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就在紀霄等人的視線被這團光芒吸引之際,一聲清脆的蛙鳴驀然出。(〔


    隨後隻見一團巴掌大小的黑影從地底閃電般破出,咻的一聲,黑影直擊草帽,後者幾乎沒什麽反應,便直接被撞飛出去,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落在遠處,沒有了動靜。


    “該死,沒用的東西!我們上!”


    張敬春氣急敗壞,盯著那團黑影,隨手祭出黑尺就拍了上去,可是那團黑影卻根本不與他纏鬥,一瞬又沉入了沼澤地底。


    紀霄連忙向前查看草帽的傷勢,現他的腹部都被那妖獸撞得粉碎,已然生息全絕,成了一具屍體。


    紀霄唏噓感歎,雖然交情不深,但好歹也算認識一場,不免有些許傷感,魏登台,魏登台,如今果然未登上舞台便已成枯骨……


    “師兄快看!”


    盧小舟大叫,手指往前一指,正是那團五彩光芒的方向,張敬春連忙轉身看去,隻見那光芒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玉骨般的蓮藕飄在那裏,不停的吞吐著周圍的靈氣。


    “玄肌玉藕!”


    “怎麽迴事兒,師兄不是說那株玉藕已經成熟了嗎?可看樣子明明剛才才成熟!”


    盧小舟驚問,手中的長劍已經略微指向了張敬春,他害怕對方欺騙了他。


    “我怎麽知道,明明上次就已經成熟了的,等等,這截玄肌玉藕的樣子貌似和上次那株不一樣。”


    “什麽!難道說……”


    “沒錯了,定是如此,這裏,絕不止一株玄肌玉藕!”


    張敬春肯定的道,盧小舟聞言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陣狂喜湧上心頭,眼睛都因貪欲而變成了紅色,恨不能馬上就將那株玄肌玉藕拿到手。


    “我說怎麽那孽畜今日如此反常,原來是我們打擾了這株玉藕的成熟,相必這孽畜也是一直在守著這東西吧!”


    “師兄,管他什麽孽畜,我們現在就去把東西搶迴來,不能讓那畜生奪了先機。”


    盧小舟雖然是在征求意見,卻完全是沒打算等張敬春迴答,便爆出最快的度衝了上去,雖然這東西可能不止一株,但也隻是可能,自然是要趕在師兄前麵先搶到一株的,這便是人性,在切實利益麵前,同門師兄弟算什麽?


    “師弟小心……”


    張敬春假意提醒道,卻是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他知道,那頭妖獸守了這裏這麽多年,絕對是不可能放任盧小舟取走玄肌玉藕的,他現在上去,無非是逼著那妖獸現身而已。


    既然如此,讓盧小舟承受攻擊也比自己承受攻擊要好。


    事到如今,他們早已忽略了紀霄的存在,既然不需要他了,怎麽樣也沒關係。


    果然,如張敬春所想,盧小舟還未接近玄肌玉藕,便感覺到一陣森冷的殺意,一截粉紅色的長舌頭如一條粉色絲帶般迅猛拍下來。


    盧小舟眼神裏露出火光,似對那打擾了自己摘取寶物的家夥很是惱火,提劍便砍了上去。


    但這截舌頭又豈是那麽容易砍斷的?


    隻見劍鋒一接觸舌苔,那截粉紅色的舌頭就如長了眼睛般瞬間迴縮,徑直纏繞上了盧小舟手中的飛劍。


    “斯斯斯……”


    一陣摩擦,那飛劍竟對舌頭完全不起作用,隻聽得到一陣響聲。


    盧小舟大驚,顧不得其它了,果斷的舍棄了手中的飛劍,任由它被那截舌頭卷走,但那暗中的妖獸還來不及感覺到高興,一股大力就已從舌尖襲來。


    完全來不及反抗,妖獸的真身就被舌頭扯著從暗處拉了出來,徑直被拍向地麵,激起一層汙泥濺射以及那妖獸的哀鳴。


    原來,剛剛盧小舟是故意舍棄飛劍,吸引了那家夥的注意,隨後直接用手臂抱住了那截舌頭,使出全身最大力氣將那家夥掄了起來,然後拍向地麵。


    “這是?吼蛙?”


    盧小舟和張敬春看著妖獸顯露出了真身,不由得一怔。


    連一旁的紀霄也是臉色怪異的盯著這個像青蛙一般的家夥。


    隻見這妖獸和青蛙是一般樣子,大小也差別不大,僅僅比吼蛙大了一圈,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顏色不是吼蛙的草綠色,而是一種看起來就迷的心醉的冰藍,十分的美麗。


    “這是吼蛙的王,冰魄寒蛙!”


    張敬春沉思片刻後大叫,仿佛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冰魄寒蛙?那是什麽?”


    “師弟你莫非忘記了,以前我們在那個古修洞府內看見過這東西的簡介,這是數十萬乃至數百萬隻一級吼蛙中才能誕生出的皇族,冰魄寒蛙。


    擁有皇獸血脈,天生就是二級妖獸,修煉起來十分迅,幾乎一百年內就能結成妖丹,中古時期就曾有一隻冰魄寒蛙成就九級妖帝,君臨整個妖族。


    沒想到這裏居然會誕生出這樣一個近乎怪物的存在!但你現在還是個孩子,縱然潛力無限又能怎樣,估計前麵那株玄肌玉藕已經被你吞吃了吧,既然如此,何不見好就收,離去?”


    最後一句,張敬春是對著地上沾染汙泥的冰魄寒蛙說的,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惹上這樣一個難纏的主,能不打最好。


    張敬春知道冰魄寒蛙聽得懂,所以他隻是默默看著對方。


    果然,冰魄寒蛙的眼神閃動了幾下,顯然是在考慮著利弊,過了幾個唿吸,冰魄寒蛙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選擇,眼中露出堅毅,毅然的跳到了玄肌玉藕前,顯然,已做出了決定。


    “呱……”


    沒得商量!


    張敬春對於冰魄寒蛙這樣的決定顯得十分吃驚,他知道皇獸血脈的妖獸都是十分聰明的,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選擇與對方拚命的。


    可是這隻冰魄寒蛙卻偏偏選擇了硬碰硬,他實在不能理解。


    “你是認真的?你明明已經吃過一株了,再吃又有什麽作用?何必要和我們作對?”


    張敬春強忍著憤怒,再次耐心詢問了一句,可惜對方依舊是那幅樣子。


    “呱呱……呱……”


    沒得商量!就是沒得商量!


    張敬春啞然,一邊的紀霄卻是從冰魄寒蛙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同的東西,那是自己才有著深刻體會的,執念……


    它有拚了性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孽畜找死!”


    盧小舟召迴了飛劍,瞬間就是幾道淩厲的劍芒朝著冰魄寒蛙劈去,張敬春也祭出黑尺狠狠地拍了過去,事到如今,既然談不攏,就隻能去死了。


    轟轟轟,連續不斷的巨響,那是黑尺與地麵轟擊產生的聲音,沙石濺射,尺影衝天,一寸寸土地被砸得開裂,至於盧小舟的劍芒,竟是被冰魄寒蛙給直接以雷鳴之勢衝撞散去。


    接著,冰魄寒蛙完全不管張敬春的黑尺,直撲向了盧小舟,後者眼神一凝,雙手收起飛劍,不緊不慢地掐了幾道印決,一道石壁驟然從地上升起,擋在了盧小舟的麵前。


    冰魄寒蛙去勢未減,一頭撞向石壁,竟把那看似堅硬無比的石壁撞得粉碎。


    盧小舟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隨後隻見兩道雷光在石壁後驀然閃現。


    “轟,轟!”


    兩道驚雷巨響,激起漫天光影,隨後又響徹起冰魄寒蛙撕心裂肺的哀嚎。


    “地煞雷!”


    盧小舟和張敬春怎麽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光影未散,數百道劍芒和巨大的黑尺幻影就落了下去。


    砰砰砰,近乎全力的進攻,靈力狂泄,泥潭都至少被翻開了好幾層,看著一旁的紀霄牙根緊要,這就是兩個靈照境修士火力全開的攻擊力,紀霄對於與他們打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如果紀霄現在逃跑,也未必不能逃開,畢竟他們現在的精力都在冰魄寒蛙身上,沒時間理他。


    但是就算現在跑了,隻要自己一天不離開蓮華宗,就必定會和他們再次相遇的,到時仍然要麻煩不斷。


    更何況,紀霄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了冰魄寒蛙的眼神之後,他十分好奇接下來會生什麽。


    ……


    轟鳴聲停止,張,盧二人看著地上的大坑,臉色十分難看。


    大坑正中那個小洞異常的顯眼,很顯然,冰魄寒蛙遁入地下躲過了這次攻擊。


    “咻!”


    一道破土聲音傳來,一道度快的如幻影般的黑影向著盧小舟衝來,


    “不好!”


    盧小舟見此,抬起飛劍就是一擋,但是已經晚了,冰魄寒蛙度還是略快一籌,將盧小舟給撞飛了十幾丈遠,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傳來,相必是受了重傷。


    但是冰魄寒蛙撞飛了盧小舟,自己也就成了一道活靶子,張敬春在一旁看準時機就是一尺掃過,


    “呱……”


    命中!冰魄寒蛙被這一尺給擊飛出去老遠,它小小的身體堅韌度極高,受到如此重擊竟也隻是吐了幾口鮮血,但看它在地上翻滾的樣子,也是極為不好受。


    以傷換傷!


    竟是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作為皇獸,冰魄寒蛙的先天傳承裏有著無數戰鬥的經驗,竟也會選取如此不可取的打法,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場戰鬥必須勝利,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紀霄不知道是什麽使得冰魄寒蛙如此拚命,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冰魄寒蛙來說,仍然是必死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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