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東天奔到近前與眾人見過了禮,隨後就對玄嬰問道:“你們終於迴來了,不知可曾尋見初曉和傾城?”


    這兩個月來他為著兩個妹妹失去聯係的事終日坐立不安,所以一見玄嬰就開門見山直接相問。


    玄嬰忙道:“東天兄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找到月初和傾城了,他們兩個安然無恙,現在正和令祖母趕迴恨天峰。”


    明月東天聽說明月初和明月傾城沒有發生什麽危險,一顆心總算落了地,說道:“多謝二位辛苦尋找,你們兩個失蹤多日,我也很為你們懸心,現在迴來······”


    話說到半截他猛然頓住,一臉疑惑地問道:“你說初曉她們和我祖母迴了恨天峰?難道她和祖父已經來到了中土?但是······為什麽又迴去了?”


    “呃······”


    玄嬰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出明燭仙被地獄死神射殺了一魂三魄,目下已生命垂危,而且明氏四傑也已三死一傷。


    明月東天見他吞吞吐吐,立時就感覺出事有蹊蹺,急忙追問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還望玄嬰兄弟如實相告,免得東天牽掛。”


    玄嬰有些為難,望向丁頂天,尋求他的意見。


    丁頂天道:“此事無需隱瞞,早晚都要知道的,不如現在就說明白的好。”


    於是玄嬰就把明氏四傑中明月伊人受傷,其餘三人遇難,和明燭仙遭遇地獄死神被射殺魂魄的事對明月東天又複述了一遍。


    明月東天聽罷“蹬蹬”倒退兩步,如同焦雷擊頂愣在當場,好半晌才切齒道:“地獄死神!大道祖師!冥狐!我明氏一族初涉中土就遭逢不測,致使三死兩傷,連祖父如此高絕的道行都受此重創,這一切都與無極有關聯,我明月東天當不惜此身,定與無極和大道祖師勢不兩立!”


    丁頂天走了過來,對他說道:“明燭仙老先生此次出師未捷就遭遇地獄死神受了重傷,我們大家也非常震驚,我看不如等過兩日薈蔚的傷痊愈了就先行送你迴人間界,趕迴恨天峰去探看一下明燭仙老先生的傷勢。”


    明月東天沉吟片刻說道:“不必了,對於祖父的傷我迴去也於事無補,自有祖母家傳秘術救治,我就留在這裏,也好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報仇!”


    丁頂天見他說的斬釘截鐵,也就不再堅持,寬慰了他幾句就讓他迴去休息。


    明月東天一走,法力便過來對玄嬰說道:“玄嬰兄弟,你們這一去將近兩月,我們都很擔心,如今你們安然迴來真是太好了。”


    玄嬰忙道:“多謝飛龍兄惦念。”


    飛龍笑道:“你我兄弟何須如此客套,我若久日不歸想必你也會牽腸記掛的。對了,經過這些時日,我們的大五行陣已經演練純熟,隻差你們地水火風不曾齊全,不知配合起來會如何。”


    玄嬰聽了大為慚愧,尷尬地笑了笑。


    丁頂天說道:“飛龍所言正中主題,我們在冥界駐足已兩月有餘,這裏的幽冥氣息傷身迷神,雖有大我幻境在,但是也隻可再支撐半個月,大五行陣已經完備,還差最為關鍵的地水火風合修,這餘下的半個月,玄嬰、玲瓏、月夜和隨風須心無旁騖專心修習破道玄奇之法,不可再耽擱。”


    “是。”


    玄嬰趕忙點頭迴應。


    丁頂天又道:“你們地水火風四人疏懶散漫慣了的人,再不嚴加約束就要耽誤了大事,當日我授意哈布大師將道行天書傳給了你們,而你們卻從來沒有認真研讀細究,隻習得一點皮毛就沾沾自喜,自空自大,等到了生死關頭卻一觸即散,根本成不了事。這些天就由我親自督促你們演化道破玄奇破魔之法,直到分和自如為止。你們現在就去會合月夜和隨風,然後等候我到來。”


    玄嬰和玲瓏領了命,便與飛龍一起轉身離去。


    行出百餘步,玄嬰住足將飛龍拉住,想了一下說道:“飛龍兄,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飛龍一愣:“是什麽事這樣神秘,還要瞞著旁人?”


    玄嬰道:“是關於驚怖道長的事,他······”


    提到驚怖二字,飛龍馬上容色一整,說道:“驚怖師叔?你遇見了他?自從上次他離去後我還從未見到他的麵,他現在在哪裏?一向還好?”


    飛龍對驚怖道長尊敬有加,非常關切,所以一口氣問出了四個問題。


    玄嬰微口氣說道:“驚怖道長他······他已經遇難了。”


    “什麽?”


    飛龍聞言臉色驟變,身子一晃,急忙問道:“驚怖師叔······遇難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玄嬰忙道:“我和玲瓏在迴到崆峒時遇到了驚怖道長,當時我們被血禪和天地雙魔等十餘人圍困,驚怖道長讓嶗山宗出塵子的天羅地網罩住,又被地老魔君的坐騎腐屍神尾巴上的毒血侵入體內,最後是······是令師叔驚雁道長的吳鉤劍傷了驚怖道長的性命。”


    “驚雁師叔?”


    飛龍閉上雙目頓足道:“是驚雁師叔殺了驚怖師叔?可憐驚怖師叔一心為了昆侖宗千年基業著想,最後竟然又是落得個同門相殘!終究為同門手足所殺!”


    玄嬰趕忙勸解道:“飛龍兄切勿太過傷心,這事也怪我沒能及時援手相助,致使驚怖道長遭逢劫難。”


    飛龍目中隱泛淚光,搖頭道:“這如何怪得你?在血禪妖僧和天地雙魔這樣的絕頂高手之下,任誰全身而退都屬不易,更遑論相助他人?隻可歎驚怖師叔一身驚人技藝無上道法,卻被宵小所趁,又為手足傷殘,落得個屍骨無存,難道這就是謹守正道本心的果報?”


    玄嬰伸手入袖,取出驚怖道長臨終時托他交付與飛龍的元修——小紅魚,說道:“道長讓我將此物交付與你。”


    說著遞與飛龍。


    “師叔的百年元修?”


    飛龍趕忙單膝跪地,恭恭敬敬伸手接過。


    奇怪的是,那小小紅魚在玄嬰手裏隻似一枚玉雕石塑,動都不動一下,等到入了飛龍之手,便忽然如魚兒落水般搖頭擺尾遊動起來。


    紅魚在飛龍掌上遊弋了一圈,驀地向下一隱,竟鑽入了飛龍體內,同時間,飛龍的體外瞬間被一層紅芒包裹住。


    紅芒並沒有持續多久,隻一會兒便寂然散去。


    飛龍一時驚愕,就聽耳際悠悠傳來了驚怖道長的聲音:“飛龍,當你看到我的元修時我已別離人世,你是昆侖宗中興之人,肩負重責大任,師叔隻恨不能長久追隨與你,唯有將畢生所習元修付與你,助你增進修為,提升道行。不管今後的路有多艱辛,你都要以昆侖大業為重,莫使千年正道淪為邪魔,謹記!謹記······”


    之後,驚怖的聲音就再沒有響起。


    飛龍知道這是驚怖道長借元修傳話給他,於是朝著西方跪磕了三個頭,恭聲說道:“弟子謹記,請師叔放心,弟子定然不負師叔囑托。”


    本書源自看書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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