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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過了四更時分,夏夜的訓練營一片沉寂,隻有營地邊上草叢、樹林裏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和動物發出各種歡快的叫聲。


    晚上已經進行了兩次緊急集合,有各種科目的演練,隊員們都已經累快得趴下。


    更要命的是,尖利的哨子聲再次響起,第三次緊急集合了,而且還有至少五公裏強度的越野跑步。


    隊員們已經沒有一絲生氣,完全是機械地跑著。跑迴來的時候天都大亮了,等著吃早飯。


    剛吃了幾口,該死的哨子又響了——又是越野跑,並被告知,先跑迴來先吃,晚了就難說了,有些隊員手上拿著的包子等食物也被強行搶走。結果一些隊員沒吃好早飯,順帶連午飯也省了,就這樣餓著肚子跑來跑去,還要下水遊泳,隻好拚命喝水,不讓胃空著。在水裏,大家都努力著想抓幾條小魚吃…甚至岸邊草叢裏的蝸牛、蛇之類的東西了都被隊員們抓來吃了。


    訓練了一天,每個隊員肚子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


    又一天晨跑迴來後,隊員們快速坐到餐廳裏,等著吃早飯。


    隊員們的吃飯速度已經練的非常驚人,五個包子可以在轉眼間全部吞到肚子裏,就連滾燙的粥,也能在一忽兒的時間內解決掉。


    吃到肚子裏的東西才是貨真價實的,不然明明放在麵前的食物很有可能到不了自己肚子裏,必須吃的快才行。


    而現在隊員們都坐著沒有動手,有些傻眼。每個人位置麵前擺著一盆牛肉,卻是生的,血淋淋,約有三四斤。


    待所有隊員坐定,李業詡踱步走進來,告訴他們,這就是今天的早飯,也是全天的夥食。所有隊員必須全部吃下去,而且以後要經常吃,要學會吃任何食物。


    所有人都呆愣愣看著眼前帶血的牛肉,血腥味撲鼻,一些人惡心的吐了。


    終於有人帶頭吃起來,其他人人也跟著吃,生的牛肉還是很有韌性,更不要說牛筋了,很難咬斷,味道也實在不怎麽樣,不斷地有人吐,把吃下去的吐出來。但在邊上教官的監視下,還得繼續吃。


    也有幾名隊員硬是把一盤牛肉全部吃進肚子裏,打著飽嗝都是血腥味夾雜著牛肉味。


    所有隊員都承認,相對比較,還是那生魚曬成的幹味道好多了…更不要說小蝦和蝸牛了。


    吃完了,接著又是高強度的訓練,上午是二十裏左右的跑步,不能少的一百個引體向上,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一百個高抬腿跑,一百個舉木杆跳蹲。中午沒有休息,接著就是遊泳,灞河上五個來迴,遊泳完了,上了岸又是跑步。


    終於挨過了一天的訓練,出奇的是晚上竟然沒有緊急集合,隻是隊員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睡的沉。


    第二天一早,哨子聲響了,卻不是平常的起床哨,而是緊急集合的哨子聲。


    所有隊員快速衝到訓練場上集合好,各小隊長整好隊,交給值班親衛教官。


    李業詡陰沉著臉站在一旁。


    鄭仁泰走到隊列前,也是陰著臉。


    “昨晚,有人到夥房裏偷包子吃,是誰偷的,自己站出來,”這次唱黑臉的是鄭仁泰。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發出聲響,也沒有人站出來。


    “沒有人承認是吧?!那好,應該有人知道是誰偷的,知道的人站出來檢舉。檢舉的人可以吃上一頓飽飯,”還是鄭仁泰的聲音。


    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放著一旁,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許多隊員忍不住直咽口水。


    李業詡則在一旁用他那會殺人的眼睛,機槍一樣不停地在隊員中掃來掃去。


    隊列中除了咽口水的聲音,沒有其他聲響。


    “也沒有人檢舉,那好,你們就站在這兒,等到有人承認是自己偷了,或者有人檢舉了,再解散,”這是李業詡的聲音。


    說完,李業詡自個走了,鄭仁泰也走了,隻有值日的親衛站在一旁。


    天已經大亮,一會太陽也升起來了,夏末的太陽還是很毒,剛剛早晨,太陽升的不高,曬在人身上就覺得很熱了。


    包子涼了,又拿去熱,重新放到隊員邊上,香味依然是那麽誘人。


    李業詡和蘇定芳、鄭仁泰站在房內看著場上隊員。


    烈日暴曬下,一個上午過去了,所有隊員站著都沒動,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也沒有人檢舉。曾有隊員提出來要上茅房,但沒被允許。


    真實事情是這樣的,這些天夥食供應很不穩定的,大多隊員都沒吃飽,支撐不了這麽大的體能消耗,且有人昨天早上的生牛肉沒有吃下去,全吐了出來,到了晚上,又怕緊急集合,半睡半醒間,很多人都餓的慌了。有兩名隊員起來上茅房時,路過夥房,看到裏麵有包子。餓的實在受不了,兩下一商量,跑到夥房,潛進去偷了幾個包子,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鄭仁泰這個管軍務的教官,竟連包子數都點過,早上起來一數,少了幾個。馬上告知了李業詡,再把全營隊員都集合起來進行審問。


    偷了包子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站出來,那就死定了,不知李業詡會如何懲罰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他們踢出訓練營。那對他們來說,比訓練和考核中被淘汰還讓人難受,出去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還不如硬抗著,說不定教官看沒人招認,沒人檢舉,也就過去了。他們偷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包子還會有人點數過,如果知道有這樣的結果,那他們死活也不敢偷。


    而知道的人猶豫著有想檢舉的,但一看到邊上隊員沉默兇狠的眼光,也隻得不語。


    所有人都被罰站,其間不斷有親衛出來盤問,但都沒人吱聲。


    午後的太陽更加毒辣,有隊員暈倒,但在邊上隊員的攙扶下,還是頑強地站在隊列裏。


    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烈日當空的酷暑天,轉眼就刮起大風,烏雲密布,天黑如墨,伴著雷電,一會飄潑大雨傾盆而下。


    所有隊員都站在訓練場中間淋著雨,很多人眼中都有一絲絕望的神情。暴曬過後雨一淋,皮膚竟火辣辣的有些生疼。全身濕透了,掛著水珠,風一吹來,竟是很冷,一些隊員牙齒都在打顫。


    暴雨說過就過,一會兒天又放晴了,太陽也出來了,依舊還是那麽毒辣。遠處天邊竟有美麗的彩虹,隻是沒有隊員有心情去欣賞。


    快到傍晚時分,終於有兩個人支撐不住了,跑出隊列,指著幾名隊員,對站在一旁的親衛說是那幾個人偷的。


    兩名檢舉人低著頭,在所有人的怒視中灰溜溜地走迴隊列中。


    李業詡異常震怒,供認的兩人重新被叫出列,而偷包子那個小隊的隊員,被罰跑步,直到他喊停,不然就一直跑下去。


    然後,李業詡走到貼著隊員代號的牆上,上去把剛才檢舉的兩個人代號一把撕了下來,盯著他們看了半天,惡狠狠地說:“你們兩個,馬上給我滾蛋!”


    那兩個隊員不知所措,癱在泥水裏,徹底絕望,哭喊著,讓李業詡給他們一個機會。所有隊員都莫名其妙,包括蘇定芳和鄭仁泰。


    偷東西的沒什麽事,隻是罰跑步,而檢舉的人卻被直接踢出訓練營。


    “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因為你們是戰友,作戰時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管是在任何時候,也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都要保護自己的戰友---保護戰友就是保護自己,”李業詡黑著臉幾乎吼著道:“你們要給我牢記…絕對不能出賣戰友!”訓練營迴蕩著李業詡憤怒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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