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筒幾人剛要走,迎麵碰上了顧溪橋跟江舒玄。


    來這裏這麽多天,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江舒玄出門,一條瞪大了雙眼,「那……那是老大?」


    一餅鄙夷地看了下一條,「你看起來也不像是腦殘啊?」怎麽盡說些腦殘的話?那不是老大是誰?


    一條:「……」媽的一餅這混蛋!


    顧溪橋買了些這裏的小玩意兒,江舒玄跟在她身後,見到一筒等人的時候,也隻淡淡地點頭,倒是顧溪橋笑眯眯地跟一筒他們打招唿,「你們好,有看見嘰嘰嗎?」


    「顧小姐,嘰嘰在廚房吃飯。」想起這個一餅嘴角抽了一下,一個機器人吃飯?


    難道就不卡零件?


    「謝謝你們照顧了。」顧溪橋依舊笑眯眯地。


    一餅連忙說不敢,他看著顧溪橋笑眯眯的笑容,總覺得那笑裏有那麽一點腹黑的感覺。


    一想起京城裏的那些事兒,還有古武界的那些長老們,他就不禁打兩個寒顫,誰那麽倒黴,竟然被這貨給盯上了?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夏侯程沁了。


    看著一餅他們離開,顧溪橋摸著下巴迴頭,「江哥哥,他們是怕我還是怕你?」跑的這麽快?


    江舒玄麵不改色地道,「你說誰就是誰。」


    顧溪橋:「……」敷衍,敷衍!


    她眼一瞥,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西塞莉,西塞莉本來看見顧溪橋很欣喜,下一秒看見了江舒玄,瞬間腳步就頓下來,不敢靠近。


    顧溪橋見此,看了江舒玄一眼,「你站這兒等會兒,我去找西西。」


    「西塞莉,她叫西塞莉。」江舒玄糾正。


    顧溪橋覺得這種時候,不該跟病人計較,「行了,西塞莉就西塞莉。」她揮揮手,一路小跑到西塞莉那兒。


    「橋橋,」西塞莉深深唿出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今天看不見你了。」


    「怎麽了?」顧溪橋看她。


    「就是這個,」西塞莉掏出一個優盤,「我下午出任務,在周圍掃了一圈,發現整個煞氣的波動,不過有些我沒有辦法復原,你迴去復原一下,我想就能知道源頭在哪兒了。」


    顧溪橋接過優盤,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忽然道,「你今天中午的時候怎麽了?」她依舊惦記著這件事。


    一聽到顧溪橋說起這個,西塞莉臉色一變,下一遍就變成了哭喪臉,「橋橋,你一定得幫我報仇,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被派去n市嗎?都是他,當時差點碾碎我的手筋腳筋。」


    一想到這裏,西塞莉差點兒擠出兩滴眼淚!


    媽的,就沒見過這麽不會憐香惜玉一點兒也不紳士的男人!


    顧溪橋從上往下地瞄了西塞莉一眼,目光狐疑,「江哥哥雖然人冷了一點,但是脾氣比我好多了,你是不是哪裏惹到他了?」


    西塞莉麵色有點尷尬,真相是什麽她才不會說。


    以前是多嚮往這個人,現在就有多麽恐懼,看起來風度翩翩雅人深致,對一個女孩子下起手來比任何一個人都狠!徹底碾碎了她一個花季少女對人的嚮往!


    她要是知道京城有人被他折磨得神誌不清,雙手殘廢,她就該慶幸了。


    「反正就是,當時被夏侯程沁算計了,」西塞莉順了一口氣,「橋橋,身為我的好朋友,你都不替我報仇!」


    西塞莉的表情很控訴,她算是看準了,能給她報仇的也隻能是顧溪橋了,這個大腿一定要抱好。


    「這個仇我沒法報,」顧溪橋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下次,如果你還有哪個看不順眼的人我一定給你狠狠折磨,江哥哥就算了。」本來就心疼極了,怎麽還能傷上加傷?


    西塞莉:「……」莫名其妙就被秀一臉怎麽迴事?


    「那換夏侯程沁,我看她尤其不順眼。」西塞莉突然道。


    顧溪橋摸摸下巴,「成交!」


    西塞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在路過夏侯程沁的店門時,她的表情尤其的欠扁,奈何夏侯程沁隻淡淡看她一眼,並不理會繼續救人,氣得西塞莉一個火爆脾氣差點忍不住。


    好在關鍵的時候拿出顧溪橋給她的佛經,她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暴脾氣。


    顧溪橋看著江舒玄,「江哥哥,我們迴去吧。」


    江舒玄低頭看她,眸光平靜柔和,然後點頭,「嗯。」


    他握住顧溪橋的手,一路朝那棟最高的樓走去,隻是剛沒走兩步,顧溪橋忽然頓住,腦海中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叮!觸發隨機任務,解救小男孩,任務完成獎勵積分,200!】


    【叮!觸發循環任務,解決古城危機,任務完成獎勵積分,15000!】


    兩個任務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顧溪橋目光看著前方的人群,那裏,有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臉上縈繞著一股煞氣。


    「嬸子,趕緊將人送到巫師那,再晚就來不及了。」圍觀的人立馬七嘴八舌,有的甚至動手想幫忙將人直接送到夏侯程沁那裏。


    坐在地上的婦人忙護住自己的孩子,「你們都走開,上次我丈夫就是送到她那兒,迴來後沒幾天就死了,我不會再把我的兒子送過去!」


    顧溪橋第一次看到這裏有不信夏侯程沁的人,立馬拉著江舒玄走過去,輕聲道:「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您治?」


    婦人一抬頭,見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雖然麵容稍顯青澀,但是一身風華霽月,她身邊站著的男子亦是矜貴不凡,她沒有看輕她的意思,忙不迭地點頭。


    「他剛剛是不是出城玩了?」顧溪橋沒有伸手,而是觀望了一會兒。


    「是,他說去見自己的朋友,然後迴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婦人哽咽道。


    顧溪橋點點頭,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掌,貼在男孩的腦門。


    王族長正好帶著自己的兒子過來,看到這樣,立馬就急了,「夏侯小姐都說了,你丈夫是遭了天譴,與她無關,你看我兒子,剛剛就是被夏侯小姐救醒的!」


    王族長的話一出,周圍人都都規勸,「是啊,嬸子你可千萬別被人騙了,趕緊將孩子送到夏侯小姐那,興許還能保你的孩子一命!」


    見婦人無論如何不聽規勸,王族長便站在原地,冷嘲熱諷的,「等會出了什麽事,你可千萬不要後悔!」


    說完,他也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等著婦人後悔。


    自始至終,顧溪橋沒有說一句話,十分鍾後,她緩緩拿開了自己的雙手,躺在地上的男孩臉上陰氣已經消失,臉上恢復了紅潤,睫毛微微顫動,然後輕輕叫了一聲,「媽。」


    「竟然真的救醒了?」圍觀的人驚唿。


    看著顧溪橋的木阿光也是驚疑不定,這麽快就將人救醒,這手段跟夏侯小姐也不相上下了。


    王族長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原本他還等著這婦人後悔,然後他便會說教一番,弘揚夏侯小姐的神通,最後請夏侯小姐過來救人,可哪曾想,人就這麽醒了?


    「謝謝小姐!」婦人連忙帶著自己的孩子給顧溪橋磕頭。


    「不用。」顧溪橋輕笑一聲,伸手虛託了一把。


    婦人之感覺自己膝蓋仿佛被一股柔和之力托住,怎麽跪都跪不下去,這讓她看著顧溪橋的目光更為激動,神人!


    顧溪橋看了下那個小男孩,「這幾日聽媽媽話,都不要出城了,知道嗎?」


    「我隻是想看看大哥哥還在不在。」男孩羞窘了一下,然後點頭。


    大哥哥?顧溪橋稍微留意了下這個名字,然後跟著江舒玄離開,雖然眾人有很多疑問,但是一件這兩人氣度皆不凡的樣子,也不敢阻攔,硬生生讓了一條道,讓兩人離開。


    「我知道了,剛剛那位就是那位顧小姐!」人群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夏侯程沁終於趕過來,隻不過病人已經被治好,她有點發愣,王族長問道,「巫師,剛剛那位顧小姐治好了那孩子,她也是巫師嗎?」


    「不是。」夏侯程沁定了下心神,「傈僳族隻有一個巫師,我想剛剛那孩子不過是暫時性的昏迷,她不是是撿了個漏子罷了。」


    夏侯程沁這樣一說,眾人恍然,「難怪,我看見她隻是將手貼在那孩子的額頭上,連張紙符都沒有畫。」


    將一條送去懲罰的一筒跟一餅迴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一筒好不容易將顧溪橋的名聲宣揚出去,霎時間就被夏侯程沁的一句話打壓住了。


    氣得一餅直瞪眼,也由此可見,夏侯程沁在這些人心中的位置有多高。


    是夜。


    夏侯程沁救治了最後一個病人,關上門,在黃色的紙符上畫著什麽東西。


    「砰!」長老踹開了門,見此,目光大駭。


    「夏侯程沁,你瘋了?」長老臉色一黑,想起街井上的傳聞,他砸了手邊的杯子,氣得手指發抖,「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這般對待顧小姐?!」


    「長老!你就被她的幾句話給收買了?她說什麽你都信?」夏侯程沁抬頭看著長老,「我才是傈僳族的巫師!」


    「住口!」長老冷聲喝道,他撕碎了夏侯程沁手中的符紙,「你是不是瘋了?顧小姐豈是你可以妄加迫害的,你還是安心呆在這裏,哪兒也不準去,好好研習巫術之道。」


    「我看你才是瘋了!」夏侯程沁目光充血地看著長老,她摔門離開。


    長老身邊的中年男人開口,「長老,這……」


    「隨她吧,」長老目光悲戚,整個人瞬間仿若是老了十歲,「準備長老會,我們傈僳族的巫師,怕是要換一個了。」


    顧小姐說的對,他們傈僳族再不出一個人物,怕是氣數將近。


    他走出門,抬頭,望著空中的明月,古武界的局勢,是要變了。


    夏侯程沁剛出了城門。


    忽然間麵前起了一道劍氣,剎那間白光漫天。


    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五髒六腑仿佛被移了位。


    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碾壓過來,伴隨著強大的威壓,她努力爬起來,抬手擋住了雙眼,指縫中看見了一人緩緩走過來。


    身姿如玉,冷峻優雅,身上是一件雪白的襯衫,眼角眉梢皆是漠然,精緻的五官在白光下暈染出朦朧的色彩。


    左手邊懸浮這一把冷劍,漫天的白光就是從這把劍上散發出來,冰冷的劍光映著他漆黑深邃的雙眸,讓人不能逼視。


    他淡淡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夏侯程沁,隻淡淡抬手,七霜劍夾雜著凜冽的劍氣徑直將她的心脈震斷。


    清冷寒峻的聲音響起,「你剛剛是想用巫術害人吧?」


    話落間,夏侯程沁那雙手瞬間被劍氣擊穿。


    「今日廢了你巫師的之術,傈僳族明日重選巫師。」


    「你是江家人,不能這麽對傈僳族之人!」夏侯程沁瞪大了雙眼,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疼痛已經讓她基本上說不出話來。


    「有何不敢?」江舒玄淡淡地朝她看過去,目光平靜無波。


    「江家人,天,天道!」夏侯程沁很快組織好了自己的語言,生命流失的恐懼讓她不由地悔恨起來。


    江舒玄目光淡漠冰冷,他伸手拿起了身旁的劍,輕嘲,「天道?到了這種地步,天道又怎樣?」


    一句話說完,又是一道劍氣,直接廢了夏侯程沁的天賦。


    於此同時,晴朗的天空忽然間狂風肆掠,雷雲湧動。


    下一瞬,一道紫色的閃電自天空狠狠劈下,帶著毀天滅世的狀態。


    站在不遠處的一筒跟一餅兩人見此目光中皆是驚恐跟震撼,「老大這是做什麽了?怎麽會惹得如此大的動靜?」


    一餅擔憂地搖頭,他目光一瞬不瞬,「不知道。」


    跟了江舒玄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於此同時,古武界人心惶惶,西北沙漠的這個動靜引得人人競相討論。


    江家,看守玉牌的子弟看著當先的一塊散發著淡淡白霧的玉牌忽然裂了一道縫,他揉了揉眼,驚駭地起身,立馬去通知長老。


    當夜,江家各位念經的長老皆是徹夜未眠。


    沙漠中,江舒玄淡淡地看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伸手抹掉嘴角邊的血跡,臉上依舊清俊冷漠,他抬頭看著漸漸消散的雷雲,收起長劍抬腳離開。


    剛走兩步,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一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半晌後終於接起。


    「舒玄,你剛剛是不是傷了傈僳族的繼承人?」舒晨慌亂的聲音傳過來,事實上她現在真的手足無措,長老會傳來的消息讓她仿如雷擊,連忙打電話給江舒玄。


    直至對方接了,她才稍稍放下心。


    江舒玄輕輕地應了一聲。


    聽到那道聲音,舒晨治覺得眼前一黑,「你竟然……竟然……你不要命了嗎?!」


    「媽,我都已經做了,多說無益。」江舒玄斂眸。


    「可那是傈僳族的人,你明明知道……」舒晨聲音哽咽,「舒玄,不要讓媽擔心好嗎?」


    「所以我要認命?」江舒玄眸中泛起一道冷芒,自嘲道,「身為江家人的命?」


    舒晨忍不住落淚,「舒玄,我們對不起你。」


    「不怪你們,」江舒玄抬頭看著前方的夜空,「為了江家,我已經捨棄了這麽多,現在,想要的不過一樣而已,即便是這樣,也不行嗎?」


    「舒玄,」舒晨的聲音滿是哽咽,心中微微發疼著,從江舒玄一出生開始,他的人生就是為了江家為了古武界而活,他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軟話,而今天,他竟然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舒晨感覺到心髒都仿佛被撕裂了,「咱不管古武界了,什麽都不管了!你想幹嘛就幹嘛,管他古武界什麽樣,我們都不管了,明天我就跟長老們說!」


    ------題外話------


    寫得很卡,不過總算是寫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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