，身體還虛弱得很，顧瀾和沈以辰隻在病房裏呆了一會兒，就喊醫生過來了。
他吃了藥，打了點滴，很快就沉沉睡過去了。
沈以辰送顧瀾迴去，兩人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
當時因為擔心小唯的情況而沒想起來的事，先前全一股腦地冒出來了。
顧瀾問的頭一件，就是連初玉的事。“蘇夫人被救迴來了嗎？”
已經過了好幾天，應該有結果了吧？
“還沒有。”沈以辰擰眉。
“還沒有？很棘手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沈以辰解釋說：“當天，綁匪要求用車送他們離開，蘇揚答應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綁匪還有幫手。”
蘇揚和軍方的人都以為跟著那輛車就不會有事，然而，當車行駛到一個交叉口的時候，卻出現了好幾輛同型號的車。
幾輛車開往的目的地都不同，又出了北市，救援的難度變得更大了。
不過萬幸的是，綁匪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一直沒有傷害連初玉。
但是，連初**上的傷，也一直沒得到救治，再拖下去，情況也不會很好。
想到連初玉當時開槍連斃三個綁匪的樣子，顧瀾有些不忍，她抓緊了沈以辰的袖子，哀求他：“我們也出一份力好不好？要不是蘇夫人，我和小唯也迴不來。”
“我讓陳琪去了。”
“要不，你親自去吧？”顧瀾隻對沈以辰有信心。“我現在好多了，可以去陪著小唯，媽和阿姨也會幫忙的。”
笑話，要他放下自己的老婆孩子，去救一個外人？
他原本是拒絕的，但經不住顧瀾的糖衣炮彈連番轟炸，隻好冷著臉答應了：“下不為例。”
……
廢棄的倉庫裏。
雜亂堆著的廢棄物集裝箱到處可見，空氣裏隱約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臭味。
循著臭味的來源看過去，可以看見一個灰頭土臉、四肢被綁的女人正靠著集裝箱上，時深時淺地唿吸著。
腿上的槍傷已經發炎，之前流出來的血凝結成了血痂，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她緩緩地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環境之後，突然笑了。
那兩個綁匪自從將她重新擄迴來之後，就對她不管不問，甚至都不曾虐待她。
她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聽到一串沉重的腳步聲。
來人踢了踢她受傷的地方，“喂，別裝死。”
痛楚讓她擰眉，遂而睜開了眼。
眼前的人，正是那天僅存的兩個綁匪之一，不過，他們實際上不止五個人，不然，她早就被救出去了。
“堂堂市長夫人，也有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啊。”老四對她冷嘲熱諷，“多管閑事的下場怎麽樣？”
“還好。”連初玉虛弱地說。
“好？”老四臉上的狠厲驟現，一腳踩在了她的傷處，狠狠地碾著，“你殺了我三個兄弟，當然好了。”
“那你，為什麽不給他們報仇？”因為痛苦，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老四又踩了一腳，看她額上青筋都崩起來了，才有些複仇的快感。他冷笑：“要不是上頭的人讓留著你，你以為我和老三會放過你？”
連初玉輕歎了口氣，眼裏的失望不言而喻：“我知道她是誰了，讓她出來吧。”
她指的，是打昏她和顧瀾的那個女人，那個喬裝之後，出現在衛生間的女人。
“你……你知道她是誰？”
連初玉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老四一驚，雖然猶疑，但還是過去說了一聲。
等人走了之後，連初玉才睜開眼睛。
她故意這麽說，那人會過來見她嗎？
她沒想到，那人不僅來了，還沒有絲毫遮掩，就這麽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她麵前。
“你和你兒子都是一個德行，就知道破壞我的計劃！”
熟悉的聲音中充滿怨氣，讓連初玉瞳孔猛縮。
竟然……是她？
其實，她並不知道那人的是誰，這麽說，隻是想試探他們。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耳熟是真的，但她壓根就沒想出來那會是誰的聲音。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她身邊最熟悉的人！
巨大的震驚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死死地捂著胸口，看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生怕自己一口氣提不上來，被她活活給氣死了。
“你……你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在說什麽嗎？”身體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連聲音都跟著發抖。
“我當然知道。”她冷笑：“從你和蘇牧一次又一次地破壞我的計劃時，我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不是他們母子，她的計劃該是多麽完美啊。
可偏偏，他們就是不讓她如願。
好啊，既然他們都幫著顧瀾，那她就拿他們開刀咯。
“你……”連初玉忍不住想站起來，然而，腳上綁著的繩子卻勒進了肉裏，沒幾下就有血流了出來。絲毫沒感覺到痛，她瞪著前麵的人，說：“蘇牧是你哥，而我，我是你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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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顧瀾就醒了。
沈以辰等她睡著之後，又去了小唯那邊，這邊還是徐夢潔和周秀珍在照顧她。
不過她們明顯是累了，說好的輪班休息，竟一起睡著了。
顧瀾沒敢吵醒她們，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的門。
門外還有兩個保鏢，其中一個見她朝外走，便跟了過去。
到小唯病房時，沈以辰坐在小唯床前，單手支著下巴，也睡著了。
她腳步很輕，可他還是驚醒了，眼睛瞬間睜開，下意識地看了小唯一眼，發現他還睡著，這才看向了前麵。
“怎麽來這麽早？”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多。
“我睡不著。”看著他微腫的眼睛，她有些內疚：“是不是吵醒你了？要不你去睡一會兒，我在這兒陪著小唯。”
沈以辰低聲笑了笑：“我沒事，過來。”
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手緩緩地撫上了她的小腹。“這幾天，我一直忽略了你肚子裏的孩子，隻希望孩子出生以後，別怪我這個當爸爸的才好。”
顧瀾說：“不會的，他知道爸爸是為了照顧哥哥，他也希望哥哥能快點好起來。”
沈以辰眸光閃動，輕輕地點了下頭。
兩人一起看在睡得正熟的小唯。
半個小時之後，小唯掀了掀眼皮，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就發現爸爸媽媽都在床邊，並一直關注他，他心裏甜甜的，也沒感覺到痛了。“爸爸，媽媽。”
“媽媽過來看你了。”沈以辰柔柔地說了一聲。
顧瀾在看到他睜眼的那刻，眼淚又有些止不住了。喉嚨裏似乎堵著塊棉花，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媽媽，別哭。”小唯動了動手，想幫她擦眼淚，卻怎麽都抬不起手來。他有些著急，“媽媽，別哭，爸爸說不能讓你哭的。”
顧瀾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孩子全身都是縫完針後留下來的傷口，一定疼得厲害，卻一直在安慰她。
她覺得自己沒用極了，不能不能代替他傷，更不能代替他痛。
“很疼是不是？”
沈唯也跟著紅了眼睛，卻呲著牙說：“不疼，媽媽，我不疼。”
後麵幾個字明顯都變了聲，他且緊咬牙關，不想讓她擔心。
孩子故作堅強的樣子越發讓人心疼，連沈以辰都有些不忍心，一直抬臉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他手拍著顧瀾的背，啞著聲安慰她：“不哭了瀾瀾，小唯看到你這樣，也會難受。”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誰能忍得住？
背過身去，臉緊緊地抵著沈以辰的肩，她才勉強沒發出哭聲來。
“爸爸，我不是有意讓媽媽難過的。”小唯看見她聳動的雙肩，眨了眨眼睛，兩滴淚珠頃刻間就滾了出來。
顧瀾更覺得心疼他，一口咬在沈以辰的肩頭上，整個人控製不住地抽噎了起來。
直到小腹有些抽痛，她才驚覺，忙吸了好幾口氣，拍了拍臉，忍著悲傷，安撫小唯：“媽媽是太高興了，小唯這麽懂事，媽媽真的很高興。”
“那媽媽不要哭了好嗎？小唯也難受。”他癟著嘴，差點哭出聲來。
“不哭了，小唯也不哭。”
母子兩人過了好久才平複自己心態，小唯紅著眼睛，卻在咧嘴笑：“爸爸說媽媽有了小寶寶，小唯能摸摸嗎？”
“當然能，等小唯好了，就可以摸。”
“那小唯要快點好，小唯想摸摸小寶寶。”他微微仰頭，看著顧瀾的肚子，一臉說教的口吻：“你要乖啊，等哥哥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你和媽媽。”
顧瀾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就這麽流下來了。
她背過身去，不想讓孩子看見，“有小唯這麽好的哥哥做榜樣，小寶寶會很乖的。”
小唯咧著嘴笑了。
站在門口的周秀珍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臉衝到洗手間裏，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
洗完臉，徐夢潔遞了一張帕子給她，也帶著鼻音說：“沈家有福，娶了瀾瀾這麽好的媳婦兒。”
“是我們家瀾瀾有福氣才對，有小唯那麽好的兒子。”她用帕子吸幹了臉上的水，又說：“小唯這孩子太懂事了，連我都沒辦法不把他當親生的孫子來疼。”
小唯初初醒來，身體還虛弱得很，顧瀾和沈以辰隻在病房裏呆了一會兒，就喊醫生過來了。
他吃了藥，打了點滴，很快就沉沉睡過去了。
沈以辰送顧瀾迴去，兩人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
當時因為擔心小唯的情況而沒想起來的事，先前全一股腦地冒出來了。
顧瀾問的頭一件，就是連初玉的事。“蘇夫人被救迴來了嗎？”
已經過了好幾天，應該有結果了吧？
“還沒有。”沈以辰擰眉。
“還沒有？很棘手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沈以辰解釋說：“當天，綁匪要求用車送他們離開，蘇揚答應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綁匪還有幫手。”
蘇揚和軍方的人都以為跟著那輛車就不會有事，然而，當車行駛到一個交叉口的時候，卻出現了好幾輛同型號的車。
幾輛車開往的目的地都不同，又出了北市，救援的難度變得更大了。
不過萬幸的是，綁匪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一直沒有傷害連初玉。
但是，連初**上的傷，也一直沒得到救治，再拖下去，情況也不會很好。
想到連初玉當時開槍連斃三個綁匪的樣子，顧瀾有些不忍，她抓緊了沈以辰的袖子，哀求他：“我們也出一份力好不好？要不是蘇夫人，我和小唯也迴不來。”
“我讓陳琪去了。”
“要不，你親自去吧？”顧瀾隻對沈以辰有信心。“我現在好多了，可以去陪著小唯，媽和阿姨也會幫忙的。”
笑話，要他放下自己的老婆孩子，去救一個外人？
他原本是拒絕的，但經不住顧瀾的糖衣炮彈連番轟炸，隻好冷著臉答應了：“下不為例。”
……
廢棄的倉庫裏。
雜亂堆著的廢棄物集裝箱到處可見，空氣裏隱約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臭味。
循著臭味的來源看過去，可以看見一個灰頭土臉、四肢被綁的女人正靠著集裝箱上，時深時淺地唿吸著。
腿上的槍傷已經發炎，之前流出來的血凝結成了血痂，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她緩緩地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環境之後，突然笑了。
那兩個綁匪自從將她重新擄迴來之後，就對她不管不問，甚至都不曾虐待她。
她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聽到一串沉重的腳步聲。
來人踢了踢她受傷的地方，“喂，別裝死。”
痛楚讓她擰眉，遂而睜開了眼。
眼前的人，正是那天僅存的兩個綁匪之一，不過，他們實際上不止五個人，不然，她早就被救出去了。
“堂堂市長夫人，也有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啊。”老四對她冷嘲熱諷，“多管閑事的下場怎麽樣？”
“還好。”連初玉虛弱地說。
“好？”老四臉上的狠厲驟現，一腳踩在了她的傷處，狠狠地碾著，“你殺了我三個兄弟，當然好了。”
“那你，為什麽不給他們報仇？”因為痛苦，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老四又踩了一腳，看她額上青筋都崩起來了，才有些複仇的快感。他冷笑：“要不是上頭的人讓留著你，你以為我和老三會放過你？”
連初玉輕歎了口氣，眼裏的失望不言而喻：“我知道她是誰了，讓她出來吧。”
她指的，是打昏她和顧瀾的那個女人，那個喬裝之後，出現在衛生間的女人。
“你……你知道她是誰？”
連初玉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老四一驚，雖然猶疑，但還是過去說了一聲。
等人走了之後，連初玉才睜開眼睛。
她故意這麽說，那人會過來見她嗎？
她沒想到，那人不僅來了，還沒有絲毫遮掩，就這麽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她麵前。
“你和你兒子都是一個德行，就知道破壞我的計劃！”
熟悉的聲音中充滿怨氣，讓連初玉瞳孔猛縮。
竟然……是她？
其實，她並不知道那人的是誰，這麽說，隻是想試探他們。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耳熟是真的，但她壓根就沒想出來那會是誰的聲音。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她身邊最熟悉的人！
巨大的震驚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死死地捂著胸口，看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生怕自己一口氣提不上來，被她活活給氣死了。
“你……你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在說什麽嗎？”身體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連聲音都跟著發抖。
“我當然知道。”她冷笑：“從你和蘇牧一次又一次地破壞我的計劃時，我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不是他們母子，她的計劃該是多麽完美啊。
可偏偏，他們就是不讓她如願。
好啊，既然他們都幫著顧瀾，那她就拿他們開刀咯。
“你……”連初玉忍不住想站起來，然而，腳上綁著的繩子卻勒進了肉裏，沒幾下就有血流了出來。絲毫沒感覺到痛，她瞪著前麵的人，說：“蘇牧是你哥，而我，我是你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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