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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天大的事兒


    李業詡出了宮,先去了軍器監,把今日李世民叮囑的事兒與陳天寧說了。


    還告訴陳天寧,皇帝將要對他進行獎賞。


    陳天寧聽了,激動的得差點蹦起來,拉著李業詡的袖子,都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陳天寧以往在宗聖觀內當個小道,整天無所事事的時候,不要說得到皇帝的獎賞,即是能被皇帝所知,或者看一眼皇帝,那也是件做夢也想不到的事兒。


    如今皇帝不隻知道了他的大名,而且也曾來看望他,還曾為皇帝親自演示手雷的爆炸情況,如今皇帝還親口答應給他獎賞,陳天寧心裏都有些飄飄然起來了,大好前途就在眼前。也對李業詡這個把他帶出道觀的人更是感激,都有跪下給李業詡磕頭的想法。


    李業詡看著陳天寧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有些想笑,隻是拚命地忍著,甩掉陳天寧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說道:“天寧,你要繼續研製出更厲害的東西來,皇上也定會更加賞識你,說不定除了獎賞,還會給你升官,你呢,除了研究火藥火器,空了還要多看看書…”


    多學點知識不錯,省得以後對其說起更複雜的事來還不知所雲;以後升官了,肚裏也有些貨,也不會讓人覺得是一個粗人。


    “多謝李少監的厚愛,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陳天寧抹了一把眼睛。


    李業詡又吩咐了一番,讓陳天寧好好做事,爭取早日把用拉發引線引爆的手雷折騰出來。


    “對了,天寧,你今年多大了?”末了李業詡突然想到這麽一問。


    陳天寧一愣,搔搔頭道:“我今年十七了…”


    “哦,”李業詡抬腿走了出去,心裏有些八卦的想法,這個無親無故的人兒,是不是要幫他找個媳婦來著?


    從軍器監出來,李業詡又去了特情處,把李世民今天所吩咐的事兒與許立和傅德兩人詳細地討論了一番,李業詡讓許立和傅德兩人弄個詳細的計劃出來讓他看看,再琢磨著改進。


    待迴到特衛軍營中,已經是夜了,特衛將士們都已經用罷晚餐,蘇定芳和鄭仁泰在練習槍法中,李業詡讓他們跟著自己,一道來去找李恪。


    李恪正在自己的房內看書,還是李業詡的那本《六軍鏡注解》,看得津津有味,連侍衛的稟報都沒聽到,隻到侍衛說了第三遍,這才反應過來。


    “業詡兄,你才迴來啊,父皇拉你這麽半天,都說了些什麽?”李恪放下書,饒有興致地問道。


    “皇上吩咐我們,待過了年後,要從特衛中選拔一部分中下級軍官,充到其他各衛中,我就是與你商量這事來了,”李業詡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了下來。


    李恪還是挺敬業的,快過年了,天氣如此寒冷,也不迴宮去。


    李恪曾悄悄與李業詡說,過了年後,即要大婚了。大婚後,也將有自己的蜀王府,到時就自由多了,不會像在宮中一樣諸多不方便,也可以請這些兄弟們去溜溜了。


    李恪未過門的王妃是前朝直客將軍邢國公楊士貴的孫女,來自隋宗室楊恭仁家族,其父楊譽,任慈汾二州刺史。


    據李恪的交待,原來上一年就準備完婚,隻是李恪以要操持軍事為由,請當皇帝的老子讓他遲些成婚,今年李業詡出征,更是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沒空結婚,明年是鐵定要成婚的,沒有理由推遲了。


    李業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緣故,小蝴蝶的翅膀把李恪的結婚日子也扇遲了幾年,原來曆史上的李恪應該早就結婚了,比李恪小一些的李泰都已經成婚幾年了。


    “業詡兄,抽提中下級軍官的事我父皇早已經有這個意思了,我想等你迴來再說,父皇胃口也太大了,一次就要這麽幾百人,特衛軍中那不是要抽空了,”李恪滿腹牢騷。


    “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抽調一部分出去,我們還可以再培養,”李業詡笑笑,李世民已經讓步了,人員大量減少,這培養的事兒可以繼續。


    “我父皇他同意少拿一些人了?”


    李業詡點點頭,摸摸肚子道:“幾位可都是用過晚飯了,我還是餓著肚子呢,天氣冷,我們一起喝幾杯吧。”


    蘇定芳和鄭仁泰練習槍法折騰了一陣,也有些餓了,當下都讚同,李恪也沒意見。


    鄭仁泰出去,吩咐弄些酒菜來,再給李業詡那幾名餓著肚子可憐的親衛也一份。


    酒菜上來後,幾個一塊喝著酒聊天。


    “對了,妹夫,你那位妾室小月聽說快生了,”鄭仁泰喝了杯酒問李業詡道。


    “快了吧,我也沒空迴府,”李業詡狼吞虎咽地吃著,含混不清地說道。肚子還真餓了。


    “業詡兄,你的功夫不錯啊,這麽幾年,就給你弄出兩個兒子來了,若再生一個,那就更熱鬧了,”李恪淫笑著道,“業詡兄,是不是有秘訣的?教教我如何?”


    李業詡白了一眼李恪,這方麵的功夫如何能教,不理李恪這種酸葡萄心理,還是大吃著。


    聽到邊上幾人議論自己的家事,也想著蘇定芳和鄭仁泰也都是有家室的人,自己從來沒有問詢過他們什麽。鄭仁泰的事兒聽鄭燕講過,家中有一子,現在也才六歲,還有一女,才兩歲,蘇定芳家事倒從來不知。


    “定芳,你家中一切可好?”李業詡敬了蘇定芳一杯酒問道。


    “一切都好,犬子慶節已經十五了,過了年,我想讓其入伍從軍了,還有一子慶英年方十歲,”蘇定芳喝幹了杯中酒說道。


    “哦,那大唐軍中又將會多兩位將軍,”李業詡嗬嗬笑道。


    “我們這些人,一輩子可能都在馬背上征戰,我們的後代,也將和我們一樣,”蘇定芳也笑笑。


    “為了我們的了孫後代都成為大唐的將軍,為了大唐雄師無敵於天下,我們幹杯,”鄭仁泰也有些興奮地說道,“蜀王和定芳兄、還有妹夫都是李大帥的嫡傳弟子,他日定是可威名遠播,我這等無師承的,隻能如此混混了!”


    “唉,仁泰兄哪些說就見外了,業詡兄不是把李相的兵法都讓你習了嗎?還不是與我一樣,”李恪有些憤憤,李靖一直不願親自都他兵法和槍法,都要李業詡轉教,讓他心裏很是不甘。


    “我說各位,我們今日還是不要發牢騷了,討論一下選拔哪些人的事兒吧,”李業詡忙打哈哈,怕這幾人趁李靖致仕空閑了,還想打拜師的主意。


    幾人聽了,也忙轉移了話題,討論起這個皇帝親自吩咐的問題來。


    討論了大半天,也終於有了大致的意見。


    第二天,李業詡抽了空,和李恪一道進宮去看李宇。


    他們進去時,李宇卻是睡著了。


    李宇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躺在床上,隻剩下一點兒,縮在被窩裏,一頭亂發露出來,臉上沒有一絲兒血色。


    孫思邈也在一旁,外麵還有一些宮內的其他公主和皇子,長樂公主李麗質,還有高陽都在,但沒看到太子李承乾和越王李泰。


    看到李業詡,孫思邈也隻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唿,接著微微地搖搖頭。


    李業詡明白孫思邈的這個意思,沒有太多希望了。


    李麗質看到李業詡和李恪進來,眼中明顯的一亮,拉著又是黯淡,隻有小高陽,還挺有興致跑過來問李業詡一些事兒。


    李業詡和李恪站了大半天,李宇還是沉睡著,因還有大把的事要處理,隻得出來。


    孫思邈也跟著走了出來,李業詡這才和孫思邈打招唿,並問李宇是什麽病,孫思邈告訴李業詡,李宇是心不好,自小就有,若生如此疾病的人,大多都是早夭的,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人自有天命,不能強求,隻能盡些人事了。


    自小心不好,是先天性心髒病?李業詡腦中蹦出這個詞來,若是這病,按現在的條件,還真沒法醫治。


    孫思邈說罷,即向李業詡和李恪告了辭,先出宮而去。隨後李業詡和李恪也都迴到了軍營,快過年了,軍中事兒安排好,也可以各自迴家過年了。


    哪知過了兩天,朝廷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已經迴到長安,正等著流放邊疆的前鹽澤道行軍總管、利州刺史高甑生,和廣州都督府長史唐奉義聯名上奏,彈駭李靖,奏折中還有一件天大的事兒,密報李靖造反。


    奏折中說李靖在征戰吐穀渾時,在布置諸將任務中為了私情,置大義與不顧,為了其孫兒李業詡立功,把諸多的戰事都交付給他。因兵力布署不當,指揮不力,導致赤海薛萬徹和薛萬均部被吐穀渾人伏擊,遭受重大損失。戰事結束後,在皇帝要其班師時,卻行程緩慢,遲遲未歸,並與慕容順暗中勾結,最後卻布置其他吐穀渾族人,將慕容順殺害,欲在青海自立,最後迫於無奈,才率軍迴朝。


    奏折中還羅列了許多罪狀,並有證人證詞。


    出征吐穀渾時,李靖令岷州都督李道彥、利州剌史高甑生兵發大非川赤海、鹽澤一帶,以堵住吐穀渾部南逃,但兩部並未按期抵達,兩人都受到李靖的嚴厲警告,並將其罪告知到李世民那裏。


    李世民將將其兩人及一些部將坐減死徙邊,哪知幾人還未踏上流放的路,卻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


    造反的事非同小可。李世民收到奏折後勃然大怒,立即召李靖進宮詢問,李靖並無任何解釋,隻是一個勁地叩頭人罪,但死活不承認謀反的罪名。


    李世民同時使人將高甑生和唐奉義拘拿審問,又令房玄齡去調查奏折中所列之事。


    並令李靖在府中配合調查,同時暫停李業詡特衛將軍職及其他一切職務,也一同在府裏待命。


    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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