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顧黎,你自己一個人去吧。有專門的運輸服務公司幹運棺材那檔子事。”


    “在白天運喪屍到各個地方?”


    “嗯,他們領有執照,還有人擔保。”


    我必須得好好地想明白這通子事。


    “你想來瓶血肉麽?杉木把幾瓶血肉放加熱器上了。”


    “好的,謝謝。”


    我衝著北一莞爾一笑,並非慣常的那種勉強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心實意的笑容。不管我倆作為一對情侶有多少的困難,我都很幸運能有北一在身邊。我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親吻過別人,所以一等那個想法滑過腦海,我就把它抹得一幹二淨。


    北一迴了一個微笑,也許這並不是最讓人安心的一幕,因為他正極其陶醉地望著我。


    “你多久後下班?”北一問了一句,同時愈加貼近我。


    我低頭看了眼手表。


    “再等半個鍾頭。”我許諾道。


    “我會在那裏等你。”北一坐在了安雅離去而空出的那張桌上,我立即給他送上了人造血肉。


    凱文踱步過來與北一攀談,最後在桌邊坐下。我距離的位置,隻夠偷聽到對話的隻言片語,他們在談論小鎮上發生的犯罪種類和汽油的價格,還有誰能贏得下一屆的警長選舉。多麽的稀鬆平常!我自豪得滿臉堆滿燦爛的微笑。


    很早之前,當北一第一次邁進酒吧時,氣氛是緊張的。如今,顧客隨意地走動,和北一說上幾句話,或者隻是點頭致意,但是不管哪種,他們都沒有把接近北一太當一迴事。即使沒有了社會交往的問題,喪屍們麵對的法律問題也夠他們頭痛的了。


    那晚,當北一駕車送我迴家時,他似乎還處於興奮的情緒中。我捉摸不透的原因,直到最後想及北一是在為a市之行感到開心。


    “是腳癢癢得想要旅行了?”我好奇地問北一,對他突然之間這麽企盼旅行有點不悅。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走南闖北。待在小鎮的這幾個月也讓人很愉快,”北一一邊說話,一邊伸出手來輕輕拍打我的手掌,“不過發自內心地,我想要拜會一下和我同類的喪屍。a市的喪屍比我厲害得多,當我和他們待一塊時,從來不敢放鬆精神。”


    “在你們進入大庭廣眾之前,喪屍們像如今這樣組織嚴密麽?”我盡量不問及喪屍社會的底細,因為我從來不知北一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但是我真的是好奇心難耐。


    “以前和現在不一樣。”北一閃爍其詞。盡管我知道這就是我能從北一那裏獲得的最佳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小小地歎了口氣。


    因為喪屍們依然涇渭分明地畫清了界限,不準醫生檢查喪屍,不準要求喪屍參軍。


    即便就人類目前所知的,喪屍們對於包括大蒜和日光在內的許多種事物都存在強烈的過敏反應。


    盡管我是一名人類,雖然是古裏古怪的人類,我卻對此體會頗深。當我相信北一是患上了某種可以歸類的重症後,我就變得十分快樂。如今,我知道那些被人類推入神話與傳說的國度的神秘生物有著一個讓人討厭的習慣:他們想要證明自己的真實存在。


    “顧黎?”北一的嗓音輕柔中透著堅毅。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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