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記得九大爺說過劉老頭二十年前就該死了,多活了二十年,我不知道什麽意思,但劉清鴻當年算的卦應該是準確的。


    我給劉清鴻找了個酒店,打算白天帶他到處走走玩玩,結果沒想到老頭兒竟然說要留下來一段時間,反正現在茅山凋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我又接了劉老頭的班,他也能盡盡當師叔的責任,教我道術,讓茅山傳承下去。


    正好我手裏有錢了也想換個住處,就找了個環境好點的兩居室搬了進去。


    我的傷好得出奇的快,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這段時間沒去學校功課得補迴來,現在不需要兼職時間倒是比較充裕的,上完課就迴去跟老頭兒學道術畫符。


    後來聽說桔山公寓下麵是個萬人坑,各種年代的骨頭都有,也沒辦法再動工了,為了擺平這件事那老板沒少費心思,再想動這塊地也得過些年風頭過去了才行。


    那個製造了這一場慘劇的女人還不知所蹤,我對九大爺和葉家的恩怨也愈發的好奇起來。


    折堯這家夥心安理得的住下了,每天朝夕相處老頭兒也習慣了他的存在。


    我看著九大爺社交軟件上的聯係人,把黑名單裏的羊半仙給拉了出來,他這一趟沒少遭罪,雖然沒幫上什麽忙,但能接到這筆買賣有他的功勞,所以我決定給他一筆精神損失費。


    經曆了這一遭之後羊半仙也不嚷嚷要一半的錢了,主要知道自己那點本事連混都混不明白,收下了精神損失費之後纏著我要拜師,追問我到底是誰,怕麻煩我沒告訴他,也沒再迴複。


    這段時間九大爺一直在沉睡,我害怕他真像那個老女人所說的得睡個幾年十幾年,到時候他那些仇家前來尋仇倒黴的都是我,問折堯他也說沒辦法,還非常勉為其難的給我當保鏢。


    迴來後的這些天每天晚上我都做噩夢,夢見劉老頭一遍一遍死在我麵前,著了魔一樣,搞得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直到後來夢裏殺死劉老頭的竟然變成了九大爺,一次一次的夢境深深刻在我腦海裏,盡管我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期間我跟葉淩寒聯係,雖然我很好奇他家跟九大爺的恩怨,但我也不好過問人家的家事兒。


    關於那個偷走九層妖塔的女人他倒是自己透露了一點,是他們葉家祖上一位祖宗的家眷,殺死自己的丈夫偷走九層妖塔踏入了邪道,幾百年都沒找到蹤跡,這次是誤打誤撞給碰上了,至於那女人為什麽那麽做他沒說。


    嚴格來說九層妖塔的事兒葉家責任很大,所以這次葉家上下都很重視,那些跑掉的妖怪鬼魅全得抓迴來,還有那個女人,所以接下來他會很忙。


    歐陽淳也有聯係過兩次,他是個愛交朋友的,我們留了聯係方式,他整天腦子裏就想著怎麽變強,讓我以後有需要的可以找他幫忙,也可以去找他玩,這麽單純直男的大家公子是真不多見。


    別說九大爺不在我還有點不習慣,沒人跟我吵架拌嘴了,閑出屁的日子沒過幾天我發現不對勁,因為‘好朋友’算起來是第三個月沒來了。


    這麽多年一直沒有男朋友所以我平時根本不在意這些,這一次是突然想起來好像時間有點差太多。


    剛好肖琳恢複得差不多迴到了學校,看到我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追問我是不是去整容了,胎記沒了漂亮了好多。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她一本正經的教育我千萬不要因為錢去貪小便宜,像她一樣差點丟了命。


    我打包票絕對不是走偏門撈了錢去整容她才放心,一直追問我哪兒來的錢,我隻好胡編了個理由說是家裏叔叔給的。


    對於好朋友不來那事兒我也沒其他人可以問,就悄悄的問了她,她一臉震驚:“你不是懷孕了吧?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多大了?”


    靈魂三連問,我一把捂住她的嘴,這是在學校,周圍好多人呢!傳出去我不要活了。


    “不可能!我單身二十年連男人手都沒牽過,怎麽可能懷孕?你告訴我怎麽懷?”我壓低聲音激動的解釋。


    關於之前我沒有男朋友的事她還是可以確定的,就算突然有男朋友也沒這麽快就那啥了,經過她的判斷可能是身體原因,直接帶我去了醫院檢查。


    一次抽了我幾管血,我忍不住感歎這得吃多少肉才能補得迴來啊!


    化驗結果我是沒什麽期待的,心想最多也就是個身體差內分泌失調什麽的,可當結果出來肖琳看完之後整個人都愣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納悶的一把搶了過來,一看自己也蒙了,趕緊找到醫生確定,結果竟然是我懷孕了!不僅如此孩子都有兩個多月了。


    我完全反應不過來,肖琳直接哭了,“阿音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沒告訴我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這種事情你不能瞞著啊,孩子爸爸是誰?我去找他!”


    第26章 肚子裏有顆蛋


    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男人的,哪裏可能知道孩子他爸是誰?


    醫生淡漠的問我:“孩子要還是不要?需不需要做手術?”


    我嚇得直接跑出了醫院,手摸著小腹的位置,打死我也不相信裏麵有個孩子,明明我什麽都沒幹過啊!


    “阿音你冷靜一點!到底怎麽迴事兒你跟我說,我會幫你的。”肖琳一臉擔憂的抓著我的胳膊。


    “我真沒跟人那啥!”按照日子推算那是暑假前我還在學校,那時候的我醜得鬼都嫌,根本不可能有男人樂意靠近我,隻有……


    我猛地想起,九大爺剛醒過來作祟的那段時間,在夢裏他是有對我做奇怪的事情的,隻是我一直以為是夢,後來因為臉皮薄也不可能因為夢去跟他對峙啊。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怎麽想我自己都不信,但除此之外我最多就碰過葉淩寒的手,就算碰個手能懷孕吧,那時間也對不上啊,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我傻眼了,崩潰了,無比抓狂,想到九大爺那張欠扁的臉我就覺得生無可戀,在一切還沒有確認之前我還有一絲希望,怕丟臉找了家小診所準備做個b超確認。


    冰涼的儀器在小腹上來迴滑動,最後醫生得出結論說我子宮裏長了個瘤子,那一瞬間我竟然鬆了口氣還有些高興,“真的?確定是個瘤子?”


    醫生一臉認真:“那還能有假?趁早趕緊做了,不然危及生命,現在交錢立馬就能手術,快點我要下班了。”


    “好好好我馬上交錢!”我激動的衝了出去,完全不在意醫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肖琳保持懷疑態度,一路拉著我很是猶豫:“這地方看著都不靠譜,你別搞錯了,哪能就這麽草率動手術啊?萬一技術不好傷到哪兒以後影響身體怎麽辦?不行咱走吧去大醫院。”


    她不懂我的焦慮,隻要不是懷了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兒,是個瘤子我也慶幸,可繳費的時候要三萬,我瞬間扭頭就走不帶猶豫的。


    肖琳還要帶我去其他醫院再次確認,我死活不樂意去,怕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鬱鬱寡歡的迴到家,手機一直在響是肖琳在短信轟炸,我根本沒心情看。


    客廳兩個人正相談甚歡,我定睛一看眼睛放大了雙倍,羊半仙!他是怎麽找上門的?


    劉清鴻一見我迴來趕緊說道:“阿音你迴來了?這是我新收的徒弟,上次跟咱們一起去桔山公寓那個你認識,這孩子有靈性啊,是塊好料子,以後你們多互相學習。”


    我鬆了口氣,禮貌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唿,原來不是九大爺身份暴露,估計羊半仙把老劉當成跟他聯係的九大爺了。


    迴到房間折堯正在我粉色的大床上打坐,旁邊還點著香火,屋裏烏煙瘴氣他倒是非常愜意,這死不要臉的非得讓我弄個牌位供著他,一個鬼死皮賴臉要當家仙,真是夠夠的了。


    我懶得搭理他直接整個人埋進了軟乎乎的被子裏,他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別鬱悶了,你肚子裏那不是瘤子,是個蛋,一把年紀了對小姑娘下手,嘖嘖,真不是個東西。”


    為什麽要打破我最後的希望?我崩潰的尖叫一聲一把符砸在了他的身上,空氣中頓時彌漫出焦糊的味道。


    他跳蚤一樣上躥下跳拍著身上的火,“別拿我撒氣啊,又不是我幹的,要我幹的我肯定負責,但神玨就不一定了,他是老渣男。”


    這些天他倒是又學了些新詞兒,我咬牙:“才不需要他負責!這事兒你們誰也不用管!我自己解決!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被我關在門外,折堯委屈巴拉的拍門:“我是無辜的啊!實在不行你把筆記本給我唄,遊戲還沒打通關呢……”


    我氣唿唿的把筆記本丟了出去,倆智障一個德行,天天玩個破遊戲都玩不明白。


    外麵傳來羊半仙短促的一聲慘叫,就這還叫有靈性?是個好料子?光是看見鬼都嚇暈了,還當個屁的道士。


    糾結了幾天之後我決定把肚子裏那東西打掉,但絕對不能去醫院做手術,因為折堯說那是個蛋,人家醫生取出來是個蛋會瘋的。


    和肖琳商量之後我們選了幾個方案,一是費力巴拉的在醫院買了藥,然後又去中醫那裏抓了中藥,還有鄉下用的偏方,總有一個奏效,我還特意加重了分量。


    計劃在肖琳租房的地方進行,我先是試了醫院的藥,沒反應,我又試了偏方,還是沒反應,最後中藥也吃上了,整整一天沒有任何反應,我一度懷疑是誤診,這肚子裏他就是個瘤子。


    用盡了辦法之後我隻能去求助折堯,為了彌補上次拿他撒氣,坑了我幾百遊戲幣才算完。


    “那不是一般孩子,這蛋不吸收你身體的營養,隻吸收靈力,所以藥物沒用,我知道一個人可能有辦法,不過有點麻煩。”他眼睛和手都在電腦上,那破遊戲還沒通關。


    我忍著想揍他的衝動耐著性子問:“不管什麽辦法隻要你能幫我搞定,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他終於轉頭看了我一眼,提出一個非常厚顏無恥的要求:“我要在你堂口落腳,待遇要和神玨一樣。”


    被他們壓榨這麽久,我的心早已經和剩菜一樣涼了,“好,我砸鍋賣鐵撿瓶子養你倆。”


    於是差點長在沙發上的折堯終於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關掉了他那通不了關的破遊戲,“也該迴地府一趟了,等我報完到就去找那個人給你求藥,等我迴來吧。”


    我嘴角抽搐,所以這家夥其實根本就隻是順路對嗎?果然物以類聚,他和九大爺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等到晚上折堯也沒迴來,我又做起了噩夢,依然是劉老頭被九大爺殺害的場景,但這次突然多了一個劉老頭,沒等我反應過來夢境就漆黑一片,隨後我也醒了過來。


    沒一會兒隔壁老劉跑過來敲門,急吼吼的跟我說他碰見師兄了,也就是劉老頭,然後就把一張符貼在了我腦門上。


    詭異的是我的腦門上冒出了黑煙滋滋作響,老劉一臉凝重的皺眉:“師兄說你中了夢魘,果然是這麽迴事兒,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做噩夢?”


    第27章 我的孩子我決定


    我小雞啄米似的一陣點頭,告訴他就是從桔山公寓迴來之後開始做的噩夢,估摸著肯定是在裏麵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好在及時發現給解決了。


    迴想剛才夢裏出現的第二個劉老頭,那才是本尊,他好不容易給我托迴夢結果話都沒說上,老劉也說剛才劉老頭交代完他就顧著來幫我除夢魘了,兩人是一句敘舊的話都沒說上。


    我趕緊給劉老頭上香燒紙錢,告訴他以後沒事兒就給我托夢,讓我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隔天折堯終於迴來了,帶了一碗綠色冒著氣兒的湯藥,那碗還缺了一塊,照民間的說法這缺了的碗是給陰人用的碗。


    “趕緊趁熱喝,我好不容易求著孟婆給的藥方,守著熬了一天,趕緊的,保準有效。”


    我看著都犯惡心,裏麵還冒泡呢,跟動漫裏那老巫婆熬的毒藥似的,聞著發噦,不是我不想喝,是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折堯摩拳擦掌的湊上來給我灌:“喝不下去?是有點難以下咽,我幫你吧,一碗見效。”


    那味道真絕了,要是孟婆的孟婆湯也這麽個味兒我以後打死也不喝。


    剛喝了一口我就感覺後背一陣滾燙,下一秒折堯被彈飛了出去,碗摔碎了綠色冒泡的藥撒了一地,我也忍不住吐了起來,剛喝下去那點給吐了個幹淨。


    這一下不輕,折堯好半天沒爬起來,喘著氣兒臉痛苦的皺成了一團:“你還真要留下這個孩子?無名大人說了這個孩子不能留,阿音也不想要,你在執著什麽?”


    我意識到他不是在跟我說話,剛剛那一下是九大爺醒了?砸了藥碗是要留下孩子的意思嗎?


    沒有迴應,看來這麽點時間他是沒辦法消化那些力量的,剛剛隻是勉強來了那麽一下發表他的意見。


    折堯終於扶著牆站了起來,揉著胸口抽著氣,看著我眼神複雜:“這個孩子不能留。”


    我當然知道不能留,一開始就沒想留下,可剛剛九大爺的反應讓我有了那麽一絲絲的猶豫,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麽。


    也許是捕捉到了我眼裏的不堅定,折堯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隔著厚厚的戲妝我都能感受到他那嚴峻的臉。


    “我發過誓這輩子不再管神玨的破事兒,這藥不好找也隻有一碗,如果你也想留下這個孩子的話,就做好麵對一切後果的心理準備,我不管了。”


    看著他嚴肅的樣子我心裏也沒底,從出生起我就一直在承受著不屬於我的後果,盡管我什麽都沒做錯。


    第二天從學校迴來,路過一個小巷子發現一家以前沒有的花店,叫彼間花店,照我平時的性格絕對不會去這種地方增加沒必要的開銷的,可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今天就想進去逛逛。


    店裏隻有一個穿著名貴西裝的男人,一頭銀色的短發,額前劉海隨意散落卻又不顯得隨意,耳朵上有一個白色骷髏的耳釘,完全跟幼稚不沾邊,反而透著一絲肅殺之氣,怎麽看他都不像是這家小花店的主人。


    他正低頭擺弄著一捧紅玫瑰,紅色的玫瑰和他異常潔白的肌膚相稱,美得賞心悅目。


    我莫名想到九大爺,他要是剪了頭發換上西裝也是這樣的風格吧?兩人從身高到側臉再氣質都有些相似,不過是在九大爺安靜的情況下。


    男人突然抬起頭看向了我,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間我愣了愣,這家夥超級帥的啊!比九大爺帥的那種,主要是這麽久我也沒仔細認真研究過九大爺的顏。


    這男人微微一笑我才知道自己錯了,九大爺跟人家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人,真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就是二貨哈士奇和真貴公子阿富汗獵犬的區別,何況這貴公子無形之中還透著一股領袖的霸氣。


    “慈音小姐,今天新到了一種花特別適合你,就當是初次見麵的禮物,請收下。”


    男人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手裏端著一盆長相奇特的黑色花朵遞給了我,這時候我隻感覺腦子裏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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