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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祿山嚇得連忙跪直了身子,對李隆基大聲道:“陛下,臣請求將功贖罪,親自料理那逆賊還有他的部屬。臣一時失察,讓那逆賊蒙騙了這麽久,求陛下給臣這個機會,否則臣死不瞑目!”


    說完,安祿山竟雙手托著肚子,一路膝行,來到安祿山的禦座前,他三百斤(一斤640克)的體重,而且還是以膝代足,沒想到竟然爬得飛快,也不知道他是有過專門練習還是被逼急了爆發出驚人的潛力。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腹部著地的大胖子安祿山一把抱住李隆基的小腿,頓時就不肯撒手,把頭貼在李隆基的雙足上,大聲痛哭起來。


    “臣本是胡人,像小草一樣卑微弱小,為陛下所寵愛信任,才有今日的地位。臣對陛下的感激之情,可昭日月,天地可鑒。


    可是臣卻因為陛下的信重變得有些飄飄然,忘乎所以了,竟然被阿史那承慶那個逆賊蒙蔽了這麽久。陛下將東北邊防交給臣,臣卻如此糊塗,臣愧對陛下的信任啊!


    臣現在真恨不得立刻以死報答陛下之恩,但臣死之前,卻一定要親手抓住阿史那承慶這個逆賊,獻俘陛下,以洗刷他帶給臣的恥辱!求陛下答應臣這個請求!”


    他說的言辭懇切,淒婉動人,又說要以死報答李隆基之恩,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李隆基一下感動壞了,真是個直心腸的人,因為失察愧對自己,竟然想到以死明誌這個辦法。他連忙和藹道:


    “祿山不必如此,朕答應你就是,準你親自抓捕那個逆賊和他的同黨。但你可不許尋死,你若死了,又怎麽為朕盡忠辦事,守好東北邊境呢!”


    安祿山感動到無以複加,抱著李隆基的鞋子,聲音哽咽,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最後幹脆就是嚎啕大哭,哭得聲音都啞了。


    反倒讓李隆基不停安慰,他這才慢慢停止哭泣,向李隆基拜謝之後,重新膝行來到自己的席位上,抽抽搭搭地坐下來。


    蕭去病和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者一下都看懵了,對安祿山又是鄙夷又是佩服。高仙芝在心裏暗道,還好聽了輔臣的話,若是直接將矛頭針對安祿山,隻怕真會得不償失。


    現在至少阿史那承慶還有六州胡完了,不但能追迴二十八萬兵器,還能敲詐安祿山四百多萬緡的錢財。正如輔臣謀劃的那樣,切斷他的財路,看那雜種胡拿什麽來籠絡麾下士兵!


    蕭去病心裏也是如此想,他沒有輕易放過安祿山:“陛下,東平王親自去抓捕阿史那承慶等蛇牙逆賊自然是好。可是臣還是不放心!”


    李隆基覺得剛才沒有答應蕭去病,現在也想稍稍安撫他一下,溫言道:“什麽不放心?”


    “陛下你想啊,那蛇牙行得多是陰微之事,他都能派出細作到遙遠的河中之地收買蠱惑那裏的國王,誰能保證在座的文武百官沒有已經被蛇牙蠱惑之人,隻怕很快就有人會去給他們報信。


    東平王忠心可嘉,想要親手抓捕欺瞞他的逆賊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陛下你看,東平王如此癡肥,等他過去,隻怕那阿史那承慶早已經得到消息,將財貨和戰馬轉移,將軍械銷毀。


    陛下,所謂兵貴神速,臣還是懇請陛下準臣率領一千飛龍禁軍,和七千安西騎兵,晝夜兼程趕往河北,在那阿史那承慶還沒來得及做出上述反應的時候,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臣敢下軍令狀,臣此去,定能一舉全殲河北之蛇牙勢力,活捉阿史那承慶和其心腹,獻俘闕下。殺光所有心懷叛逆之反賊,將五百萬緡財貨和兩萬戰馬,二十四萬軍械全部給陛下帶迴長安來!”


    李隆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特別是一聽到蕭去病能給他帶迴來五百萬緡財貨和兩萬戰馬,當即喜形於色,就要表態。


    安祿山嚇壞了,剛坐下的一堆肥肉立刻又跪下了:“陛下,臣可以派幾名親信八百裏加急,幾日之內到達範陽,傳我手令將那阿史那承慶抓獲。”


    李隆基看他如此急切,當即同意:“此法甚好!”


    蕭去病道:“陛下,東平王此法雖妙,但誰能保證那阿史那承慶逆賊沒有蠱惑東平王身邊其他大將親信呢?萬一所托非人,豈不放虎歸山?”


    李隆基:“……”


    安祿山急切道:“陛下,臣也敢下軍令狀,臣所托之人絕對可靠,絕對不會放跑那逆賊還有他的部族!”


    蕭去病連忙道:“還有錢財、戰馬,軍械呢?”


    安祿山想也沒想:“也絕不會讓他有機會轉移或者銷毀!”


    蕭去病拍手道:“好,就請東平王立下軍令狀,將那逆賊囤積的兩萬匹戰馬,五百萬緡錢財,還有二十萬件軍械,悉數繳獲,運送到長安交歸閑廄,府庫、還有武庫吧!”


    安祿山心裏咯噔一下,啊,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呢?他呐呐道:“哪裏有這麽多?”


    “若我去,隻怕還要更多。”蕭去病轉過身對李隆基道:“陛下,等下蛇牙頭目就會押到,河北之地到底有多少贓物一問可知,臣相信臣得到的情報是不會有錯的!”


    李隆基點點頭:“蕭卿辦事幹練,朕相信你。祿山,好叫蕭卿放心,等下審問結果出來,你就立一個軍令狀給他吧!”


    安祿山哦了一聲,像死了爹娘一般重新坐迴座位上,他發現自己好像又上蕭去病那狗賊的當了。


    這是怎麽了,他以前憑借著陰險狡詐和裝傻充愣,將以李隆基、李林甫為首的所有人都耍弄得團團轉,怎麽到了蕭去病這裏,就反過來處處被他算計呢?


    蕭去病一副很不甘心,退而求其次的樣子,對李隆基道:“陛下,臣請命帶兵前去六胡州剿滅那裏的叛逆,將賊首康神奴活捉到長安!”


    李隆基想了不到一秒鍾,和藹道:“準奏,蕭卿準備帶多少兵馬去?”


    “臣準備帶一千飛龍禁軍前去練兵,再由武威王為臣配齊一千兵馬,兩千足矣,元日之前,必定凱旋!”


    李隆基溫言道:“好,朕在這裏等著你來獻捷!”


    蕭去病大聲領命,那邊安祿山還鬱悶,嚴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安祿山一下反應過來。狗賊可惡,原來他一直都是打算出征六胡州,卻假意要帶兵前去範陽,為的就是逼迫自己立下軍令狀,算計自己的戰馬和錢貨!


    蕭去病也十分悠閑地迴到自己的席位,開始開心地大吃大喝起來,還時不時地舉起酒杯向李倓,李晟,顧小俊,李天錫(泡妞高手李二狗已經改名李天錫了)等人致意。


    他還一臉得意地看著對麵的安祿山,還有張獻誠等人,嘴唇在動卻不發出聲音。好像在說,沒錯,老子就是陰你們了,來咬我啊!


    安祿山氣得要死,恨不能把牙齒咬碎;張獻誠把手上割肉的小刀刀把都握得變形了;安慶宗低著頭不敢往對麵看一眼,嚴莊卻在心裏衡量安祿山和蕭去病兩人的優劣。


    安祿山最大的兩個優勢,一個就是聖寵,從今天表現來看,遠超蕭去病不止一星半點;另一個優勢是胡人的身份,通九蕃語言,再用分化和金錢籠絡的辦法,在河北胡人聚集地混得風生水起。


    但現在錢沒了,他還能鎮得住那群隻認錢貨利益的胡人將士嗎?


    蕭去病的優勢卻是天縱奇才,機謀無雙,除了在聖寵上比不過安祿山以外,其他地方與這個死胖子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兩相比較,如何取舍,真的讓人好生……好生,不用猶疑。這一刻,嚴莊微不可察地在嘴角漾出一抹笑意,然後又迅速做出很氣憤的表情。


    這個時候,文武百官還各國使節也都小聲議論開了。之前他們談論的內容還是河中之戰,還有丹鳳門廣場上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現在卻都不由自主轉移到蛇牙、高仙芝密折、皇帝的態度、蕭去病和安祿山的交鋒上麵。


    “真是讓人震驚!你說著蛇牙的幕後到底是不是東平王?”


    “小聲些!這也是你可以議論的?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被蛇牙收買的大臣。不過還真是多虧了蕭將軍,要不多嚇人啊。”


    “可不是?他們連高開府都敢派人劫殺!”


    “今天真是看了一出好戲,你看那雜種胡跟死了全家一樣的表情,真是太解氣了。”離得近的大臣大多小聲謹言,離得稍遠的小官員卻沒這麽多顧忌,交頭接耳間,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你是說,蛇牙背後真的是那幽州胡?”


    “那還能有錯,我早聽人說過,此胡必反,必定禍亂天下。天幸老天降下梁國公這個仙家弟子,等著看吧,到時候這雜種胡若反,定是梁國公扶危定難。”


    “我看也是,今天這雜種胡可算在梁國公麵前吃了兩個癟了。被他指著鼻子罵雜種胡,罵豬狗不如,聽著真解氣,現在又陰了他一把,兩萬匹戰馬,五百萬緡錢財呢!”


    他們雖然交頭接耳,小聲說話,但如何又能逃得過蕭去病的聽力,聽到三人如此痛恨安祿山和推崇自己,蕭去病忍不住看過去,想記住三人的樣子,能拉攏就拉攏。


    “……晁師,你給我們講講阿史那承慶突厥胡,還有康神奴等六州胡是怎麽迴事?”


    在三人不遠處,蕭去病突然注意道一個語調非常奇怪的聲音,蕭去病連忙也看了過去,卻是在一張小案後麵坐著三男一女。


    三男當中有一名老者,身穿紫袍,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另兩位卻非常年輕,二十多歲,服裝與大唐服飾完全不同。但最顯眼的還是兩人的頭發,剃掉了外圍很大一圈,中間的頭發紮成一根大拇指粗細,三四寸長的發髻。


    那個女的大約十七八歲年紀,穿著一身類似曲裾的衣服,個子矮矮的。雖然其他三人也不高,目測不超過一米六,但這女的大概不超過一米五。倒是挺端莊嫻靜的,看上去特別溫順。


    倭國人?


    蕭去病腦中一下閃出這個念頭,看了他們不到兩秒,轉過身來,開始仔細聽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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