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仙子隱住身形,閉住聲息,眼道祖師率隊從眼前穿過,一想到自己父親一清道長的慘死她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咬牙暗道:仇人就在眼前,倒不如我趁他不防備用破滅神椎將他擊殺,蛇無頭不走,大道祖師一死,其餘人自然潰散,哪裏還用九五七絕陣這樣費周章?


    心裏想著,她已將破滅神椎蓄在了手中。


    就在破滅神椎蓄勢將發之時,月華仙子耳邊響起丁頂天臨行前的叮囑,讓她臨敵之時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否則九五七絕陣前功盡棄,屆時除魔宗眾同道將性命休矣。


    月華仙子激靈一下,趕忙將破滅神椎收起,心道好險,自己這一擊如果不成功,勢必為大道祖師所殺,自己一人身死不要緊,七星鬥陣玉衡缺位就等於此陣不攻自破,困不住大道祖師,四絕五行便難以形成絕殺之勢,反而會被大道祖師和他的另外兩路後援形成內外雙殺,那時情勢就果真危矣。


    月華仙子強自忍恨,收椎退隱,眼巴巴放任大道祖師等人從眼前通過。


    不過破滅神椎一出時神芒畢露,殺氣吞吐,畢竟還是被大道祖師察覺到了,所以他才斷定除魔宗有人在此設伏。


    大道祖師一行過去後沒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見血禪妖僧又率領一隊道俗人等疾掠而來。


    穿雲道長曾對其餘六人說過,假如對方第一路即將越過七星鬥陣,而第二路還不曾進入陣內,那麽將由穿雲道長發出訊息,七人合力發動陣勢,隻將第一路困住即可,若是第一路不曾出陣,第二路已經進陣,那麽就由月華仙子發出訊息,陣勢發動將兩路一起困住。


    現在月華仙子沒有得到穿雲道長的訊息,也就是說大道祖師的第一路還不曾出陣,而血禪妖僧所率的第二路業已進陣,隻待他們悉數進來後就可傳訊與其他六人將陣勢催發了。


    誰知血禪的第二路剛剛有一半人越過月華仙子所處的玉衡位,穿雲道長的訊息就已傳來,道祖師等人已經到了七星鬥陣的邊緣。


    這樣一來,月華仙子無法等待第二路的所有人都進入陣內,因為穿雲道長的訊息一出,紅蓮幾個就已催動了陣勢,不容她再延遲,所以月華仙子急忙豎掌捏訣向下一捺。


    破滅神椎自她指尖迸發,直傳入地下岩石中。


    破滅神椎的威力可是尋常法器所無法比擬的,一入岩層便瞬間爆裂蔓延,隨著山崩地裂般的震動,半麵山嶺都為之裂開,形成了一條十餘丈寬,二三裏長的深邃縫隙,將血禪所率的一行人一分為二,阻隔在深壑的兩邊,同時有二三十人正處於裂隙的上方,山嶺一崩開就不由自主向縫隙內跌落。


    幾個道行高些的雖然在驚慌失措下還能施展法力衝天飛起,跌跌撞撞落迴地麵,而另外十幾個則被亂石擊中,慘唿著筆直跌下深穀。


    血禪妖僧和飛鶴道人等人聞聲陡然止住腳步,迴頭顧失色,德清道人叫道:“不好!我們恐怕中了埋伏!”


    “是什麽東西有如此力量?居然破開了一條山嶺?”


    出塵子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情景。


    血禪喝道:“休要驚慌!這有什麽可驚懼的?就算有人埋伏在此又怎樣?管教他們一個一個有死無生!”


    飛鶴道人冷笑道:“既然大師這樣勇武,就請你大展神威將設伏的人找出來吧!”


    血禪哼道:“這有何難?”


    說話間他身軀一晃,本來就高有一丈的碩大身形驟然爆長,變身為丈六金剛模樣,兩隻巨掌在腳下岩石上一撐,就聽轟隆隆一陣巨響,岩石縫隙的邊緣竟被他挖下來一塊三間房屋大小的巨石。


    血禪托起巨石,眼睛四下裏望了一望,又用鼻子嗅了一嗅,然後吼喝一聲將巨石向右前方摜了過去。


    巨石落地,塵煙四起,火星四射,一條人影從煙塵裏衝空飛起,正是月華仙子。


    月華仙子以破滅神椎破開山嶺後正欲與其餘六人合力開啟七星鬥陣,不料卻被血禪嗅到了她的氣味,將一塊大石砸了過來。


    這塊大石重有萬鈞,一旦被砸中隻怕頃刻就要化為肉醬,所以月華仙子顧不得開啟陣勢,急忙躍起在空閃避。


    血禪一見她現身,哈哈笑道:“果然在這裏!就憑你一人也敢阻擋我的去路?”


    說著話門扇般的大手一探抓向月華仙子。


    月華仙子急欲和穿雲道長等人催動九五七絕陣,哪裏有工夫與他纏鬥,左手一抬,手上現出自己成名法寶明月輪。


    明月輪向下一照,一縷幽光撒在了血禪的頭臉上,別不明,照人眼目卻如同金陽炫日不可逼視。


    血禪隻覺雙目刺痛,奇癢難睜,連忙收迴巨掌掩住雙目。


    得此空隙,月華仙子不敢怠慢,身形躍起就要隱遁,一旁的飛鶴道人冷笑一聲喝道:“想走?還是留下吧!”


    說完他已將地煞琉璃燈祭在空中,來收月華仙子。


    月華仙子忙翻手掉轉明月輪,明月輪的幽光上衝抵住了地煞琉璃燈撒下的黑光,同時她衣袍一抖遮住身形向下一墜,疾速落入裂開的山隙內消失不見。


    幽光一滅,血禪的雙目睜開,見已失了月華仙子的蹤跡,不由得暴怒起來,雙掌齊施拍擊在斷崖邊上,立時就有無數磨盤般大小的碎石崩裂,接二連三跌下山隙,轟隆隆的鳴響不絕於耳。


    血禪一邊拍擊口中不斷咒罵:“砸死你個該死的臭婆娘!居然從我手中逃走!”


    飛鶴道人在旁笑道:“大師還是住手吧,隻怕她早已走了,你又何必拿這些沒有還手之力的石頭撒氣?”


    血禪聽出了他言語裏的譏諷之意,吼道:“飛鶴!你是在嘲笑我?”


    這一吼聲如雷鳴,飛鶴道人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才要開口解釋,卻覺腳下一晃,連忙隻見腳下的半麵山嶺正在迅速向下塌陷沉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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