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封時時在冥界開始學著怎麽去當一隻鬼,後來實在閑的無聊,就偷偷地跟樂樂一起學習法術。


    日複一日的過著無聊的日子,幾乎要發黴了,而她的丈夫始終不見歸來。


    早知道冥界那麽無聊,當初她幹脆去投胎做人還好點。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一切皆已成為定局。


    ……


    不知過了多少年,封空空終於到了而立之年。


    在封空空和兩位師兄的打理之下,封鬼府又恢複了昔日的輝煌,而其他三大驅魔門族卻日漸敗落,尤其是眾生門。


    眾生門門前雜草叢生,無盡淒涼,盡管每天都有個老和尚在門前掃地,但卻依然掩不住門派地落寞。


    時隔十年,嚴政霆再次來到了眾生門內。


    後山上立著一座孤墳,墓碑上刻著“龍虛法師之墓”六個字。


    嚴政霆站在墓前,上了一炷香,靜默著沒有說話。


    一陣風吹來,拂動男人額前的秀發。


    這時,一個十歲年紀的小女孩跑了過來,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笑盈盈地說:“爸爸,你在給誰上香?”


    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喃喃道,“龍虛法師……是什麽人?”


    嚴政霆低頭看了眼甜心的小圓臉,她和時時長得很像,但臉比時時的要尖一點,可以說比時時還漂亮。


    不過,在嚴政霆的心中,時時永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甜心再甜再可愛,也遠遠比不上他的時時。


    “他是媽媽的朋友。”嚴政霆淡然道。


    甜心嘟了嘟嘴,“媽媽好多朋友啊,可是媽媽的朋友全都死了……”


    這些年爸爸經常到偏僻的山區裏給一些她不認識的人上香,每個都是媽媽的朋友,他們跟媽媽一樣,已經不在人世了。


    甜心年紀還小,不明白她的爸爸這麽做,是為了紀念亡妻。


    嚴政霆每每看到與時時相關的故人,都會清楚想起來時時還活在世上的種種。


    她的笑容,她的眼淚,她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模樣,她受傷吐血的模樣……她是那樣真實,即便死了那麽多年,他仍能在世界上的每個角落裏感受到她的存在。


    時間是她的專長,隻要時間不靜止,時時就永遠活在世界上。


    哪怕……隻是過去的時間。


    嚴政霆忽然轉身,往山下走去,“甜心,我們迴去。”


    “爸爸,今晚我們住在哪裏?這附近沒有酒店,要露營嗎?萬一遇到鬼怎麽辦?剛才在山下,我聽見有村民說這附近經常鬧鬼。”


    “鬼從來不害好人,你不必擔心。”


    “真的嗎?”


    “嗯。”


    ……


    父女倆踩過坑坑窪窪的山路,一路下山。


    山腳下停著一輛路虎車,上車後,由嚴政霆開車。


    甜心坐在車後座,看著越來越黑的天際,心裏越是發毛。


    “爸爸,我害怕……”


    “不必害怕。”


    嚴政霆每次開口都很淡然地說這幾句,然而並不能撫平女兒內心的恐懼。


    車子從茂密的林間穿過,甜心害怕車子會不會突然拋錨,然後他們被困在山裏,萬一遇到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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