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兩年裏,光顧喪屍族經營的酒吧,已經變成了一座城市可以吹噓的最炙手可熱的夜生活方式。那些對喪屍萬分著迷的可憐的人類流連於喪屍酒吧內,還經常身著盛裝,希望能吸引真正的喪屍的注意。


    我注視著那個年輕喪屍的眼睛,朝著長桌邊靠我這側的一張椅子指了指。他隨即讓女孩坐了下來。我低頭望著她,準備探測她內心的想法。她的內心沒有什麽像樣的保護,我閉上了眼睛。


    她的名字叫做吳瑟妮,今年21歲,一直以來都把自己想作是一個野孩子,一個真正的壞女孩。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陷入何種麻煩中,直到此時才明白。到喪屍酒吧裏工作,曾代表著女孩生活裏的叛逆姿態,如今卻或許就是一次致命的錯誤。


    我迴過神,重新凝望著代維。


    “你該明白,”我冒著很大的風險,對他說道,“假如女孩交待出你想要的情報,她就該毫發無損地獲得由,”代維肯定會說他明白交易條款,但是我必須要確保萬一。


    北一在我身後一聲長歎。這可不是讓人樂觀的—幕,有一會兒,代維的眼睛確實放著光芒,泄露出他是多麽的惱怒。


    “呃,”他咬牙切齒地憋出了這個詞,尖牙半露,“同意。’


    我們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心裏都知道,甚至就在兩午之前,a市的喪屍族肯定會綁架吳瑟妮,然後對她施加折磨,直到他們榨取出她腦袋的每一點情報,還要包括胡編亂造的部分。


    讓喪屍融入主流,邁入公眾場合,承認他們的存在,能帶來許多的好處,然而也有它的代價。在這一事例坐,代價就是我的服務。


    “李雷爾的長相如何?”


    代維毫不幽默地迴答:“他係著領巾.穿著牛仔褲和繡有仿珍珠紐扣的衣服。”


    a市的喪屍看來對高級女裝並不怎麽有鑒賞力。


    “頭發和眼睛分別是什麽顏色?”


    “褐色的頭發,略有白發,棕褐色的眼睛,下顎粗大,大概……有一米八高。”


    代維說話時正在將數字從另一種度量衡轉換過來。“在你眼裏,他大概38歲的年紀。”代維補充道,“胡子剃得於幹淨淨,身材瘦削。”


    “你肯讓我把吳瑟妮帶到別的地方麽?你有沒有比較小、不那麽擁擠的房間?”我盡力裝出一副和氣的樣子,因為這瞧上去像個好主意。


    代維打了個手勢,動作快得令我根本看不清,然後倏忽之間,除了代維和北一之外的每個喪屍都離開了廚房,我深吸了一口氣。冒險的機會到了。


    “吳瑟妮,你還好麽?”我溫柔地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女孩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脫口問道。


    這是一張帶輪子的早餐椅,我將它從餐桌邊推了出來,止它對著我正坐著的另外一把椅子。代維依舊坐在餐桌的桌首處,在我的背後微靠左手邊處。


    “我能說出關於你的許多事情。”我試圖裝出一副古道熱腸、無所不知的模樣。接著我開始探知她的內心所想,就像從果實累累的樹上摘蘋果那麽容易。


    “你小時候養了一隻名叫,汪汪的小狗,你媽媽會做世界上最好吃的紅豆蛋糕。你爸爸有次在玩牌時輸掉了太多錢,你不得不典當了你的錄像機為他還債,那樣你媽媽就不會查出究竟。”


    女孩驚訝得把嘴張得老大。她差不多已經忘記了自己身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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