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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歎了口氣:“當時鈞市計劃生育抓得很嚴,生了你們姐弟三人,我們家又沒錢交那麽多的罰款,就整天到處躲著嘛,後來就搬到這裏來了。”


    顧瀾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很怕被人認出來了啊。沒事的,我和小弟、小妹都這麽大了,就算別人認出來了也沒事。”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那,我們該不會真的和祝以安認識吧?可我為什麽完全想不起來小時候的事情呢?”


    “很正常啊,一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也記不太清了。”


    也對,四年前的事,她都開始混亂了,更何況那麽小的時候。


    不過,祝以安說的那個和她很像的女孩,應該和她八竿子打不著吧,她從小到大都隻有一個名字。


    “爸,我們出去吃飯吧。”


    “嗯。”


    然而,他們出去的時候,客廳裏隻剩下沈以辰一個人。


    顧瀾不由得覺得奇怪:“祝先生人呢?”


    “走了。”


    顧明誠說:“可能是看我們一大家子人,不好意思打擾了,走了就算了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他要走也留不住。”沈以辰麵不改色地說。


    周秀珍將飯菜做好了之後,發現祝以安不在這兒的時候,也驚訝了一番。


    得知他走了,她反而不好意思了:“既然人家不在這兒吃飯,東西就給他還迴去,本來就是鄰裏鄉親的,沒必要收人家這麽多的東西。”


    “媽,要不等吃完了飯之後吧?”顧瀾說。


    “就在對麵,我去一趟就得了。”她也是個熱心的,拎著東西就過去了。


    顧瀾和顧梓謙他們將飯菜都端上桌,等著周秀珍迴來,可沒多時,卻聽到門口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


    “都是鄰居,你客氣幹什麽?沒事的,今天家裏也沒有外人,進來吧。”


    祝以安還在推辭,“真的不了,阿姨,我燒點水煮點方便麵吃也挺好的。”


    “吃那個怎麽會有營養?我今天做了很多菜,吃不完也壞了,沒事進來吧。”


    顧明誠站了起來,大概是想出去阻止的,但是看到幾個孩子都盯著他看,也隻好坐下了。


    “我媽挺好客的。”她見沈以辰臉色不太好,這麽說了一句。


    周秀珍是從小城市裏來的,不管是住在哪兒,都會和鄰居打得火熱,在她看來,就是“遠親不如近鄰”,所以她當去還東西,看到祝以安在燒水準備煮方便麵的時候,二話不說地將他拉過來了。


    祝以安進門之前還特意問了句:“那沈總不會有意見吧?”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所有人聽到。


    沈以辰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在心裏暗道祝以安無恥。


    不過可惜周秀珍並沒有朝更深層的意思想過去,忙說:“不會不會,我們家以辰既孝順又隨和,你就放心吧。”


    顧瀾抬頭看了看臉色正在好轉的男人,心裏想著,他哪裏跟“孝順”、“隨和”這兩個詞搭邊了?


    而且,從祝以安的話來看,剛剛並不是他自己要走的,而是沈以辰跟他說了些什麽。


    他居然還對他們說,祝以安是自己走的。


    想到這兒,她眯了眯眼睛,這個小氣的男人呀!


    祝以安“架不住”周秀珍的熱情,還是過來蹭飯來了。他站在門口的時候,不好意思地笑:“給叔叔阿姨添麻煩了。”


    “坐下吃吧。”顧明誠語氣淡淡的,再沒有之前的熱情。


    為了顯示待客之道,祝以安的座位正對著沈以辰。他坐過去,衝他笑了笑:“沈總,叨擾了。”


    沈以辰冷睨了他一眼,無恥!


    祝以安笑著迴敬:彼此彼此!


    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錯開了視線。


    周秀珍也過來坐下,招唿他們吃菜:“快吃吧,不然一會兒就冷了。”


    沈以辰給顧瀾夾了一塊粉蒸排骨,慢裏斯條地吃著。


    有不熟的人,顧梓謙和顧梓羽也安靜下來了,這頓飯難得耳根清淨。


    吃完了飯,放下筷子之後,沈以辰笑著問祝以安:“祝總最近在體驗生活?”


    “沈總何出此言?”兩人說話跟打著官腔似的。


    “放著太子水榭的別墅不住,跑到這兒來煮麵條吃,不是為了體驗生活,難道是別有所圖?”


    顧明誠一驚,想到祝以安之前問過他的話,眼中不由得帶了幾分謹慎。


    祝以安淡笑:“沈總說笑了,原先那房子漏水了。”


    “祝總倒是提醒我了。”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又笑得極為和善:“可我怎麽記得,祝總的公司,離這兒挺遠的呢?”


    正如他突然提出的幾個問題,祝以安放著好好的別墅不住,跑到離公司又遠的地方來住,圖的是什麽?


    顧明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朝周秀珍使了個眼色。


    後者雖然沒完全明白,但是憑著二十多年的默契,也很快站了起來,“你們都認識,那就聊一會兒,我先把碗筷收拾了。”


    “媽,我幫你。”顧瀾立刻站了起來。


    “你別動,你也坐著,陪他們好好聊聊。”


    顧明誠也說:“是啊,你們聊,我幫你媽去。你們年輕人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就不陪你們了。”


    “叔叔阿姨辛苦了。”祝以安趁大家都在,開口解釋這件事:“沈總說得沒錯,我是為了顧瀾,特意搬到這兒來的。”


    周秀珍正在收拾碗筷,聽到他這話的時候,手猛地一抖,砰的一聲,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哎,你小心點。”顧明誠過去幫忙,用聲音蓋住了他們:“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快跟我進去擦點藥。”


    沈以辰眼神攸地變暗,氣場冷凝。“瀾瀾,帶小唯去玩。”


    顧瀾略顯緊張,怎麽感覺他們要打起來似的,“你……讓梓謙和梓羽去吧。”


    這事和她有關,她得留下。


    顧梓謙、梓羽兩人迅速抱著小唯,迴了房間,還特意將門都關上了。


    “祝總,以後別說這種話了,容易造成誤會。而且讓你未婚妻聽見了,也不太好。”顧瀾的聲音裏也帶著一份警告。


    這是她的家,她也不會容忍有人在她家裏亂來。


    祝以安這話,有些超出她的底線了。


    她很清楚,他並不是那個意思,但沈以辰會誤會。


    她的手一直搭在沈以辰的胳膊上,就是怕他會在這兒動手。


    “祝總,還要我說第二遍嗎?”他拍了拍顧瀾的手,抬眸,漫不經心地看著祝以安。


    “今天打擾各位了。”祝以安溫吞地笑了笑,臨走之前,冷不防對顧瀾說:“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或許能夠理解我。”


    顧瀾心裏冷笑:她不是祝以安,怎麽可能站到他的立場上?她隻知道,今天她的父母收到了驚嚇,而且全都是因為他。


    她開始莫名地討厭起他來了。


    現在,就算沈以辰不開口,她也想下逐客令了。


    “好了,別生氣。”等人走了,沈以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可是,他還會住在這兒。”她莫名擔心,祝以安特意搬到她父母住房附近,意圖太明顯了。


    “我會解決的。”


    顧瀾用力地點了點頭。


    也是到了後來她才知道,他的解決辦法,就是讓祝以安新買房子真的被水淹了。


    顧明誠和周秀珍聊了一番之後,兩人對這個新來的鄰居的態度也十分不友好,祝以安不得已,隻能搬走了。


    顧瀾鬆了口氣。


    ……


    張天奇打電話過來約她去談劇本的事情,但不想將地點局限在辦公室裏。“辦公室會局限我們的思維,去咖啡館吧,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那兒嗎?”


    顧瀾提議:“不如去茶樓怎麽樣?”


    這是古言,去茶樓應該更有氛圍。


    “我沒問題啊,隻要你們年輕人喜歡。”


    顧瀾並沒有多想,和他約好了之後,就出門了。


    到了那兒才發現,原來張導之前說的“你們”,並不是泛指,而是指她和祝以安。


    “張導,祝總。”她在張天奇的對麵坐下,心裏不太舒服。


    “那個,小顧啊,之前沒跟你說,祝總也想了解一下我們劇本的主要內容,所以我就同意他也過來了,你沒意見吧?”


    她現在說自己有意見有用嗎?


    顧瀾勉強扯了一下嘴角:“祝總是外行,在這兒似乎並不方便。”


    祝以安淺笑,“正因為是外行,才不會幹擾到你們啊。作為一個投資商,我對我將要投資的劇本,是具有知情權的吧?”


    “可是,你會幹擾到我。”顧瀾明確地說了出來。


    “想不到我魅力這麽大,光是坐在這兒都能幹擾到你,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誰心虛了?”她隻是不想讓人誤會而已。


    “不心虛就好,那就開始吧,小顧啊,作為編劇,最重要的是要快速沉下心來嘛,不然如何進行劇本創作?你就當祝總不存在好了。”


    張導發話了。


    祝以安也點頭,端起一杯香茗,擋在麵前,任由蒸騰的水霧在麵前擴散,他笑著說:“對,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顧瀾白了他一眼,難道你還能在這水霧裏隱身不成?知道趕不走他了,也沒辦法,隻能拿出記事本和筆,準備聽王導的見解。


    張導看她隨身帶著這個,不由得笑了:“年輕人好學,不錯,不錯啊。現在的不少年輕人太恃才傲物了,根本不懂虛心是什麽。來,給我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麽。”


    她頓時覺得尷尬:“張導,其實這個筆記本也是我才買的。以前倒是有許多寫著靈感的,不過放在家裏,全被大火燒了。”


    祝以安突然問她:“前段時間發生火災的那個,是你家?”


    “你怎麽知道?”她皺眉,他還當她是那個楚楚嗎?


    祝以安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楚楚就是因為大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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