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彌乎這番話的時候,秦壽微微一怔,偏頭一看卻見這小丫頭也正一臉認真的望著自己,那小臉上寫滿了堅定,那一對大眼睛中,也寫滿了堅定。

    見此,秦壽沉默了,他默默的盯著小丫頭看了良久,然後輕吸口氣露出一絲笑容,並開口說道:“你確定嗎?”

    你確定嗎?

    十分簡短的四個字,卻讓肖彌乎差點哭了出來,但她還是蹙著鼻子用力點點頭,然後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當然!你可別小瞧我!”

    秦壽微微點頭,輕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發揮,別丟人了。”

    肖彌乎嗯了一身轉身便朝著戰鬥儀的方向走去。

    “你……”

    緹婭娜想去攔著肖彌乎,畢竟她覺得以此刻肖彌乎的心情似乎並不能很好的完成考試,說不定還會影響發揮。

    可是當她的手剛伸出不到一半的時候卻被秦壽給攔住了,緹婭娜抬起頭不解的看著秦壽,而秦壽卻搖了搖頭,說道:“別打擾她了。”

    “可是……她……”緹婭娜還是有些不放心。

    秦壽說:“沒事,我其實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老爹要死了,為人父母者,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子女,我想吧,陛下他也一定如此,擔心自己死後自己的子女會過得不好,尤其是這個單純善良的小丫頭。”

    說到此處,秦壽深吸口氣,輕歎一聲說:“哎呀……所以這小丫頭是想用行動證明她很強,不需要被擔心,她是想讓自己的父親即使離開也能安心的離開。”

    “你……確定?”緹婭娜問道。

    “當然!”秦壽咧嘴一笑,有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但隻要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他那份輕鬆之中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傷感。

    “別忘了,我可是跟她一樣……你不是嗎?”

    最後四個字自然是對緹婭娜說的,緹婭娜微微一愣,頓時陷入沉思,她雖然不擅長交際,但卻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壽指的是什麽。

    是啊,其實秦壽跟肖肖殿下是一樣的,自己也跟肖肖殿下是一樣的,三人的親人都已離開人世,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

    想了一會後,緹婭娜的眉頭破天荒的皺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緹婭娜……不明白……”

    秦壽看了緹婭娜一眼,然後笑著說:“這樣吧,我說點不太恭敬的話,假設你娘親並沒有在你小的時候去世,而是在你現在這個年紀身體開始不好奄奄一息,如果用你現在這個年紀去思考的話,你會在你母親麵前露出悲傷和不舍嗎?”

    緹婭娜微微怔了一下,然後陷入了沉默之中,秦壽也沒打擾她,這東西得讓她自己去思考去領悟,而且這玩應其實也挺好思考的。

    換位思考一下,加入你現在就是這位肖彌乎公主,或者男孩子是肖子楓的話,你的父親或是母親在你麵前病重,你會怎麽做?你會在他們麵前露出不舍和悲傷嗎?

    秦壽不清楚,因為人是不一樣的,經曆的不同造就了性格的不同,如果換是秦壽自己的話,他是一定不會在與親人別離的時候露出悲傷或是不舍的表情的,而他也的確是這麽做了,上一世的時候母親病重知道去世的那一刻起他都沒有露出半點悲傷和不舍,每天都在母親麵前笑臉相迎,給母親打氣,說自己一定會保護好最重要的人,雖然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會不自覺的流淚,但每當身邊有妹妹有母親的時候他都總是最堅強的一個,因為他知道,母親病重了,家裏最大的就是他,家裏最後的保護傘也是他,如果連他都懦弱了怯懦了,還有誰能給病重的母親和害怕的妹妹安慰和安全感呢?

    在親人離別的時候,如果露出不舍或是悲傷,那無疑會讓離開的親人更加難受更加的不是滋味也更加的留戀這裏,那真的是連死了都無法合眼,在九泉之下難以安寧的。

    其實說老實話,肖彌乎這小丫頭也是夠糾結的,說她堅強吧,她在看到老國王在自己麵前咳嗽氣得不行的樣子能難受得跑開,而說她不堅強吧,她卻明明知道父親病重還能強撐著心情在眾人麵前那般的活潑開朗,還真是個別扭的孩子呢。

    而這個時候,秦壽忽然感覺一隻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上,低頭一看,卻見緹婭娜正皺著眉頭盯著肖彌乎看,眼中流露著一絲哀傷和心痛,她握著秦壽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輕輕說:“緹婭娜……好像……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樣的決定又或是下了什麽樣的決心,緹婭娜忽然咬著牙鬆開手衝著肖彌乎那邊大喊:“肖肖……殿下……加油!”

    也或許是有人牽頭了的緣故,在緹婭娜喊完這一嗓子,夜淩夢蒼小南兩個也跟上去齊齊的大喊了起來,而望著二女如此,那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也忍不住站起來給肖彌乎打氣,他們剛才並沒有看見肖彌乎因為難過而離開,但畢竟是一國的公主,這也是跟將門虎女一樣重要的比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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