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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地理位置大致相當於後世的雲南,龍尾城則大致相當後世大理城的西南一角。說起來,這裏雖然被唐人描述為瘴氣遍地的兇險之地,但這兩萬天策軍來到之後,卻發現,這裏的氣候其實是相當宜人的。


    別的不說,就說這盛夏時節,若是在洛陽,行軍作戰,怎麽也該熱得渾身出汗吧,可在這裏,卻十分的涼爽,即使身穿盔甲行軍作戰,也不會覺得暑熱難耐。


    缺點倒也不是沒有,最大的缺點就是夏季雨水太多,濕氣太重,不過好在風大,倒也不會覺得悶。


    總之,兩萬天策軍和隨軍前來的數千商賈的夥計工匠,覺得自己完全是被騙了,哪裏有什麽瘴氣嘛?


    度過了最初那幾天的水土不服,現在每個都覺得神清氣爽的,即使有稍微一些不適,吃一顆諸葛行軍散也就沒事了。


    很多商賈甚至覺得,這裏簡直就是建休閑度假山莊的極好地方,可惜就是路有點遠,而且不太好走,否則在這裏建幾座度假山莊,肯定有很多人來。


    天氣奇好,一場雷雨過後,太陽出來了,每名大唐商賈的心情都悠哉悠哉的,一邊指揮著夥計工匠搭造臨時住房和造船廠,一邊欣賞著洱海的風光。


    心曠神怡,簡直就跟度假一樣啊,很多商賈情不自禁產生這樣的感覺。


    同樣的風景,不同的心情,這些大唐商賈心曠神怡,優哉遊哉的時候,身處龍尾城的閣羅鳳和手下的一幫大將謀士的心情,卻糟糕透頂。


    這幾天以來,兩萬天策軍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現在已經推進到洱海東岸了,並成功安營紮寨,開始建造船廠了。


    閣羅鳳有些懂那個蕭去病放段銘藝迴來的用意了。分明是想借他的口的告訴自己:老子就明著把作戰計劃告訴你們,你們也阻止不了我,拿老子沒有辦法!


    確實是毫無辦法,至少目前是如此。對方甚至還要分出五千五千兵馬保護後麵沒有戰鬥力的幾千商賈和工匠夥計,一邊行軍一邊作戰,竟然絲毫不受南詔兵的影響。


    騷擾沒有用,天上時常有幾隻老鷹盤旋,不等靠近對方就會主動出擊。一頓箭雨襲來;夜襲更沒用,同樣會被他們提前知曉;路上製造障礙也沒用,對方是逢山開道,遇水搭橋;甚至出動戰象也沒用,對方的弓弩太強了,一輪火箭下來,戰象還未接敵就自己先瘋了;本以為暴雨對方的弓弩會沒用,因為之前的唐軍就這樣,結果八千羅苴子興衝衝衝進去,一多半都被射成刺蝟。


    沒有被瘴氣所傷。也沒有水土不服,這支唐軍的戰鬥力竟然絲毫不受氣候的影響,即使汙染水源也對他們沒有用,行軍作戰這麽多天,竟然沒幾個得病的,精神比當地土人還要好,就這麽大搖大擺把帶著幾千商賈工匠和夥計把軍隊開到洱海東岸來了。


    造船廠距離龍尾城僅三十裏遠,兩萬軍隊,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安營紮寨,伐木造船。簡直就是堵門。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可是自己這邊竟然毫無辦法,原因就是這支軍隊戰力太強了!


    首先,他們的每名士兵都非常狂熱卻又十分沉穩,作戰的願望非常強烈。一看到有敵人來襲,簡直是狂喜一般,被派出來迎敵的隊伍眨眼之間就結成了軍陣,兩輪箭雨過後,提著長槍,嗷嗷叫的就追上來。有如瘋魔,卻依然保持陣型不亂!


    其次對方的武器裝備太好了,每名士兵都有兩把強弩,單發兩百步就能殺敵,一百二十步可破盾;一矢三發的一百五十步能殺敵,八十步內可破盾。除了強弓勁弩,他們的盔甲防護也十分嚴密,尋常的刀劍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反觀自己這邊,用自己的木弓則射程遠不如對方,用繳獲的唐軍的弓弩又因為濕氣太重膠脫弦軟,弓力大大受限,發不了幾箭,盔甲也不行,太重,都不喜歡穿。


    再次,對方行軍的時候也不用做飯,身上背著幹糧和水,邊走就邊吃上了,體力還特別好,如果不是要照顧隨同的商人工匠,一天走一百裏路跟玩一樣。


    閣羅鳳忍不住感慨,這才是真正的精兵啊,自己的羅苴子跟對方比起來就是個渣啊,難怪那蕭去病敢隻帶著兩萬軍隊就大搖大擺來堵門,難怪他之前創造那麽多輝煌戰績,難道這次要輪到自己……


    正感歎著,他的長子風伽異和水師將軍王樂寬迴來了,閣羅鳳連忙迎上去:“情況怎麽樣?”


    “父王,唐軍有八牛弩,我們隻能遠遠觀看,這些唐軍工匠效率非常高,造船廠差不多已經建造好了,現在他們正在用帶來的材料,鋪設兩艘我們從未見過戰艦的框架(龍骨),目前已經初具雛形了。”


    閣羅鳳接過兒子遞來的一張簡易示意圖,畫的正是唐軍戰艦的框架,最下麵是一根長木料,從木料的兩邊長出許多橫向的木料,給人的感覺像是人的肋骨或者魚骨。示意圖上還表明了大致尺寸,長度近十丈,寬近三丈的兩艘這麽大的船,才一天時間,就要鋪設好了?


    “大王,末將看過,這種新式戰艦如果下水,我們的戰船將都不是對手。以這些工匠這麽快的速度,一個月之內建造十幾艘這樣的大戰艦和一百艘普通的木船,一點問題都沒有啊,那蘭陵王之前可是平定過南海的。


    這些工匠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工匠,末將看得清楚,他們做事非常熟練和快速,而且,有很多構件都是早就建造好了的,直接裝上就行。”


    王樂寬看上去非常憂慮,他徹底的服氣了,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自信。


    “父王,我們不能讓他們把船建好啊!我們的水師根本不算對手,一個月後天策軍就能打進太和城了啊!”


    大軍將段全葛道:“難怪那蘭陵王帶這麽多工匠和物資來南詔,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段全葛的兄弟段儉魏道:“聽說那蘭陵王握著四海商社,在大唐可是富可敵國……楊釗那個廢物打我們南詔是用人命填,他蘭陵王卻是用錢砸啊!不說帶來這麽多工匠和物資,就說他每名士兵的武器,盔甲就是一筆無法想象的錢。”


    段儉魏引起了大夥的共鳴,在場所有的軍將眼睛都一下亮了,顯然每人對這支唐軍的裝備都非常羨慕。


    閣羅鳳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長歎一口氣,道:“蘭陵王步步緊逼,如之奈何,諸位愛卿有什麽應對之策,都說說吧。”


    閣羅鳳此話一出,十幾名文武大臣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說什麽都有,有說夜襲造船廠的,有說在沿岸修築堡壘要塞防止唐軍登陸的,還有說從四個方向將對方包圍的……但真正行之有效的辦法卻幾乎沒有。


    名叫楊子芬的心腹大臣心裏咯噔一下,大王莫不是想求和?早在鮮於仲通率領八萬大軍攻打南詔的時候,大王就三次遣使謝罪請和,說明張虔陀被殺的經過原委,表示願意歸還所擄掠,重新歸附唐朝,其中兩次就是自己出使的。


    在去年全殲李宓所率的八萬唐軍之後,這時唐朝已經三次在南詔全軍覆沒,死傷達二十萬。


    舉國慶祝的時候,大王卻準備立一塊“德化碑”,詳述曆次戰爭的緣由和經過,表明自己叛唐是出於不得已和希望與唐和好的願望,碑文都快寫好了,正準備立呢,蘭陵王又來了,為避免打擊士氣,這才暫時隱下。


    此刻看大王的樣子,分明又有了求和之心,楊子芬躬身行禮道:“大王可是又想求和?”


    眾人一齊看向閣羅鳳,閣羅鳳沒有說話,閉了一下眼睛算是默認。


    眾人一下炸開了鍋,南詔大軍將段全葛大聲道:“大王,和不得啊,短短幾年內,二十萬大唐將士戰死南詔,大唐如何會與我們和解?”


    “於今之計,隻能死戰到底了,還能怎麽樣?”


    “我們隻要拖到吐蕃援軍前來就行了……”


    楊子芬力排眾議道:“大王,大唐強勢,吐蕃卻在內亂,現在已經一分為三,每年都要向我們索要大量的糧食和茶葉。高仙芝和哥舒翰都是當世名將,隻怕用不了多久,吐蕃就會被唐朝消滅,重新歸唐確實是南詔唯一的出路。


    但我們卻不能就這麽去求和,我們殺了太多的唐兵,這個仇恨太大了。”


    風伽異問道:“那依先生,該當如何?”


    “隻能以戰逼和,如果能燒掉唐軍的軍艦和造船廠,或者生擒其蘭陵王,或者等到吐蕃援軍前來,或許能夠逼迫蘭陵王與我們議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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