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有山想著玉梅嫁人的事件,聽著飯桌上玉琴玉林的吵鬧,拿定了主意要給定元說這門親了。眯的睡了會,下午四點多定元要趕火車去電廠上班,就和定元一塊出門,出了門背地裏塞給定元二十塊錢,那個時候已經不按銀元發工資了,楊有山手裏的錢都是紙票子,對定元說也是上班的人了,該花花去,定元聰明,想著有山給他錢應該是找女朋友花費的,也沒說話接了就走了。


    楊有山看著定元的背影拐到街上看不見了,才往反方向走去。


    每一個平房都住滿了人,準備晚飯的女人把街道都烘的暖暖的,巷子裏麵時不時還傳出來磨刀子磨剪子的吆喝,狹窄的街道因為不是下班時間有些蕭條,楊有山不緊不慢的拐進了一家沒有溫度的房間裏,這個房間就是房門麵街,進門就是房子,不是院子,門邊破舊的青磚上掛個短短的白板底子牌子,上麵就倆字:診所!


    楊有山進去看裏麵沒有人,就坐在唯一的大長椅凳上,靠穩了後背卷了根煙,默默等了會,約摸十來分鍾,一個白褂子老頭就出來了,老頭給有山打了個短暫的招唿,坐在長椅對麵的桌子上給病家交代了些啥,打發走了,才起來跟楊有山一並坐長椅上。


    楊有山遞了根自己卷的煙問道:


    “老聶啊,我家那定元看上他姨家二丫頭了,我也不懂,都說這樣不能結,是近親,生傻娃娃呢,你給我說說看咋迴事。”


    巷子附近家裏有個病啥的都往這一個診所跑,六條巷子,就這一個診所,這聶醫生還是正經學的,小手術都能做,街裏八坊的都敬重,聶醫生的兒子進了廠子給楊有山做過幾天徒弟,後來不好好學到了別個車間混了,老聶就一個兒子三個丫頭,對這個獨苗疼的緊,換車間這事還是楊有山給說的,老聶聽了吸了口煙想了想,他知道說的深了老楊聽不懂,淺了這種情況的確有風險,琢磨了會,吐了個圓的煙圈才道:


    “這種情況的確有,但是概率不算高,你這邊是兒子,你姨子那邊是女兒,旁親三代你們也算,可是一男一女正好也避開了一點聯係,這是要是真想成也能成,懷了娃了去市裏最好的醫院檢查去,問題不大,規避點風險應該沒那麽倒黴碰上。”


    “啥風險,這都啥年月了,總不能生個傻的就不要了,檢查能看出來傻不傻麽?”有山疑惑的問。


    聶醫生笑著說:“近親結婚風險肯定有,但是檢查前期做的好,是傻的可以排除掉,就是大人受些罪。”


    “那多大的風險,總不兩個裏麵生一個,打肚子裏的娃娃也造孽呢”


    “沒事,前三月沒成的時候就能看出來,風險應該有六七十個出一個的樣子,沒風險那不可能。”


    楊有山迅速盤算了下,覺得這樣也能行,大不了查出來那個打掉再有一個就是正常的,他這樣想著,更加認定了這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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