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來了,必須要下貨。”我轉過身再次敲著門。“丹丹,”我喊道。“快給我開門。”我低頭看了看水泥門廊。兩天前就開始飄落鬆花粉了。丹丹的門廊全部變成了黃色。這兒隻有我的腳印。我的頭皮開始發麻。


    我完全沒有注意到瑞利正尷尬的站在他的車門邊,不知道應該留下來還是離開。


    丹丹的兩麵公寓隻有一層樓,非常小,公寓另一麵的門離丹丹的門非常近。它那個小小的車道是空的,窗戶上沒有窗簾。


    看起來好像丹丹隻是暫時去了某個鄰居家。丹丹一直對她掛著的窗簾很滿意,它是白色的上麵鑲著暗金色的花。它們被拉上了,但是它的麵料很薄而且沒有襯子,而且丹丹也沒有關上那個廉價的一英寸長的鋁製百葉窗。我朝裏麵看去,發現起居室裏隻放置著一些普通市場裏的家具。一張躺椅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咖啡杯,一張舊沙發抵在牆邊,上麵蓋著一張手織的毛毯。


    “我想我要到後麵去看看,”我對瑞利說道。他開始穿過馬路走過來就好像我示意他這麽做似的,我從前麵門廊裏走下來。


    丹丹浴室的窗戶很高,我沒法看見裏麵。她把臥室裏的百葉窗拉了下來,但是沒有關的很嚴。我可以透過夾縫看進去。丹丹躺在床上。床單一片狼藉。她的雙腿張開著。她的臉腫脹起來而且麵無血色,舌頭從嘴巴裏伸出來。上麵還有蒼蠅在爬行。


    我聽到瑞利跟著我後麵。


    “快報警,”我說道。


    “你說什麽,顧黎?你看見她了嗎?”


    “報警!”


    “好的,好的!”瑞利很快退到一邊。


    同作為女性,在沒有丹丹的同意下,我不想讓瑞利看到她這個樣子。而且丹丹她永遠也不可能同意了。


    我背對著窗戶,多麽希望我再次看進去時發現剛才看錯了。我看著丹丹隔壁的那棟雙麵公寓,它離丹丹家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我很好奇這裏發生了這樣的暴力事件,那裏的房客怎麽沒有聽到丹丹的喊叫聲。


    瑞利又走了過來。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他那雙明亮的眼睛流露出疑慮的神情。


    “你可以再給杉木也打個電話嗎?”我問道。他默默的轉過身迴到剛才站著的地方。他真的很好。雖然他很容易卷入流言飛語中,但是他總是樂於助人。


    “你在這做什麽?顧黎?”一個緩慢的,低沉的,男性聲音。我盯著他看了一分鍾。


    “姬儒?”


    “嗯,當然。”


    我曾和姬儒是高中同學。事實上我還和約過幾次會。他很可愛,而且也完全不關心我是否會讀懂他的思想,很單純的家夥。即使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我還是欣賞他的俊美。並且在看到他的胸肌武器是歎了一口氣。


    “你在這做什麽?”他又問了一遍。


    “我的同事丹丹遇到了了一些糟糕的事”我說,我不知道是否要告訴他。“她沒來上班,所以老板叫我來看看她。”


    “她在這嗎”姬儒輕而易舉的就跳上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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