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轉迴來麵向他,氣的能吹起來救生圈。


    “你昨晚看著我脫衣服,你……你……可惡的杉木!”


    另外一個念頭擊中了我。


    “你你你,北一會殺了你的”我坐在浴室門邊的搖椅上。我肘支在膝蓋上,托著頭。


    “別,別這樣。”


    他在我麵前跪下。他頭上的鋼絲樣的紅金色毛發,在胸前也出現了,並一路向下,直到……我再次閉上了眼睛。


    “顧黎,當艾琳告訴我你要獨自一人的時候,我很擔憂,”杉木說道。


    “她沒和你說起博文?”


    “博文?”


    “北一留下看守房子的喪屍。”


    “哦,是的。他說他令她想起某個巨星。”


    “那個,他的名字是博文。他喜歡吸幹小動物的血吃掉小動物來取樂。


    我滿意地看到看到杉木的臉都白了。


    “那個,真幸運啊你讓我進來了,那會兒”他最後說。


    突然又想起來他前夜變成小黃狗的偽裝,我說,“杉木,你是什麽,為什麽會變成小黃狗的樣子?”


    “我是個變形一族的擁有超能力的人,我想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你是不是非那樣做不可?”


    “事實上,”他局促不安地說“我本來打算在你睜開眼睛之前就醒來離開。我睡過頭了。用四隻腳跑真是挺累人的。”


    “我以為人隻能變形為獅子。”


    “不。我可以變成任何東西。”


    我才感興趣了,放下手,努力隻盯著他的臉。“多久變一次?”我問“你能控製嗎?”


    “月圓之夜我不得不變形”他解釋,“其他時間,我想變才能變。這更難,但是時間堅持得更長。我變成任何我變形前看到的動物。所以,我的咖啡桌上總是放著一本狗狗書,翻開在牧羊犬照片的那一頁。牧羊犬體型大,但是不嚇人。”


    “那麽,你也可以變成鳥?”


    “是,但是很難飛起來。我總是害怕被電線燒焦,或者飛進窗戶。”


    “為什麽?為什麽你想讓我知道?”


    “你似乎很好地處理北一是喪屍這件事。事實上,你好像還挺喜歡。所以我想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能處理我的……狀況。”


    “但是你的狀況,”我不假思索地唐突,“不能解釋為病毒感染!我是說,你完全變了!”


    杉木什麽也不說,他就是盯著我看,眼睛現在是褐色的,但還是那麽聰慧和專注。


    “作為變形族決對是超自然的。如果這存在,那麽其他東西也可能存在。那麽……”我緩慢小心地說“北一也根本沒有感染病毒。作為喪屍,這真的無法解釋對銀器、大蒜、陽光等等的過敏。喪屍散布了太多的胡說八道,你也許會說……所以他們能夠被容易地接受,被當作是患了某種可怕疾病的病人。但是實際上,他們是……他們其實是……。


    我衝到浴室,嘔吐了。幸運地是,我吐在了馬桶裏。


    “是的,”杉木在門口說,他的聲音很哀傷“很抱歉,顧黎,但是北一真的沒有感染病毒。他是真的,真的死了。”


    我洗了把臉,刷了2遍牙。我坐在床邊,感覺累得一步也走不了。杉木坐在我身邊。他的手臂舒服地環著我,過了一會兒,我依偎得更近些,把我的臉頰放在他頸項邊。


    “有次我聽電台廣播,我不著邊際地說,“他們在廣播一條冷凍科技新聞,關於好多人選擇隻冷凍自己的腦袋,因為這比冷凍整個身體要便宜的多。”


    “哦?”


    “猜猜他們播放哪首歌作為結束曲?”


    “什麽歌,顧黎?”


    “‘你的頭在我的肩膀上。’”


    杉木發出一聲窒息的聲音,然後狂笑。


    等他平靜下來,我說,“杉木,我聽到了你告訴我的事情,但是我必須對北一保密。我愛北一。我忠於他。而且他不在場,無法發表他的觀點。”


    “額,這可不是我想把你從北一身邊追求過來。盡管那會很棒。”杉木露出了他異常閃亮的笑容。在我知道他的秘密之後,他和我在一起好像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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