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這時對紅發女喪屍問道:“你記不記得有一個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喪屍?看上去大概十六歲,在他的手臂和身上都留著古老的藍色文身?”


    “哦,記得。”紅發女喪屍安蕾立即說道,“文身是從早起時代傳下來的,我想。它們很原始,但挺有意思。我對那個小夥挺好奇,因為我從沒見他到這棟宅子來向代維索取過捕獵特權。”


    這麽說來,喪屍們經過別人的領地,需要在訪客中心做一下登記。我記住了這一情況,留待日後的參考。


    “他和人類待一塊兒,至少是在和人類談話。”紅發女喪屍繼續講。她穿著藍色牛仔褲和綠色套衫,如此的穿著在我看來會熱得不行。不過喪屍們不大會擔心實際的溫度。


    紅發女喪屍她先是注視著代維,然後輪到北一。北一打了個令人心動的手勢,示意他想知道她記得的所有事情。


    “那名人類黑色頭發,留著胡須,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女喪屍做了個手勢,十指張開,虛空一掃,似乎在說,他們長得都是這麽相像!


    紅發女喪屍安蕾離去後,北一詢問房子裏有沒有一台電腦。代維說有,北一帶略歉意說因為自己沒帶上筆記本電腦,自己可不可以用一會兒房裏的電腦。代維隨之用好奇無比的目光打量著北一,點頭答應了。北一正欲步出房間,躊躇不定地迴頭瞧著我。


    “顧黎,你待在這兒沒事吧?”他問道。


    “沒事。”我盡力裝出自信十足的口吻。


    代維說:“她待在這兒沒事。還有幾個要讓她檢查。”


    我點了點頭。然後北一就走了。


    我對著代維笑了笑,我在緊張的時候常常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算不上歡顏的微笑,但總好過尖聲的驚叫。


    “你和北一交往多長時間了,”代維問道。


    “幾個月吧。”代維對我倆了解越少,我就越是開心。


    “你對他滿意不?”


    “嗯。”


    “你愛他麽?”代維打趣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我露齒笑道,“你似乎提起過,我還需要檢查幾個人。”


    照著檢查吳瑟妮時相同的步驟,我將好幾雙手一一握過來,檢查了好幾個無聊的腦袋。吳瑟妮肯定是這家喪屍酒吧裏觀察最敏銳的人了。


    餘下的這些人——另一個女服務生、一個酒保還有一位自願到場的酒吧常客——全都隻有沉悶乏味的思想和寥寥可數的幾筆記憶。我查出那位酒保放了工後還做銷贓的營生,在這個家夥離去後,我建議代維另外雇傭一個酒保,否則他肯定會被牽扯進警方的調查。代維似乎對我留下了比我預想中更為深刻的印象。我可不想他對我的服務過於傾心。


    當我檢查完最後一位灑吧員工,北一也迴來了,他微微露著喜色,因此我斷定他肯定大獲成功。近來,北一把醒著的時光大多花費在了電腦上,在我看來,這並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主意。


    “身帶文身的喪屍,”當房內隻剩代維和我兩個人後,北一開口道,“名叫戈魏,他是一名叛者。”我不清楚代維作何想,不過我確實印象深刻。在電腦上僅僅花了幾分鍾時間,北一就幹了一份幹淨利索的偵探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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