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惱,哪裏還顧得上別的。掃開丫頭們的阻攔,氣衝衝地跑出了蘭園,一門心思,隻想盡快離開相府,離開這個事非之地,隻聽背後娘喊著:“淚兒……你迴來,迴來……啊……”
我沒有細想,直往外走,浮香追上來,急道:“小姐,小姐,蘭姨娘昏過去了。”
我一愣,慌忙道:“什麽?我娘暈了!”說著急忙轉身又奔迴蘭園,隻見楊玉洛支開丫頭,彎身將我娘從園中地上抱起來,正準備走,我連忙撲上前去,隻見娘臉色慘白,雙目緊閉,不由驚道:“娘!你怎麽了,娘!是我不好,你別嚇我!”
楊玉熙將我拉開,吩咐道:“玉洛,你送姨娘迴菊園,著人請個大夫,給姨娘好好瞧瞧。”
楊玉洛應了一聲隨即抱起我娘,轉身離去,我欲跟上去,卻被楊玉熙拉住,我急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拉我做什麽?放手,我要去看我娘。”
楊玉熙看了我一眼,沒有鬆手,而是說道:“姨娘沒事,你盡管放心。淚兒,我問你,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我不由惱道:“什麽跟什麽嘛,你瞎猜些什麽?”
楊玉熙道:“既然沒有,爹讓你入宮,你為什麽不願意?如今你一鬧,姨娘被你氣昏了,爹也被你氣得不輕,我看你啊,真是不知好歹!”
我聽了,益發動了氣,將頭一扭,惱道:“你說我不知好歹,是!我不知好歹,你知道!我不過是庶出的,進門又晚,本來跟你們就生份,哪能指望你們真心待我,你們看我有用,便對我好,要是我沒用,保不準早被丟到哪兒了!”
楊玉熙氣道:“你怎麽這樣說話?你想想,自從你來了府裏,我待你可曾錯過,但凡是你喜歡的,愛吃的,愛玩的,那一件事,不是我跑前跑去,為你張羅,可你倒好,惱起火來翻臉誰都不認,好,好,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算我白認你了,沒你這個妹妹!”
我聽了這話,不由得怔住,見他揮手將丫頭們全都打發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對我不理不睬,好半天,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知不覺想到他對我的好,心裏有些後悔,不禁落下淚來,隻得低頭不語。
半晌,楊玉熙轉過身來,看了看我,歎道:“算了,要走你就走吧,我不攔你!”
我一時愣住,不曾想他心裏還在為我著想,不覺走到他麵前,道:“二哥哥,對不起,我……我……”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見一個家丁匆匆跑來,顧不得行禮,喘籲籲地,稟道:“二爺,快,快,宮裏來人說,皇上急召老爺入宮。”
楊玉熙聽了,顧不上我,急忙進屋,不一會兒,就見楊文浩換上了朝服,匆匆忙忙地從屋裏出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又匆匆地走了。
我自覺得無趣,到了菊園見娘已經醒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漸漸恢複理智和冷靜,在菊園裏跟娘坐了一會兒,扶著浮香,慢慢迴了春園,各自睡下。
次日不見爹和二哥,聽府上管事的說宮裏發生了政變,爹和哥哥們都被留在了宮中。京城裏如今亂成一團,哪裏都去不得,就連賣菜的小販們,也不來府裏送菜了。我不禁歎道,這究竟是一個什麽世道?
我縮在屋裏不出門,到了中午,林婆子端來飯菜,浮香接過來,放在桌子,待林婆子一走,笑道:“管家不是說,今天沒菜嗎?姐姐,你瞧,蝦仁紫菜湯,清蒸黃花魚,雞蛋卷,還有鬆子羹,比往日的,倒齊全了。”
我懶懶地從床上爬起來,道:“唉,多吃一頓,是一頓吧,過了今天,不知道,我明天在哪呢?”
浮香緊張道:“姐姐,你真的打算要走?”
我點頭道:“是啊,等爹迴來,我給他道了別就走。”
浮香道:“小姐,你能不能不走啊,我舍不得讓你走,算浮香求你,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坐在桌前,端起碗來,吃了一口湯,夾起一塊魚聞了聞,似乎比往日的味更香,遂叫浮香坐下來與我一起吃,她不肯,我道:“吃罷,不然,我走了以後,你就吃不著了,來,坐呀。”
浮香看著我,眼中似含有淚,我又道:“哭什麽?你要是不想離開我,大不了,跟我一起走。”
她一聽,喜道:“真的,小姐,帶我一起走。”
我笑道:“叫你喊姐姐,你又改嘴叫小姐了,好吧,隻要你不怕跟著我吃苦,想走就跟我一起走吧。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我窮得揭不開鍋,說不準,就把你頭上插了草,係上繩子,牽到街市上賣了,換了錢去買米吃。”
浮香一笑,說道:“小姐才不是那種人呢?”
我嗬嗬一笑,拉她坐下來與我一起吃飯,她硬是不肯,仍舊站著伏侍我。見此,我隻好作罷,自己一個人吃,碗裏的湯喝了一半,我感覺到一陣暈眩。
浮香連忙扶住我道:“小姐,你怎麽了?”
我撫著頭道:“不知道,我……頭暈,渾身沒勁……”
浮香扶我站起來,此時,我已經手腳發麻,由不得自己,隻聽浮香喊道:“來人啊,林媽,連媽,小姐病了,你們快點進來。”林婆子跟連婆子走了進來,神色一點也不驚慌,隻是慢慢將我扶到床上躺下,浮香急著要去叫人,告訴夫人,去請大夫。
林婆子叫住她道:“沒事,不用去。”
浮香道:“小姐病成這樣,怎麽會沒事呢?不行,你們不去迴夫人,我去!”
連婆子拉住她,道:“你弄不清怎麽一迴事,去了,隻會自討沒趣,省省吧,快來幫我們給小姐換衣服。”恍惚之中,我聽見她們的話,勉強睜開眼睛,隻見兩個婆子神色異常平靜,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明白是她們在飯菜中作了手腳,是誰給她們的膽子,我量她們不敢,背後一定有人支使。
我想掙紮,卻使不上一絲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開始動手脫我的衣裳。
她們要對我做什麽?
我沒有細想,直往外走,浮香追上來,急道:“小姐,小姐,蘭姨娘昏過去了。”
我一愣,慌忙道:“什麽?我娘暈了!”說著急忙轉身又奔迴蘭園,隻見楊玉洛支開丫頭,彎身將我娘從園中地上抱起來,正準備走,我連忙撲上前去,隻見娘臉色慘白,雙目緊閉,不由驚道:“娘!你怎麽了,娘!是我不好,你別嚇我!”
楊玉熙將我拉開,吩咐道:“玉洛,你送姨娘迴菊園,著人請個大夫,給姨娘好好瞧瞧。”
楊玉洛應了一聲隨即抱起我娘,轉身離去,我欲跟上去,卻被楊玉熙拉住,我急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拉我做什麽?放手,我要去看我娘。”
楊玉熙看了我一眼,沒有鬆手,而是說道:“姨娘沒事,你盡管放心。淚兒,我問你,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我不由惱道:“什麽跟什麽嘛,你瞎猜些什麽?”
楊玉熙道:“既然沒有,爹讓你入宮,你為什麽不願意?如今你一鬧,姨娘被你氣昏了,爹也被你氣得不輕,我看你啊,真是不知好歹!”
我聽了,益發動了氣,將頭一扭,惱道:“你說我不知好歹,是!我不知好歹,你知道!我不過是庶出的,進門又晚,本來跟你們就生份,哪能指望你們真心待我,你們看我有用,便對我好,要是我沒用,保不準早被丟到哪兒了!”
楊玉熙氣道:“你怎麽這樣說話?你想想,自從你來了府裏,我待你可曾錯過,但凡是你喜歡的,愛吃的,愛玩的,那一件事,不是我跑前跑去,為你張羅,可你倒好,惱起火來翻臉誰都不認,好,好,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算我白認你了,沒你這個妹妹!”
我聽了這話,不由得怔住,見他揮手將丫頭們全都打發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對我不理不睬,好半天,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知不覺想到他對我的好,心裏有些後悔,不禁落下淚來,隻得低頭不語。
半晌,楊玉熙轉過身來,看了看我,歎道:“算了,要走你就走吧,我不攔你!”
我一時愣住,不曾想他心裏還在為我著想,不覺走到他麵前,道:“二哥哥,對不起,我……我……”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見一個家丁匆匆跑來,顧不得行禮,喘籲籲地,稟道:“二爺,快,快,宮裏來人說,皇上急召老爺入宮。”
楊玉熙聽了,顧不上我,急忙進屋,不一會兒,就見楊文浩換上了朝服,匆匆忙忙地從屋裏出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又匆匆地走了。
我自覺得無趣,到了菊園見娘已經醒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漸漸恢複理智和冷靜,在菊園裏跟娘坐了一會兒,扶著浮香,慢慢迴了春園,各自睡下。
次日不見爹和二哥,聽府上管事的說宮裏發生了政變,爹和哥哥們都被留在了宮中。京城裏如今亂成一團,哪裏都去不得,就連賣菜的小販們,也不來府裏送菜了。我不禁歎道,這究竟是一個什麽世道?
我縮在屋裏不出門,到了中午,林婆子端來飯菜,浮香接過來,放在桌子,待林婆子一走,笑道:“管家不是說,今天沒菜嗎?姐姐,你瞧,蝦仁紫菜湯,清蒸黃花魚,雞蛋卷,還有鬆子羹,比往日的,倒齊全了。”
我懶懶地從床上爬起來,道:“唉,多吃一頓,是一頓吧,過了今天,不知道,我明天在哪呢?”
浮香緊張道:“姐姐,你真的打算要走?”
我點頭道:“是啊,等爹迴來,我給他道了別就走。”
浮香道:“小姐,你能不能不走啊,我舍不得讓你走,算浮香求你,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坐在桌前,端起碗來,吃了一口湯,夾起一塊魚聞了聞,似乎比往日的味更香,遂叫浮香坐下來與我一起吃,她不肯,我道:“吃罷,不然,我走了以後,你就吃不著了,來,坐呀。”
浮香看著我,眼中似含有淚,我又道:“哭什麽?你要是不想離開我,大不了,跟我一起走。”
她一聽,喜道:“真的,小姐,帶我一起走。”
我笑道:“叫你喊姐姐,你又改嘴叫小姐了,好吧,隻要你不怕跟著我吃苦,想走就跟我一起走吧。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我窮得揭不開鍋,說不準,就把你頭上插了草,係上繩子,牽到街市上賣了,換了錢去買米吃。”
浮香一笑,說道:“小姐才不是那種人呢?”
我嗬嗬一笑,拉她坐下來與我一起吃飯,她硬是不肯,仍舊站著伏侍我。見此,我隻好作罷,自己一個人吃,碗裏的湯喝了一半,我感覺到一陣暈眩。
浮香連忙扶住我道:“小姐,你怎麽了?”
我撫著頭道:“不知道,我……頭暈,渾身沒勁……”
浮香扶我站起來,此時,我已經手腳發麻,由不得自己,隻聽浮香喊道:“來人啊,林媽,連媽,小姐病了,你們快點進來。”林婆子跟連婆子走了進來,神色一點也不驚慌,隻是慢慢將我扶到床上躺下,浮香急著要去叫人,告訴夫人,去請大夫。
林婆子叫住她道:“沒事,不用去。”
浮香道:“小姐病成這樣,怎麽會沒事呢?不行,你們不去迴夫人,我去!”
連婆子拉住她,道:“你弄不清怎麽一迴事,去了,隻會自討沒趣,省省吧,快來幫我們給小姐換衣服。”恍惚之中,我聽見她們的話,勉強睜開眼睛,隻見兩個婆子神色異常平靜,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明白是她們在飯菜中作了手腳,是誰給她們的膽子,我量她們不敢,背後一定有人支使。
我想掙紮,卻使不上一絲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開始動手脫我的衣裳。
她們要對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