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臉色陡然一變,看蘇七的眼神也充滿了戒備。


    “你們是什麽人?”老板問道,先前的溫和已經消失了。


    蘇七看老板這反應就知道不對勁,卻又不好再繼續追問,隻好隨口胡謅道:“我是濱海市雲海大學的老師,這是我的證件,其實我們學校這次是想搞一個民俗調查,這不正好到這地方來了,就想順便了解一下情況嘛。”


    老板狐疑的看了一眼蘇七,又檢查了蘇七的證件,還特別記了一下蘇七證件上的監督電話。


    蘇七擔心露陷,便跟老板岔開了話題,不過老板態度很顯然的冷淡了許多,蘇七也不再多說,和夜未央先去鎮子上探探情況。


    等蘇七和夜未央走後,那老板立馬用旅館的電話撥通了那個監督電話,一番詢問之後,發現蘇七的確雲海大學的老師,老板這才鬆了口氣。


    天色漸晚,所幸鎮子不大,蘇七和夜未央很快就轉了個遍,一到入夜,鎮子上的住戶便會關閉大門,不時傳來兩聲狗吠,鎮上顯得尤為冷清。


    突然間,夜未央渾身緊繃,手已經按在後腰的槍把上,蘇七看她如此戒備,順著夜未央的視線看了過去,夜色朦朧中,兩個人影正朝他們走來。


    蘇七定睛一看,對夜未央道:“是霍瑾他們,不用緊張。”


    夜未央也看清楚了來人,這才放鬆警惕,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蘇七?”霍瑾有些意外,卻又仿佛是在意料之中。


    “蘇醫生,你們怎麽也來了?”葉營就比較直接,可能是他鄉遇故知,葉營的臉上竟有一絲笑容。


    “嗯,聽說你們今天上山去了?”蘇七問道。


    霍瑾戒備的看了一下四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迴去再說。”


    4人迴到旅館,那老板又恢複到之前的熱情,蘇七倒也不奇怪,猜到老板是打電話過去詢問過情況,對他的身份已經沒有疑心了。


    “老板,麻煩你給我們準備些酒菜,我們幾個想在樓頂上聊聊天,可以吧?”葉營過去跟老板交涉。


    這旅館其實也就是民居樓改建的,條件談不上好,不過在這種小地方,有地方住就不錯了,旅館一共4層樓,頂層搭建了一個開闊的娛樂場所,無聊可以打打小麻將什麽的。


    老板連聲答應下來,葉營又留了一些錢在前台,老板就笑嗬嗬的去忙了。


    蘇七他們4個來到旅館頂層,4個人圍坐在一起,霍瑾看了一眼蘇七,“徐司令都跟我說過了,不過其實你不用來的,這些事情,我可以解決。”


    蘇七翻了個白眼,“現在不是一起意氣用事的時候,這一次的事情關係重大,我們當務之急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至於其他的,等到迴到省區再說。”


    葉營怕兩人爭執,便解釋道:“這兩天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這個小鎮,1個月之前來過一批外地人,這批外地人沒待幾天,很快就又走了,我查過這一批人,他們是來自各地的驢友,身份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不過,這些人來了之後,小鎮就變得更加荒廢了,不少人在城裏買了房子搬了出去,但是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鎮上一戶人家,卻突然一反常態,將他們家的一位老人趕到了山上去住。”


    “這個我們今天聽老板也說起來過,這事難道跟我們查的事情有關?”蘇七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今天去過山上,不過那老人家身體很不好,神智也不太清醒,口中又一直念叨著要迴家給兒子做飯,我們這一下午,基本上沒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驢友、買房、孤寡老人……


    這幾者之間隻是巧合,還是真的有什麽問題?


    蘇七沉思片刻,“你們有沒有查過那些驢友?”


    葉營道:“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從表麵上暫時看不出來什麽問題,這些驢友都是通過網上報名的,要排查也不太難。”


    “這樣吧,今天時間也不早了,等明天早上,我去看看那老人家的情況,如果能讓她恢複神智,不知道她是否能對我們有所幫助。”


    眼下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雖然繁瑣了一下,但蘇七的醫術過硬,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老板送了酒菜上來,4人隨意吃了幾口,便下樓去休息了。


    見霍瑾和葉營兩人住的同一間房,蘇七感到有些意外,他並不是擔心霍瑾,而是怕葉營被***畢竟和霍瑾比起來,葉營還不夠她下盤菜的。


    或許是鎮上空氣好,這一夜蘇七睡得特別香,第二天早上,夜未央一早就過來敲門了,蘇七起來洗漱好了之後,4個人簡單吃了早餐,便出發去了山上。


    晨霧繚繞,村鎮特有的景象呈現在了眾人麵前,蘇七他們順著山路一直往山上走,大約七八分鍾之後,蘇七他們忽然停了下來,一片霧色朦朧之中,站著一個佝僂的人影。


    “兒子……兒子迴來吃飯了……兒子……”


    蘇七隱約聽到一陣唿喚聲,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那應該就是那名被趕出來的孤寡老人,老人神智不清,卻還惦記著叫兒子吃飯。


    蘇七內心沒來由地一酸,他從小跟隨老和尚在鶴山修行,連老和尚都不知道他父母是誰,他又是何人所生,更從沒有體會過這種舔犢情深,一時之間,鼻尖竟有些發酸。


    葉營歎了口氣,解釋道:“王阿婆是王家鎮的人,17歲嫁人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王家鎮,她有一個兒子叫王聰,大概是2年前,王聰娶了媳婦兒,就對王阿婆態度惡劣了,直到1個月前,王阿婆被趕到山上來了,山上有一個破落的草屋,連風雨都不能遮蔽,一吹風下雨,屋裏就全是濕的。”


    人都會有老去的一天,養子如此不堪,且不如養一條狗。


    蘇七沒說話,垂著頭朝那大霧之中走了過去,霍瑾幾人也跟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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