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寞……”應雲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小寞開始好奇應雲所說的原因了。

    “雲雲,你說吧。我聽著。”小寞一副傾聽者的表情,等著應雲開口。

    應雲細長的手指絞著桌上的餐布,牙齒用力地咬著下嘴唇,留下了白色的印子。“小寞,我在3個月前,被人強奸了……”應雲將過程講了一遍,說完之後,喝了一口桌上的冰水,喝完才意識到[自己懷孕了,應該喝溫水的]。馬上叫侍應生給了自己一杯熱水來喝。小寞看著應雲的一舉一動,聽完應雲講的,也沒有表現的特別的驚訝。她淡淡地問,“那你準備怎麽辦?”

    “一個人離開。”應雲想都沒有想,馬上迴答。

    答案也似乎情理之中,小寞點了點頭,“那去哪裏?”

    “安頓好之後,我會告訴你的。當然,是通過網絡。”應雲笑得一臉的狡詐,還俏皮地對小寞眨了眨眼睛。

    “那藍天呢?”

    問到了點子上,應雲不語。直到上菜時,應雲才找迴自己的聲音,“跟我沒關係了。”

    “沒關係?”小寞的聲音的音調有點調高。

    “不然呢?”應雲看向小寞的眼睛,“難道要我告訴他,我懷孕了,孩子不是他的,而且還是被強奸了才有的孩子。把這一切都告訴他嗎?”說了一連串的話,應雲的眼角有點濕潤,聲音有點哽咽,然後逐漸轉成低泣,再然後…嚎啕大哭。

    小寞沒有去安慰她,也沒有阻止她哭。因為小寞覺得,也許,應雲是壓抑太久了吧。這次的大哭,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發泄,一種解放。

    抽抽噎噎地哭了十幾分鍾,小寞若無其事地吃著自己點的意大利麵。一口一口地吃著,沒有去管應雲的反應。應雲見沒有人來安慰自己,也識趣地拿起叉子卷起意大利麵吃起來,鼻子還不時地吸了吸鼻涕。小寞從紙巾盒中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應雲,示意她擦擦自己的花臉。應雲聽話地照做了,然後繼續低頭吃著餐盆裏的意大利麵。

    吃完東西,小寞和應雲離開了【夏朵】,因為懷孕的緣故,應雲好像變得很容易疲倦,跟小寞說了聲[拜拜]就攔了出租車迴到了自己家,而非與藍天同居的屋子。

    因為【夏朵】離小寞租的公寓不是很遠,小寞打算散步迴家。20分鍾後,小寞到了公寓門口,看到門口放著一個盒子。拿起來,很輕。小寞沒想太多,拿著盒子就進了屋。沒有急著去拆那個盒子的包裝紙,反而定定心心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窩在單人沙發裏,看著盒子,猶豫要不要拆開看看。

    猶豫了好一會兒,小寞才慢慢地撕開了包裝紙,打開盒子,是一瓶c。k的香水,至於型號,小寞不懂。她對這類東西,沒有特殊的研究。掉出來一張淡藍色的硬卡紙,上麵用鋼筆寫著:現在,我不能給你安全感,但我希望,這瓶香水,能讓你感覺到,我一直在你身邊。

    落款是伊玥。

    小寞的臉上沒有一點點的表情,隻是冷漠的打開香水瓶身,按下噴頭,香水噴出,香味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蔓延開來。

    洗了個澡,小寞跑進房間,拉開被子的一角,鑽進床鋪裏,平躺在床上,聞到了香水的味道,莫名的,她竟然真的感受到了那安全感。就好像,伊玥真的一直在自己身邊一樣。恍惚間,小寞迷迷糊糊睡著了。是伊玥出現以來,第一次睡的那麽沉。

    應雲消失了!!!!

    突然之間,身邊的朋友,身邊的同學,到處都在問小寞,有沒有看到應雲。

    應翔對此事保持沉默了,也許,他是知道事情的經過的吧。

    藍天,瘋了般去各個應雲會去的地方。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小寞不知道,原來,應雲的影響如此之大。她的消失,讓許多人擔心了,讓許多人不安了。可是,這些事情,她現在一點都不知道。

    但這一切,似乎沒有影響到小寞,她的心情似乎因為那瓶香水而改變了。她沒有時間去擔心應雲,沒有時間去顧及到藍天的感受,沒有去探聽應翔是不是真的知道應雲消失的理由……

    因為她忙著找打工的地方,她不想每天除了去學校,除了迴家以外,無所事事。

    今天很累,但小寞還是沒有找到滿意的打工的地方。不是她太挑剔,就是對方太苛責。所以一直都沒有一個適合小寞的工作。

    走在迴住所的路上,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小寞加快了腳步。沒幾分鍾,小雨成了傾盆大雨,小寞拿肩上背的包頂在頭上,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最近的一幢公寓樓下。因為剛才的快速的跑動,小寞站在樓下的屋簷下,心髒劇烈地跳動著。在這裏,除了嘩啦啦的雨聲,小寞的唿吸聲,剩下的就是小寞那脆弱的心髒的快速跳動聲——砰砰砰。心髒好像要從自己的嘴巴中跳出來似的,用力按住胸口心髒所在的位置,小寞的嘴唇有點微微發紫,顫顫巍巍地抖著。緩緩地蹲下,埋進自己的雙膝間,小寞默念著告訴自己,“我沒事,我沒事,會好的,馬上就好……”好像真的有用般,幾分鍾後,她的臉色慢慢恢複了正常,但依舊有點蒼白。雨勢已經比之前小了許多,嘀嗒嘀嗒地雨水沿著屋簷的邊沿慢慢低落。

    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小寞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準備在雨沒有再下大之前趕迴自己住的地方。走到公寓樓下,看到一個人正坐在門口,低著頭,但身形看上去跟藍天很像。“藍天?”小寞疑惑地走近那人,問道。

    他好像是睡著了,聽到有人叫自己,緩緩抬起頭,虛弱地對小寞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怎麽辦?”

    小寞被他問得詞窮,因為她自知幫不了藍天什麽,“先到我家坐坐吧,你衣服都濕了。”

    遞給藍天一條大毛巾,“擦擦吧,頭發衣服都濕光了,你怎麽迴事啊?”順手在飲水機裏倒了一杯熱水給藍天。

    “我在我們常去的地方找她,然後找不到,下雨了,沒地方去,我想她會不會在你家,所以就跑來了。不過,沒想到,她不在。”藍天苦笑著敘述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這樣的他,讓小寞看著有點於心不忍。

    “阿嚏……”可能是剛才淋到雨的緣故,小寞打了個噴嚏。

    “淋雨了?”藍天看著滿臉通紅的小寞問。“這麽不當心啊,小寞啊,你怎麽還這麽不會照顧自己啊你。”絮絮叨叨的樣子,才像原來的藍天。

    “我隻是不小心淋到雨的好不好!”小寞不服氣地迴嘴。

    “你…”藍天剛要開口,“阿嚏!”

    小寞看著滿臉不爽的藍天,指著他就開始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個呆子!自己感冒了,還說我!”

    “靠,笑什麽笑!”被笑的藍天惱羞成怒,氣唿唿地盯著小寞。

    笑夠了的小寞,跑到浴室拿了條毛巾,用力地擦著自己的頭發,生怕自己又感冒發燒。

    不再與小寞鬧的藍天,也靜下來坐在沙發上,捧著那倒了熱水杯子,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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