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令明月初和破天、行霄先下去歇息養傷,又命火雲帶人各迴守地守護戒備,隻留下花夜雨、紅蓮等十幾個人,然後才歎了口氣道:“這一次真的多虧了明月初姑娘,甘冒絕大風險才引得大道祖師上當,以前倒是真真錯看了她。”


    眾人都聽了一頭霧水,行天道:“九劫,你說的到底什麽意思?”


    九劫道:“你們可記得我曾對你們說過的那道邪靈之氣嗎?”


    九嶽點頭道:“記得,你不就是受了這道邪氣侵擾才失手落敗的嗎?”


    九劫道:“這道邪氣在明月初的體內也有。”


    “啊?”


    在場諸人都吃驚不小,包括紅蓮在內的幾人都知道,邪靈之氣是異界無極散播到道界的一絲氣息,據知,大道祖師、妖人王、血禪都是被這邪氣控製的,九劫所觸及的鶴符是不是大道祖師道人做了手腳不得而知,可是明月初又是什麽時候沾染到的呢?按理說以明月初的道行是不可能像九劫那樣將邪氣強行壓製住的,既然受邪氣控製又為何沒有幫助大道祖師一夥,反而來助了九劫呢?


    九劫看到了眾人眼神中的狐疑,於是解釋道:“起初我也和你們一樣不明白,但是後來我經過推測終於知道了是怎麽迴事,你們大約還記得前些時候,飛鶴夥同魔道中人來崆峒以地煞琉璃燈攝取明月初元神一事,我想那邪氣就藏匿在琉璃燈內,元神一入琉璃燈便侵入其中,隨同元神進到了明月初體內。”


    九嶽忙道:“你的猜測似有不妥,憑她一人之力如何擺脫得了邪氣的控製?”


    九劫點頭道:“你的這一問也有道理,不過又有一事可以解釋,那日她與紅蓮等人一起入問天穀鬼城取麒麟符,我因不放心隨後跟了去,在其母墜落火河之際,明月初跳下去相救,我親眼看到她母親乙辰自她眉心吸走了一絲灰氣。”


    行天點頭道:“原來她的母親被害成了屍魂,我也知道鬼城屍魂的吸魂術邪門得緊,但是她怎麽知道自己女兒體內有這道邪氣呢?況且屍魂的記憶已經隨著魂魄和元神的失去而消失,她又如何記得起明月初是她的女兒?”


    九劫道:“屍魂的事我也知之甚少,猜不出所以然。”


    紅蓮趕忙道:“真人,這事我們曾親眼見過,乙辰在水晶室裏就曾吸取過月初的元神魂魄,但是吸取到半途時又突然放迴,並且口中念出了月初的名字,隨後推開月初遁走了。”


    九劫並不曾聽說過此事,當下眉毛一揚,微笑道:“這樣一說就順理成章了,所謂母女血脈相連,息息相關,乙辰雖失去了魂魄記憶,但氣血不斷,明月初的魂魄激起了乙辰的塵封意識,她已經認出了自己的女兒,因此才會在臨死前為女兒吸出了這不祥之氣,隻是時間倉促並沒有吸取幹淨,還留有一絲遺存,所幸的是明月初本性良善,道心不泯,沒有被邪氣迷惑,難得難得。”


    九嶽道:“那麽你又是什麽時候與她計謀賺取大道的?連我們也被蒙在了鼓裏,當真是大不該,若我一時惱怒傷了她豈不冤枉?”


    九劫笑道:“我深知你等為人,所以放心得很。”


    行天歎道:“九劫,你真是個老狐精,一切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害我等東奔西跑幹著急。”


    九嶽又道:“你不要左右言他,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九劫似有隱衷,遲疑了一下道:“我與她所定計策關係著另一個人,一時不方便說出,待日後自然有剖白,此時卻說不得。”


    九嶽哼道:“還有另外一人?神神秘秘不知搞什麽鬼。”


    話雖這麽說,九嶽和行天對九劫卻是甚為服膺的,九劫說說不得便是果真說不得,因此就不再追問。


    九劫又道:“今夜大道受傷而去,沒有一個月時間恐不能複原,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盡快去做。”


    九嶽道:“你是說九大連城的事?”


    九劫點頭:“正是,九大連城入口已經尋得的事我已聽到,具體情況如何且說來我聽。”


    紅蓮便將燕無雙遇險,自己帶玄嬰四人前往媧皇峰的事又詳述了一遍,然後道:“真人,燕城主與妖花鎮守在那裏以防有變,令我們迴來集齊九宗人選再持符前往。”


    九劫起初聽說燕無雙遇危也是大為動容,後來知道已化險為夷才長長籲出一口氣,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他聽紅蓮說完,沉吟了片刻才道:“集九人前去倒也無妨,如今我們雖然人手不如大道和妖人王的多,但也不至於捉襟見肘,隻是究竟是哪九人才是關鍵。”


    九嶽道:“人手方麵你盡管放心,我已傳出天師令,叫掌印**師率龍虎山精英前來相助,行天道兄也已發令青城宗人馬即刻來援,預計不出七八日便可到來,你隻專一思謀人選便是。”


    九劫笑道:“有你二位臂助,九劫無憂矣。”


    他低頭想了想,對紅蓮道:“你且說說都何人可擔此任?”


    紅蓮道:“真人既問,弟子便直言,我覺得最好還是在九宗中各取一人為好,這樣也可以對應各宗符印。”


    九劫點頭道:“正是,往下說來。”


    紅蓮又道:“玄嬰等四人是必不可少的,他們四個可各執一宗符印,月夜身屬嶗山宗我師玉貞一脈,當可代執嶗山宗的龍符,隨風已受火雲宗主敦請身列崆峒宗長老,他可代崆峒宗執鳳符,我們這裏沒有武夷宗和昆侖宗的人,昆侖宗的虎符或可由玄嬰代執,武夷宗麒麟符就由玲瓏代執,不知三位真人意下如何?”


    九劫與九嶽、行天對望一眼,頻頻點頭。


    九劫道:“所言甚妥,就依你的建議施行便可,我之所以問詢於你,就是要讓你帶領他們一同前去,看來你不負我三人之期望,可堪重托。”


    紅蓮受到九劫褒獎,麵上一紅,忙道:“真人信任紅蓮,紅蓮必不負所托,隻是其他幾宗人選還請三位真人定奪,紅蓮不敢置啄。”


    九劫對九嶽和行天道:“你們的意思呢?”


    九嶽道:“依我看來,終南宗有明崇岩在此,鶴符不愁人選茅山宗也有破天在,讓他前去理所當然,雲夢宗此次來了三人,就讓他們自己推出一人就是。至於龍虎山,今次我孤身而來,龍虎山弟子又須七八日才能到,我看龍虎山的日符就由元虎執掌吧。”


    九劫道:“元虎份屬龍虎山弟子,倒也可以,隻是我恐他修行不足,難承此任。”


    九嶽微笑道:“那是你授業不精之故,怨不得元虎。”


    九劫也笑道:“自我將天師之位交付與你,便一直麵壁思過,當真是懶於教他道法,他才有今日的不足,著實怨我。”


    九嶽道:“不妨,我有一套雲雷道法可授予他,可以速成以補其不足,隻是怕你多心。”


    九劫哈哈一笑:“有你代我授徒,我求之不得,哪裏還敢多心?”


    於是叫元虎謝過九嶽。


    九嶽又對行天道:“道兄,你青城宗可派何人前去?”


    行天凝眉道:“我此來也隻帶了師弟行霄及兩名童子,行霄又傷重,非一日可愈,九大連城之事拖延不得,我看需要從旁宗子弟中遴選一人來代替。”


    紅蓮身後的玲瓏笑嘻嘻地道:“那就讓我來代替好了。”


    紅蓮斥道:“你已經代了武夷宗,如何又代青城宗?休得胡言!”


    玄嬰卻道:“師父,弟子看不如讓我來代執青城宗的燕符好了。”


    紅蓮道:“你執燕符,虎符誰來?”


    玄嬰道:“弟子以為讓飛龍前來最好,正好名正言順。”


    “飛龍?”


    九劫道:“你有把握讓他前來?”


    玄嬰忙道:“弟子去找他說服,應當沒有問題。”


    九劫點頭道:“那你天明就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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