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聽我說,小姐,你告訴喪屍們,一等兄弟同盟會發現變身人的存在,他們就會來對付我們。我們不想把自身公之餘眾,永遠都會待在地下狀態。那些沒頭腦的喪屍怪胎才喜歡公開自己。所以我們才暗地裏監視著兄弟同盟會的。”


    “要是你們監視著他們,你們怎麽就不通知喪屍族,告訴他們李雷爾被關押在地下室?還有戈雷的那檔子事?”


    “嘿,戈雷自己想要自殺,我們怎麽也管不到啊。是他自個兒找上門,而不是兄弟同盟會找上他的。兄弟會那幫人差一點就尿濕了褲子,等到他們克服了和喪屍同處一室的震撼後,他們又高興得無以複加。”


    “那李雷爾呢?”


    “我不知道誰被關在地下室。”盧娜坦白說,“我知道他們抓了某個人,但因為我還沒有打入核心圈,所以沒法查出那人的姓名。我甚至還嚐試過巴結那個混蛋賈布,但並不奏效。”


    “你會很高興知道賈布已經歸西的消息吧。”


    “嘿!”盧娜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真是條好消息。”


    “還有別的呢。一等我聯絡上喪屍,他們就會到這兒來援救李雷爾。所以假如我是你的話,我今晚就不迴去了。”


    聽到這話,盧娜咬緊了下唇。我倆此刻站在停車場的遠端。


    “實際上,”我又說,“假如你願意開車送我去酒店,那就十全十美了。”


    “這麽說吧,我又不是在經營讓你的人生變得完美的生意。”盧娜厲聲說,重又迴到她那堅韌不拔的性格角色中,“我必須得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迴到教堂裏去,取出一些文件。姑娘,想想看。將如何對待戈雷?他們會讓他留住一條小命麽?他是一個虐童癖,一個連環殺手,犯下的謀殺次數你甚至數都數不過來。他不會停手的,而且他也對此心知肚明。”


    這麽說來,兄弟同盟會方麵也有好的一麵?它向像戈雷之類的喪屍提供場所,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實施自殺?


    “也許他們應該把儀式過程放到收費電視上。”我說。


    “假如有可能,他們會幹的。”盧娜一本正經地迴答說,“那些喪屍試圖融入主流,他們對任何擾亂他們計劃的家夥都會毫不留情。戈雷可像一個貼海報的男孩那麽安全無害。”


    “盧娜,我一個人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順便說一句,我的真名叫作顧黎。不管怎樣,我已經盡我所能。我完成了自己被雇傭去做的活計,現在我得迴去報告情況。不管戈雷還活著,或是已經死了,我想他是難逃一死了。”


    “你最好是對的。”盧娜晦氣地說。


    我搞不清為什麽如果戈雷改變了主意,那就變成了我的過錯。我隻是對他選擇的自裁地點進行了點質問,但或許盧娜說的是對的,我也許該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那就拜拜啦。”我和盧娜道了聲別,然後就開始一跛一跛地沿著停車場後麵朝馬路方向走去。我還未走遠,就聽到教堂方向傳來叫喊聲,教堂外麵所有的電燈一下子都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亮光照得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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