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我點點頭,又拍了拍我的手,然後離開了。他又用讚賞的目光看了一眼醫生。她確實值得讚賞,但是她也帶著結婚戒指,所以安迪有一次錯失機會了。


    她在想他看起來有點嚴肅和古板。我不想聽這些了。但我現在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摒除這些。


    “顧黎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這位年輕小姐有點大聲的問到。她有點消瘦,大而棕色的眼睛還有一口白牙。


    “就像在地獄一樣,”我低語著。


    “可以想象,”她說,點點頭,又看看我。我不認為她能想象的出來,我敢打賭她從沒在墓地被兇犯暴打過。


    “你剛剛失去了你的奶奶,不是嗎?”她問。我點點頭。


    “我丈夫大約六個月之前過世了,”她說。“我知道悲痛會轉化成力量的,不是嗎?”


    天。


    “他得了癌症,”她解釋說。


    我盡量表達我的哀悼,那幾乎是不了能的。


    “好了”她說,又站直了,恢複到了她的活躍,“顧黎小姐,你會好起來的。你一邊的鎖骨受傷了,斷了一根肋骨,鼻子也打壞了。”


    這一點也不驚奇。


    “你的臉和脖子也有很嚴重的瘀傷。當然,你能感覺到你的喉嚨也受傷了。”


    我盡力去想象我現在的樣子。幸好我手裏沒有鏡子。


    “你的胳膊和大腿上也有許多瘀傷和勒痕,”她笑笑。“你的胃沒事,你可以感覺到的。”


    哇哇哇。非常好。


    “我為你準備了止痛藥,所以你感覺痛的時候,隻要叫護士就好了。”


    一個探病者在她身後從門外往裏探頭。她看了看,然後說“你好嗎?”


    “這是顧黎的房間嗎?”


    “是的,我剛剛檢查完。你可以進來。”醫生又看了看我,好像在說“當然了。”


    姬儒和他的朋友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們看起來很可愛,就像言情小說裏走出來的封麵主角。


    “嗨,顧黎你還好嗎?”他問。他摸摸我的臉頰。


    “謝謝你。我會好的。見見我的醫生。”


    姬儒轉身看著醫生,她正打算自我介紹呢。


    “在我的觀念裏醫生不會這麽可愛,”姬儒真誠簡單的說。


    “當你還是個小孩的時候你就沒見過醫生了嗎?”醫生說。


    “我從沒生過病。像頭牛一樣強壯。”


    姬儒又彎下腰對我說“我能為你帶些什麽東西嗎?”


    這個想法使我差點哭出來。“不用了,謝謝,醫生是個寡婦。”


    “哇,她很聰明而且單身。你認為我能成功約她出去嗎?那是個好主意,你很久沒和我約會了,顧黎。你永遠是我的no.1,你隻需要鉤鉤小手指,我就會跑迴來的。”


    多麽嘴甜的男人啊。此刻我沒有相信他的忠心,但我相信他知道怎樣討好一個女人,那些止疼藥在哪?我試著衝姬儒笑笑。


    “你現在很疼,”他說。“我叫護士來。”


    哦,好的。但我盡力抬胳膊去按那個小按鈕叫人時,這距離好像很長很長。


    他走之前又安慰,然後說。“我會叫醫生來,顧黎。我會詳細問他關於你複原的事。”


    之後護士護士又帶了一些東西來,我感覺門再一次開啟時,我沒那麽疼了。


    我的哥哥顧鬆進來了。他站在我的床邊凝視著我很久。最後,他沉重的說,“我和醫生聊了一會,當她在和姬儒聊天的時候。她告訴了我你的情況。”他圍著我的房間走了一圈,又走迴來。又凝視了很久。


    “你看起來很糟糕。”


    “謝謝。”我低聲說道。


    “哦,你的喉嚨,我忘記了。”


    他拍拍我,想著這樣會好一些。


    “聽著,妹妹,我想說謝謝你,但那是我退卻了,你因為我躺在這裏,你被打了。”


    如果我能的話,我真想踢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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