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顧黎。”杜爾此時應聲答道,他見到我看上去很是高興。這就是杜爾的魅力之一。其他的魅力還包括白皙的完美牙齒,筆挺的鼻梁,男人味十足、卻仍然俊俏得令你伸手想摸的臉龐,寬闊的胸膛以及結實的腰腹部。也許杜爾的腰腹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結實了,不過杜爾是個人類,這是一大優點。我在桑桑的丈夫塔利和杜爾中間坐下,塔裏轉過身衝我隨意一笑。


    “顧黎,你要喝點飲料麽?”


    我很少碰酒精飲料,因為我每天都可見到酗酒的惡果。


    “不,謝謝了。”我說,“你最近好麽?”


    “不錯。”他思量了一下,然後迴答我。他對酒精的癮頭比桑桑要大,現在他已經喝了好多兌酒精的飲料。


    我們聊起了大家都認識的朋友和熟人,直到球賽開始。之後,球賽成了惟一的話題。廣義地講,應該不止是眼前這場球賽,因為過去多年裏的每場球賽都留在小鎮居民的共同迴憶裏,眼下這場球賽會被人們與其他所有球賽做比較,這些球員會被其他所有球員一比高下。我其實有點兒享受起這個場合,因為我已經將精神防禦開發到相當不錯的程度,我可以假裝人們沒有在口是心非,因為我絕對沒有探讀他們的心思。


    杜爾在毫無保留地多次稱讚我的秀發和身材後,身體越挨越近。他的母親在老早的時候,就教會了他這條道理:受到讚揚的女人是最快樂的女人。正是這條簡單的人生哲學讓杜爾在有段時間內顯得不那麽腦袋空空。


    “你還記得那位在醫院裏工作的醫生麽,顧黎?”在第二節比賽的時候,杜爾突然問起我話。


    “嗯,尚格醫生,她丈夫早就去世了。”作為寡婦來說,尚格醫生有點兒年輕,而作為醫生而言,她就更加年輕了。我把她介紹個了杜爾。


    “我們拍拖了一段時間,我和一位女醫生談戀愛。”他驚歎地說。


    “很好啊。”我心中同樣這麽希冀著。在我看來,尚格醫生肯定利用了杜爾所能提供的好處,而杜爾需要的是有人好好照顧他。


    “但之後她就被輪班調去了外地。”杜爾告訴我,他的模樣有點兒病怏怏。“我想自己很思念她。”一家醫療係統公司收購了鎮上的小醫院,急診室的醫生都被送到外地接受連續四個月的培訓。杜爾的胳膊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肩膀。“但是能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安慰我說。


    “杜爾,你可以去外地看看她啊,為什麽不去呢?”


    “她是一位醫生,肯定沒多少空閑時間。”


    “她肯定能為你擠出時間。”


    “你是這麽想的?”


    “除非她是一個十足的傻瓜。”我這麽地告訴j杜爾。


    “我也許可以去看看她。幾天前,我確實和她在電話上聊過,她也確實說了想我在那兒。”


    “杜爾,這就是很明顯的暗示了啊。”


    “你如此認為?”


    “嗯。”


    聽到了迴答,杜爾看上去又精神煥發。“那我決定明天就開車去外地。”他做出了決定,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讓我感覺好極了,顧黎。”


    “好吧,杜爾,你也一樣。”


    接著,我就看見北一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他和安雅坐在隔壁區的座位上,緊挨著看台最底層。北一別過頭來,正仰頭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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