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停當,老支書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要注意安全,實在是找不到人也別勉強,快去快迴,一直把我們送到了林子口才和王姐他們迴去。


    對於找到滇王墓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以前當兵的時候對這本書裏的東西非常的不屑,認為這裏麵都是些封建迷信和我們當下的思想精神相悖,祖父給我講的那些事我也隻是當作一個故事來聽,說白了從來就沒走過心。也正因為這樣才會讓我走進了一個誤區,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們現代人對這些封建思想非常的不屑不代表古人也會這麽想,現代人死後有火化屍體,將骨灰灑進江河湖海裏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但這在古人的眼裏就成了死無全屍,對子孫後代都是非常不利的。


    其實每朝每代的對古墓風水的理解有所不同,墓葬的風格也多有不同,秦漢以前的墓葬多是以活人、活物殉葬,在墓地的選擇上也多時平地挖坑,修建墓室,往往不會埋得太深。秦漢以後就流行覆鬥式的墓葬,覆鬥就是封土堆形狀的墓穴,就像是把量米的米鬥倒過來扣在上麵,四麵棱角分明,頂上有一個小小的方形平台,與古埃及的金字塔驚人的相似。


    ??唐代以後開山為陵成了皇家陵墓的首選,這也得益於大唐盛世空前強大的國力。北宋年間中國的gdp占到了全世界的百分之二十二。是當時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墓葬的形式也達到了空前的強大。


    ??但是從南宋到明清兩朝由於連年的戰爭,國力大大的削弱,墓葬的形式風格也都大不如前朝的龐大與奢華。


    ??不管是什麽樣的墓葬形式也都難逃盜墓者的光臨,五代十國時期耀州節度使溫韜帶領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光顧了唐代除乾陵十八座陵墓外的十七座,不是他不想挖,他曾經也動用了數萬人馬去挖乾陵,不料三次上山均遭風雨大作,人馬一撤,天氣立即轉晴。溫韜不解其中緣由,但他也是心有餘悸,沒有再繼續挖下去,遂此絕了念頭。


    ??現在人看來這或許是巧合,到在懂得風水墓葬的人眼裏,這種異象與風水有關。也直接的說明了墓葬的安全性有多重要,後世皇族在安全性上除了希望能找到像乾陵一樣的風水寶地,同時也會機關暗器上大做文章。


    ??說到底不管是什麽樣的風水寶地都抵不過有文化的盜墓賊,如果當年的溫韜也懂得伏羲六十四卦,懂得陰陽風水之術,事先破壞了乾陵的風水,乾陵也就保不住了。換句話說要是懂得天星風水,能看懂大河山川地勢龍脈的走勢,隱匿再深,風水再好的墓地也能被找到。


    ??李二牽著從林子裏迴來的大獵狗走在前麵開路,我和胖子背著兩個一百多公斤的大包,手裏提著獵槍走在後麵,一行人走在枝繁葉茂的原始森林中。


    ??胖子從出發開始就喘著粗氣,好像隨時就不行了,邊走嘴裏還邊問李二:“李二哥?這斷魂山長啥樣啊?為啥取這麽個名字啊?”


    ??李二沒讀過書也不知道該怎麽和胖子解釋,一旁的王業解釋說:“為什麽這麽叫,我們不知道,反正我從小聽村裏的老人就是這麽叫的,我們也都跟著這麽叫了”


    ??我在後麵笑道:“哎呀…胖子,你真是可惜你家老頭子給你取的這名字了,現在知道沒文化的可怕了吧?,那地方不一定是個山,興許就是一片小樹林子,隻不過去過的人都不記得發生的事情了,就像被勾走了魂一樣,過不了七天又得死了,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魂斷那座山,山名就見斷魂山”


    ??我這也是自己胡亂猜測,中國古代把人的魂魄分做三魂七魄,少了任何一個都活不過七天,套在這兒剛剛好,說得連我自己都信了。


    原始森林裏到處都是雜草叢生,運氣不好還會遇到沼澤地,馬匹在裏麵基本上是寸步難行,而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被這大包的裝備物資,這一路行來顯得格外的緩慢,南方亞熱帶原始森林裏秋天依然是格外的悶熱,豆大的汗珠把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根本就沒有心情再去欣賞亞熱帶雨林美麗的風景,偶爾見到從林子深處跑出來一兩隻野雞、野鴨、毒蛇王業就縱狗去追,到了晚上找個有水的地方宿營,燃氣營火燒烤,我和胖子都大飽口福,這些天就沒吃過重樣的野味,有毒的沒毒的,有這幾隻大獵狗在都能給你弄到。


    亞熱帶原始森林裏晚上宿營最大的威脅就是那些不靠眼睛的毒蟲猛獸,如果是沒有這幾隻經過訓練的大獵狗,我們恐怕得留上一個人輪流放哨。現在這幾隻大獵狗的靈敏程度遠在普通獵狗之上,即便是遇到了猴也未必能跑的掉。


    我和胖子當兵的時候沒少進過林子,自問對這片林子算是比較熟悉的,王業雖然話不多,但脾氣可不軟,一路上在哪宿營,吃什麽、喝什麽、走什麽路線都得聽他的。我以為李二會說些什麽,哪想到這家夥對王業的話是千隨百順,從不反駁。


    我和胖子也隻好聽他的,誰讓他是老支書說的村子裏最年輕的老獵手,而且是數一數二的馴狗高手,惹急了放狗要我們怎麽辦。不過他也確實對得起我們對他言聽計從,打獵、尋路、找水源,遇到毒蛇猛獸怎麽對付,什麽東西能碰什麽東西不能碰,簡直就沒有他不知道的。熱帶雨林裏很多我們都沒見過的小動物小蟲子,他都能說得出來,叫什麽名字,以什麽為食,怎麽繁衍後代,怎麽捕殺,怎麽吃,有毒沒毒。聽得我跟胖子大眼瞪小眼,猶如老師教學生,學生恍然大悟一樣,嘴裏連連稱哦。一路上聽王業的解說我們倆都覺得那幾年的兵簡直是白當了,看到一些很小的毒物時,又覺得我們實在是太幸運了,當初那麽莽莽撞撞的既然沒被弄死。


    王業是王姐的娘家人,彝族的小夥子,天生的好獵手,七八十年代西南邊睡的小鎮毒品猖獗,前些年他的父母因為吸毒都死了,就剩他一個孤苦伶仃,王姐看他可憐時常去接濟一下,又怕自己名聲不好給小孩子帶來麻煩,經常就會讓李二去幫忙送些米麵。


    也因為從小就沒有人管,常年一個人混跡於山裏之中,少言寡語偶爾會碰到一兩個進山打獵的老獵人,跟在後麵一塊兒摸爬滾打,日子久了老獵人會的他都學到了,老獵人們不會的他也學會了。


    沿途無話,咱們書歸正傳,一行四人四犬,曉行夜宿,在原始森林裏行將六七天,由於我們幾個大活人都沒有具體的方位感,隻能跟著大獵狗的鼻子走,第七天的下午,大獵狗走了一會就坐在地上不動了,另外幾隻也都坐在地上吐著舌頭一動不動。


    這地方從遠處看都是茂密的植被,走進了看地上是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上麵被幾顆長歪了的大樹就像是一個大雨棚遮住了陽光,幾束陽光順著樹縫照射下來,看上去顯得格外的清涼。


    王業打了一個口哨,大獵狗在牽頭一下子就竄了出去,走在了光禿禿的土地上,這一走上去才發現,地上枯枝敗葉一層蓋著一層,走上去一步一個坑,幾隻大獵狗身手靈活要快多了,我們幾個身上都背著東西,特別是我和胖子,負重都打到了一百公斤,一腳下去就沒過了小腿肚子,吃出了吃奶的力氣又迴頭望了望,總共才做出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前麵還不知道有多遠,最後沒辦法,王業讓兩隻大獵狗叼著繩子往前走,找個樹幹繞兩圈,我們在後麵抓著繩子一步一步的蹭著往前走。


    也不知道蹭了多久,我們就跟這走出了這片枯枝敗葉地,那兩隻大獵狗叼著繩子在一顆大樹下等著我們,會過來就衝著後麵狂叫了兩聲,順著狗叫的方向看去,前麵同樣是一條光禿禿的大路,我們順著大路走上了一個山頂,盡頭處是一處懸崖,此刻天色已經黃昏,火紅的雲朵映照在眼前,三座連在一起的大山,下麵是一條流淌的大河,火紅的晚霞映照在大河裏顯得格外的美麗,整個大山,河水,天空就像是油畫裏才會出現的一樣。


    崖底的河流就像是一條蜿蜒的巨龍,見此美景,即便是少言寡語的王業也驚歎道:“太美了,就是死在這兒也值得啊。”


    我笑了笑,心想你還真猜對了,這地方真就是用來埋死人的,根據《歧門古篆》裏的說法,這地方已經滿足了兩大風水要素,我取出了羅盤,辨識了八卦方位,輕聲對胖子說:“總算他娘的找到地方了,對麵那座山必有大墓。”


    這地方應該叫“盤龍山”,從我們這裏看下麵的河水是一條巨龍盤旋在我們對麵的三座三峰,河水往再往南就是一個大湖泊,從我們這裏看又像是雙龍戲珠,兩頭連著湖泊,又像是盤龍山首尾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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