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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師父我了!”送走楊國忠和李岫,以及六名一起來拜訪的世家大臣,蕭去病一臉痛苦地說道。


    其實也沒做什麽,楊國忠是來代他小舅子賠罪的,其實是他自己想和蕭去病和好,蕭去病同意了;


    李岫是代表李林甫表示願意和蕭去病達成之前的約定,蕭去病也同意了,但拒絕將關係再進一步;


    而六名大臣則委婉地表示了依附之意,蕭去病沒反對,也沒有拒絕,隻說自己準備出海,願意帶著他們一起發財,而且過幾天還有事情和各世家商議,大家到時候就知。


    然後所有人還都有意無意地打探,這次陛下突然改變心意,到底是何緣故,蕭去病隻能神秘笑笑,裝糊塗或者引開話題。


    說起來就這麽一點事情,但見麵時卻各種各種客套,試探,扯皮,明明心裏已經相當不耐煩,卻依然要笑容滿麵,打起精神應對。


    沒辦法啊,要做事就需要得到大家,特別是這些權貴大臣的支持,就必須和各個大臣,各個家族打交道。


    這本沒什麽,很多人就非常樂於做這些,並且非常享受這種權力來的高高在上,操控一切的優越感,比如李林甫,王鉷,比如楊國忠,但蕭去病卻不喜歡,也不擅長。


    李倓心性和蕭去病極其相近,對此也是深刻理解,他想了想道:“這些事情師父並不擅長,不如去找長源先生為師父統籌規劃?”


    蕭去病搖搖頭:“你不了解長源,這些事情他確實勝過師父千倍,他聰明至極,卻也天性好清靜,好躲懶。如果不是關係到危亡興衰的重要決策,他才懶得為我出謀劃策呢。現在這些瑣事就去煩他,萬一他不耐煩了……”


    蕭去病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走了進來,正是李泌。一邊走,一邊笑著道:“誰說我沒為你出謀劃策的?我已經替你關照了杜豐,就說你要為妻子療傷,這幾日都不見客。”


    “這樣也好!”蕭去病舒心的笑了。拉著李泌的手道:“長源你肯幫我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李泌搖頭道:“輔臣卻是想岔了,這些庶務我也是做不來的,不過我卻幫你物色了一個最佳人選,有他幫你,所有的政務就都沒問題了。”


    “是誰?”蕭去病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


    對於處理具體政務,還有接見各色人等,處理各種外交人際關係等等,自己就是一個門外漢,不擅長,也不喜歡。


    現在自己獲得了空前的權力,東都留守,河南尹,都畿河南道采訪處置使,幾乎整個都畿道就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整個河南道自己說話別人也要聽。


    這樣一來,自己在洛陽要做什麽事都極其方便,幾乎不會有一點阻力。但同時也伴隨著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就是管理這麽大一片地方,處理具體事務,協調各方麵的關係,每日接見各色人等,所有這些具體的庶務,蕭去病做不來。


    雖然蕭去病麾下也有一些文士,但杜甫根本就沒什麽行政能力。蕭去病準備安排他管教育;王昌齡和高適卻最多能勝任縣令和刺史;盧奕雖然剛毅清正,卻更適合做監督方麵的工作。


    李泌倒是這塊料,這家夥太聰明了雖然他最擅長的還是做謀士,製定重大戰略。但具體到治理天下或者治理地方來。他也能夠遊刃有餘,可偏偏他心性好逍遙,不肯過多分擔。


    為此蕭去病正頭疼不已呢,沒想到李泌已經提前為自己安排好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基友啊。


    “此人乃是大唐宗室,建寧王的族叔。吳王李恪的曾孫,李峴李延鑒。”李泌笑著說道。


    蕭去病還在思索,沒聽過這個人啊。李倓卻已經高興起來:“師父,李峴阿叔確實最為賢良,所任都政績顯著,且為人極其正直,品德高尚。”


    蕭去病問道:“李峴處理政務的才能,比起長源來如何?”


    “遠勝過我。”


    “比起姚崇來,又當如何?”


    李泌笑道:“這麽說吧,處理庶務的能力三人不相上下,但李延鑒卻同時具備姚崇的機變和宋璟的守正!”


    蕭去病高興壞了:“他現在刻在長安,身居何職?”


    “說來巧了,這李延鑒之前正是河南少尹,現在迴長安述職,正要右遷,隻是具體職位還未定。”


    “走,這就帶我去拜訪他。”


    蕭去病和李泌坐著四輪馬車偷偷前往興化坊李峴的府宅的時候,安祿山終於在大明宮見到了李隆基。


    經曆昨天的劇變,全府男丁除了正好外出的,被蕭去病帶人殺是了三百多人,就連他最寵愛的長子安慶宗也被蕭去病當街殺死在自己麵前。


    悲傷欲絕加上受驚過度,提心吊膽,這才一天時間,安祿山這個大胖子就瘦了整整一大圈,而且一下蒼老憔悴了快十歲。


    現在見到了李隆基,知道自己的命終於可以保住了,一下放鬆下來的安祿山頓時就抱著李隆基的靴子哭得稀裏嘩啦。


    他之前也在李隆基麵前哭過很多次,但大多都是演戲成分居多,唯有這次是真情流露,哭得李隆基的心,一下就軟了,原本準備嚴詞訓斥一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去病做事雖然激烈,但怎麽說也是你安祿山先派人去刺殺他的妻子在先,而且安祿山的義弟竟然是蛇牙大統領,這事可得好好問他一問。


    “好了,不要哭了。要說你也是,好好的為何要去派人去刺殺蕭去病的未婚妻呢?”


    安祿山抽抽噎噎了好久,肩膀一聳一聳的,過了好久,這慢慢止住哭泣,道:“陛下,臣也是受了張獻誠這個狗賊的蠱惑,臣沒想到他竟然是蛇牙大統領!”


    李隆基疑惑道:“你當真不知道他是蛇牙大統領?”


    安祿山以頭重重叩地,悲戚道:“臣是真的不知啊,臣先前為張守珪的義子,張獻誠為張守珪親子,因此臣與那張獻誠情同兄弟。


    臣感念張守珪對臣的賞識提拔之恩,因此對張獻誠信任有加。卻不料此人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竟然一直圖謀造反,嗚嗚……這奸賊將臣騙得好慘啊,嗚嗚……”


    見安祿山哭得如此情真意切,李隆基的僅存的一絲懷疑一下也沒了,皺眉道:“你可知這狗賊為何要密謀反叛?朕待他他是不薄!”


    “許是因為張守珪謊報軍情被貶,幽憤而死……”


    另一邊,關內道東部馮翊縣,一處荒野中,被人四處追殺的張獻誠和聶星魂在殺死幾名追捕他們的捕快之後,成功搶到四匹馬,開始取道河東前往範陽。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因為他的關係,張獻誠的全家已經被李隆基下令抓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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