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伐周的時候,奇計沒敢來觀看,隻派人打探消息,及時迴報。


    盡管消息來得慢些,但至少不用冒險。


    沒錯,奇計防著的就是準提聖人。


    實在是挺多了這位不要臉的行徑,為了西方大興,不惜以聖人之軀往來凡塵,度化看中的弟子,馬元、孔宣就是被他親自度化到西方的。


    後來馬元成了馬元尊王佛,孔宣成了佛母孔雀大明王,地位都不算低。


    即便是聖人們都知道他的身份,奇計也不敢自己去麵對準提,元始天尊生性高傲,知道奇計關乎重大,自恃臉麵不會強逼,但這位不會,未達目的甚至能不要臉麵。萬一這位有了異樣的想法,要把自己拴在佛門,以佛門弟子行走去應對無量量劫,奇計根本無法拒絕。


    所以還是躲著點好。


    就算要見麵,也得等有玄門聖人在的時候。


    ……


    西岐少了哪吒、黃天化、土行孫、鄧嬋玉四位大將,隻有楊戩能勉強躲開陰陽鏡,其餘大將根本拿殷洪沒轍。


    少了馬元,對殷洪來說也不算傷筋動骨,威脅西岐的根本還在。


    準提聖人帶著馬元離開,文殊廣法天尊返迴,說明情況,薑子牙又開始為殷洪之事犯愁。


    關鍵時候,援軍再來,慈航道人帶著八景宮的太極圖來了。


    這兩位如此熱心腸,當然是擔心自家弟子身死。


    金吒是文殊廣法天尊的弟子,木吒現在雖然是普賢真人的弟子,但等入仕之後,就成了南海觀世音的弟子,觀世音就是現在的慈航道人。


    天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交易,或者慈航道人現在就看上了木吒。


    哪吒和黃天化的悲劇已經在玉虛十二仙中傳開,土行孫隻憑兩根捆仙繩就殺了哪吒和楊戩,現在殷洪手上可是有陰陽鏡,威力巨大,若是不盡早解決這麻煩,天知道他們的弟子會不會因此而死。


    連大羅金仙都能隕落,大劫之中,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有了太極圖,殷洪自然難以逃脫,生死關頭,殷洪果斷慫了,向赤精子懺悔,願意改過自新。


    赤精子猶豫中,慈航道人卻催促他盡早動手。


    太極圖都借來了,人情已經欠下,豈能再讓殷洪活下來?


    太乙真人和清虛道德真君硬生生逼死了懼留孫的徒弟土行孫,他們自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赤精子殺了自己的徒弟。


    天意如此,誰也崩怨誰!


    當然,這是借口,玉虛十二仙內部小團體,在封神大劫中鬥的不亦樂乎,就連被打成凡體也沒有停下來。


    無怪乎後來被準提聖人覷準了時機,一舉拉走四位,外加一個燃燈。


    ……


    殷洪身死,最高興自然就是蘇護了。


    為了投降西岐,天知道他累死了累死了多少腦細胞!從呂嶽到殷洪到馬元,給西岐造成那麽大的麻煩,蘇護都擔心會被薑子牙找後賬了。


    見殷洪身死,隻剩下劉甫、苟章兩個不是一路人,蘇護再不猶豫,立即給薑子牙寫信,表明投降之意,命人暗中送去西岐。


    薑子牙收到來信大喜,能兵不血刃收攏冀州兵馬再好不過,當即迴信同意。


    第二天薑子牙率軍出城挑戰,蘇護派劉甫、苟章迎戰,待二人一出營,立即和薑子牙前後夾擊,殺死二將,順利歸降。


    三十六路征伐又少了一路。


    ……


    且不說蘇護見了薑子牙如何訴說委屈,澠池縣,奇計收到蘇護投降的消息,立即命人轉給張奎。


    這些天一直在絞盡腦汁拖延時間的張奎親自前往鄭倫下榻的客舍,將這一情況轉告。


    “張將軍,這種玩笑亂開不得?”鄭倫並不相信,“吾主是冀州國主,有女在朝歌貴為王後,豈會投降西岐叛賊?”


    “鄭將軍,這種大事稍一打聽就知道了,張某豈會以此欺騙將軍?”張奎說道,“將軍若是不信,等過個幾天,消息大概就傳開了。”


    “可蘇侯為什麽要投降西岐?戰敗了?”鄭倫問道,“他去征伐西岐,為何不通知我前去會和,卻偏偏來陝州購置武器。”


    “張將軍,這些時日你一直拖延時間,難道也是因為此事?”


    誰說性情耿直的人就沒腦子了,關鍵時候鄭倫不還是想到這點了。


    “鄭將軍,蘇侯去了西岐,父子二人從未出戰過,隻有前往助戰的呂嶽還有二王子殷洪率軍與西岐大戰數次,最終失敗。”張奎說道,“但這不是主要原因,蘇侯之所以投降,是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他對朝歌不滿已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你應該知道。”


    “我是知道這點,但也不至於投降吧,他就那麽看好西岐?”鄭倫不滿道,“這置王後於何地?”


    “朝歌的那個王後早已不是蘇妲己,隻是妖魔竊據肉身罷了。”張奎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麽說蘇侯已經知道了。”鄭倫再次問道。


    張奎點點頭。


    “所以他派我來陝州商議購置武器的事,是故意將我支開,擔心我不同意投降?”鄭倫似在發問,又似在喃喃自語。


    “也是,如果我在軍中,肯定不會讓他輕易投降的,這麽做也無可厚非。那麽你陝州在其中又起了什麽作用,蘇侯為何偏偏派我來此?”


    “我家侯爺欣賞鄭將軍,知道蘇侯的心意後,親赴冀州向蘇侯要來將軍。”張奎沒有隱瞞。


    “不是沒有代價的吧。”鄭倫十分確定的道。


    “五千柄陝州武器,外加一百柄侯爺親手打造的神兵。”張奎同樣直言。


    “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某還真是榮幸。”鄭倫自嘲,雙目失去了神采,心若死灰。


    “將軍何須氣餒,既然將軍和蘇侯誌向不同,早日分開,也省的日後生了嫌隙,對雙方都有好處。”張奎勸道。


    鄭倫不語。


    “鄭將軍且安心住下,好生考慮一番,若真不願待在陝州,我送你們離開去西岐便是。”


    “若是將軍願意待在澠池,以西岐的勢力,等他們緩過來,勢必會東進朝歌,將來未必沒有再見的一天。”


    鄭倫的眼睛又亮了。


    ……


    蘇護投降的消息傳到朝歌,紂王大發雷霆,朝堂有人借機想要拉下蘇妲己,卻反被紂王下獄,繼而被處死。


    按照紂王的話說,妲己久在深宮,不理外事,蘇護投靠西岐叛賊,與妲己何幹?


    這一頁算是揭過去了,在西岐連喪兵馬、大將,已不是臉麵的問題了,不將西岐鎮壓下去,恐怕國民對大商的信心就喪失殆盡了。


    於是朝堂再次討論征伐西岐統帥的人選,又選中了三山關總兵張山。


    接到命令,張山心裏十分惱怒。


    天可憐見,他來三山關就是避禍,一是不想再見朝歌的亂象,二是不想去西岐征戰,所以在得知鄧九公要去征伐西岐時,走了門路調任三山關。


    可沒成想僅僅一年,就又被人想起,不遠千裏來傳命,讓他去征討西岐。


    想想去年鄧九公出征時自己的態度,真可謂天道好輪迴,輪到自己頭上了。


    他和鄧九公一同在聞仲麾下征戰多年,彼此還算了解,並不覺得自己就一定勝過鄧九公。


    鄧九公去了西岐,才多久就兵敗失蹤,自己去了又能堅持多久?


    想到這裏,張山就憂心忡忡。


    但避戰歸避戰,王命下達,張山也隻能打起精神,擺出一副必勝的樣子。


    不久後,等接任總兵官洪錦抵達,張山就離開三山關,出佳夢關徑往西岐而去。


    然張山麾下都是凡人將領,哪裏是西岐一眾大將的對手,第一戰就被黃天祥殺了錢保,第二戰就被韋護打的受傷而歸。


    然後,申公豹遊說的蓬萊島羽翼仙來助戰了。


    羽翼仙有太乙金仙的修為,但腦子也是不靈光,初戰念著闡截同門之誼,大意之下被闡教三代弟子打了個措手不及,措手不及,被楊戩放哮天犬咬了一口。


    之後趁著夜色,獻出數千丈的金翅大鵬雕本相,比西岐城都大,雙翅煽風,想要把西岐一城之民都給煽飛了。


    但西岐有元始天尊護佑,薑子牙一作法,立即就有四海之水護佑,籠罩西岐城,羽翼仙竭盡全力,累了個半死也煽不動,知道西岐有大法力者庇護,又不想在張山麵前丟了麵子,趁著夜色離開。


    然後在半路上遇到燃燈道人,調入燃燈的陷阱,最終被燃燈帶迴靈鷲山去了。


    羽翼仙才被燃燈帶走,殷郊就帶著溫良、馬善來了。


    殷郊是紂王的長子,殷洪的兄長,當年兄弟二人在刑場上被救下,赤精子收了殷洪,廣成子則收了殷郊,帶迴九仙山桃源洞修行。


    廣成子同樣在九曲黃河陣中被打落凡人,最近也不往外出了,就想著把法力重修迴來。


    此時薑子牙登台拜將之期將近,廣成子於是就讓殷郊下山助薑子牙吊民伐罪,為此廣成子還特意把殷郊改造成三頭六臂,又把看家法寶番天印、落魂鍾、雌雄劍等法寶交給殷郊,增強他的戰鬥力。


    此時殷洪的才死不久,廣成子閉關不出,九仙山尚未得到消息,否則想到赤精子的下場,廣成子就該猶豫要不要把法寶全都給自己的徒弟了。


    殷郊下山後,也收服了在白龍山占山為王的溫良馬善,然後立即就遇到申公豹,也不知道申公豹是不是就盯著太華山和九仙山,等著二人出來。


    殷郊畢竟年紀大些,申公豹以江山社稷說不動殷郊,就拿殷洪被薑子牙化為灰灰來激殷郊。果然殷郊上當,得知自己的弟弟被西岐殺死,立即絕了助周的心思,留在張山大營,要為弟弟報仇。


    殷郊化成了三頭六臂,自然無人認識,薑子牙隻言殷洪自尋死路,惹惱了殷郊,一場戰鬥,殷郊三頭六臂大發神威,手中番天印、落魂鍾橫掃無敵,連打西岐數員大將,還抓了黃飛虎、黃天祿迴營。


    但也因此,番天印被楊戩認出來,於是楊戩前往九仙山桃源洞,找廣成子詢問,這才知道殷郊是九仙山的弟子。


    廣成子也是大驚,不知道為何殷郊違背師言去助商,待楊戩說了殷洪之事,廣成子這才明白過來。


    當年因薑皇後之事,二人相依為命,在心裏把對方當做唯一的親人,如今唯一的一個親人被西岐殺死,殷郊哪裏還願意為西岐效力?


    若是早知道此事,廣成子絕不會把一洞法寶都交給殷郊,現在好了,自己又步了赤精子的後塵,打不過自己的徒弟了。


    但就算打不過,不到最後一刻也不能放棄,廣成子立即打印楊戩往西岐走一遭。


    然後楊戩馬不停蹄,又前往鍾南山去借了照妖鏡迴來,想要看看殺不死的馬善是何跟腳。


    等楊戩趕迴來,廣成子還在後麵拖拖拉拉,尚未抵達。楊戩於是邀戰馬善,看出了這是個燈芯,從韋護那裏得知三盞燈的消息後,又奔波前往八景宮、玉虛宮去詢問,最後才在靈鷲山元覺洞燃燈道人那裏得到確切消息,就是靈鷲燈上的燈芯不見了,燃燈道人於是答應去西岐走一遭。


    等楊戩再迴西岐,廣成子才姍姍來遲,然後去請殷郊答話。


    盡管是違背了師命,但殷郊並不後悔,麵對廣成子的詢問,侃侃而談,心有愧疚,但並不準備悔改。


    廣成子有心教訓自家弟子,但無奈被打落凡體,失去了法寶,他根本不是殷郊的對手,一看殷郊要祭出番天印來打自己,就隻能先灰溜溜的逃離。


    畢竟是自己的師父,養育了自己十餘年,殷郊也不想逼迫太甚,放任廣成子逃迴。


    和赤精子一樣,廣成子的狼狽被眾人看在眼裏,隻是他身為長輩,不好意思取笑罷了。


    恰好此時燃燈道人帶著琉璃宮燈趕到,才為廣成子解了圍。


    殷郊有大法寶在身,除非燃燈出手,否則剩餘闡教門人根本不是殷郊的對手。


    廣成子思量了一番,還是拒絕了燃燈的好意,自己的弟子背叛,那就自己來清理門戶,讓燃燈來算什麽?


    還沒有對付殷郊的辦法,薑子牙就請燃燈道人先收迴馬善,去了殷郊一臂之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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