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泰銘筆挺的站到姚北麵前的那一刻,姚北很不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


    看得出來,姚北在麵對單泰銘的時候,是心虛的。


    單泰銘上下打量了姚北一眼,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姚北的手機上,他伸手就奪過了手機,笑著說,“所以,你為了捉弄溫芯瑤,又偽造了什麽惡俗的證據?”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不屑道:“視頻?找三流演員拍的?”


    聽了單泰銘的話,姚北哼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本來她的神態還是蠻緊張的,但是單泰銘的話一出,她就完全不怕了,甚至狂傲了起來。


    姚北模樣囂張的從單泰銘的手裏拿迴了手機,她按下了開機密碼,隨後舉到了單泰銘的麵前,一字一句的指著屏幕說:“那你可給我看清楚了!這視頻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溫芯瑤,你自己睜大眼睛看!”她冷哼一聲,“還汙蔑我找群眾演員?那你可真是高估現在的群演了!這得是多厲害的群演,能和溫芯瑤長得一模一樣,而且,演的還是那麽的逼真!完全的愛情動作片嘛!”


    姚北翻著白眼的看了我兩眼,那語氣裏的孤傲和挑釁,狠狠的給了我和單泰銘一次重擊。


    沒錯,那視頻裏的人就是我,根本不需要懷疑。


    單泰銘在親眼看過那個視頻之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我知道,他一開始是想幫著我說話的,他是打算去和姚北抵製對抗的,他甚至以為,姚北拿出的那個視頻證據是偽造的,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那視頻裏的人,就是我本人。


    單泰銘的表情很慌張,顯然,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而我真的很愧疚,讓他失望了。


    我低了低頭,一時間除了苦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其他的表情。


    身旁的單泰銘明顯的呆住了,他沒有辦法去反駁姚北,因為鐵證就在他的麵前。


    姚北收迴了手機,笑著說:“怎麽了!剛才還義憤填膺的要和我決一死戰呢!現在呢,看到視頻以後,就認慫了?單泰銘,你剛才大搖大擺的進屋,不就是想要英雄救美,幫溫芯瑤討迴公道麽!你現在倒是幫她呀!你不是一直覺得,站在你旁邊的這個溫芯瑤,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麽!現在不吱聲了?怎麽,被她的惡劣行徑刷新三觀了?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相信,你一心維護的這個純情少女,其實是一個風騷浪蕩的酒店女?”


    姚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了身旁的單泰銘在不停的壓製自己的怒火,他幾乎處於一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狀態,他的兩個手臂在抖,下巴的位置也有牙齒咬合的輕微動作,他是真的很生氣,但我不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姚北的。


    我想,應該兩者都有吧。


    其實這一刻我是想離開的,但是,如果我就這麽走了,似乎很不負責任,對阮修辰不負責,對單泰銘不負責,對林芝雅更是一種不禮貌。


    現在的狀況對於我來說,是進退維穀,不論怎麽做都是錯,不論怎麽選擇都不對,我就是一個千古罪人。


    姚北看單泰銘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就變本加厲的開始借話嘲諷我。


    她雙手抱懷的站在我們麵前,繼續道:“不過啊,雖然這視頻的內容挺讓人刷新三觀的,可我是真的很佩服溫芯瑤啊!”她故意看了我一眼,撇著嘴角笑道:“畢竟……如此擅長偽裝的白蓮花,我還是第一次見!外表看著挺純潔的,誰知道裏麵會爛成那個樣子……嘖嘖……”


    突然,單泰銘在這時抬起了頭,他眼睛噴火的看著姚北,在零點一秒的快速閃動下,他揚起手,朝著姚北的左臉就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實在是太響亮,整個大宅,都安靜了。


    就連原本躲在廚房裏避嫌的家嫂,在聽到如此清脆的聲音以後,都聞聲跑了出來。


    家嫂應該是以為我和姚北打起來了,但事實上,是單泰銘打了姚北。


    我也沒想到,平日裏還算好脾氣的單泰銘,會去扇姚北的臉。


    姚北明顯呆住了,我猜,她應該在心底試想過無數種和我交手廝打的場景,但唯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單泰銘扇了巴掌,而且下手還是這麽的重!


    我也有點驚訝到了,巴掌落地之時,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姚北瞪大著眼,她捂著自己的側臉,崩潰的怒吼:“單泰銘!你有病嗎!你打我做什麽!我和溫芯瑤鬧矛盾,你打我做什麽!做錯事的人是她,你憑什麽打我,你有這個資格嗎!”


    姚北喊破了音,整個房間裏都是她的嘶吼聲。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二樓的林芝雅扶著牆壁就走了出來,阮修辰跟在她身後,一臉的為難。


    我猜,阮修辰應該還沒有和林芝雅做深入的交流,就再一次被我們給吸引出來了。


    樓下的火藥味已經濃到不能再濃,這個時候,隻要是一個零星的小火苗,都能把這個房子給點燃。


    砰的一聲!什麽都沒了……


    姚北在注意到林芝雅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又開始發揮她高超的哭戲,抽著身子就不停的哭,一隻手捶著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身子慢吞吞的向下蹲,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流。


    我都有些看麻木了,真是一點創新都沒有。


    林芝雅在樓上看了小一會兒,無力而憤慨的衝著我們吼了過來,“單泰銘你為什麽要打姚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單泰銘現在的狀態同樣是頻臨爆發,但我看得出,他在極力的掩飾,在極力的壓製自己,不要失控,不要失態。


    他沒有理會腳下的姚北,而是轉過身,看向了二樓的林芝雅,語氣極近平穩的說道:“林阿姨,視頻的事,芯瑤一定是被誤會的!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都是姚北一手策劃的陰謀,她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在謀劃著怎麽傷害芯瑤,謀劃著怎麽把芯瑤從阮修辰的身邊趕走,你別被她利用了!她這個女人,沒有你看到的那麽簡單!”


    單泰銘在極力的幫著我說話,可現在的問題是,林芝雅根本就不會相信單泰銘,因為視頻是她親眼看過的,而我也承認了。


    林芝雅扶著二樓的欄杆,臉色發青的指著單泰銘說:“我看你和阮修辰都瘋了!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們兩個完全沒有理智了!泰銘,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在修辰身邊這麽多年,能幫著提醒他,別做錯事,可是現在你們兩個,全被這一個狐狸精給迷惑了,你們這個樣子,怎麽讓我這個當長輩的放心!”


    林芝雅的話說的絕望而犀利,樓上的阮修辰想要下樓走到我這邊,可當我察覺到他有這個傾向的時候,我很小幅度的衝他搖了搖頭,我努力的眨眼,就是想要告訴他,別衝動,現在不要到我身邊來,老人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做錯決定。


    阮修辰是舉步維艱,但眼下最合理的解決辦法,就是先穩住林芝雅,而關於我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解決。


    單泰銘也深知自己現在不適合跟林芝雅講道理,他冷冷的笑了兩聲,拉起我的手就打算走,可這時,姚北忽然又拿出了另一個殺手鐧。


    而這個殺手鐧,是我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當單泰銘牽著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姚北突然間就從地上站起了身,她抓住了我的手臂,指甲就扣在我的手背上,死死的用力。


    “你別走!我還有話沒有說完!你不能走!”


    姚北帶著哭腔的衝我嘶吼,那眼神裏的厭惡,恨不得將我咬死在原地。


    我沒辦法動,因為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


    單泰銘試圖拉了我一下,可是並沒有什麽用。


    我們仨兒就僵持著這麽一個動作,誰都動不了。


    這時,姚北扯著我的手臂,轉迴了身,她抬頭看著二樓的林芝雅,大聲的說:“林阿姨!本來我以為,我拿出視頻以後,就能勸阻阮修辰了。我以為,隻要讓他知道了溫芯瑤的為人,他就會知道誰好誰壞了!可是我現在發現,就算是阻止了阮修辰,也一樣會有人被她迷惑!我知道單泰銘現在對我充滿了抵觸和防備,雖然他剛剛打了我,但是,我依然不希望他繼續被溫芯瑤騙!我實在看不下去這個女人的虛偽麵孔了!其實我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說!也是關於溫芯瑤的……”


    姚北迴過了頭,眼神篤定的看著我,那架勢,彷佛是要揭露什麽驚天秘密一樣!


    我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但我知道,姚北又要加害於我了。


    我保持著鎮靜沒有說話,樓上的林芝雅接著開了口,“你說吧!還有什麽事!”


    姚北在這時甩開了我的手,聲音極為響亮的說:“溫芯瑤,在十八歲的那一年,因為和男人亂開房,意外懷過孕!後來她覺得太丟臉,就把孩子打掉了!這件事,她母親都知道!就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們去為她出頭!”


    “……”


    說實話,在聽到這麽無厘頭的誣陷時,我心裏頓時燃起了無數怒火,我真的覺得挺無語的,她隨便汙蔑我懷孕流產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大言不慚的把我母親給搬了出來,她到底要做到什麽程度才算完?


    我伸手就扯過了姚北的手腕,說:“姚北你夠了!你想害我可以,但是不要說一些不存在的事!視頻的事我承認,那裏麵的那個女人的確是我,但是,這件事我有苦衷,我會找機會證明我是清白的!可是你說我懷孕又墮胎?會不會太過分了!”


    姚北特別無謂的衝我笑了一下,說:“過分?我們兩個人,到底是誰過分?我汙蔑你?我人證物證的都有,我上哪裏去汙蔑你?難道你的臉皮就那麽厚嗎?都已經死到臨頭了,你還抵死不從?”


    我奮力的朝著她嘶喊:“我沒有墮胎!視頻的事你可以說是我的不對,但是懷孕墮胎的事……”


    姚北忽然在這時打斷我,“你可以了溫芯瑤!你幾年以前在醫院墮胎的事,你母親都知道!我可是親自去醫院查過案底的!當時可是你母親帶著你去做的流產手術,還是你母親簽的名字!難道非要我把那些證據從醫院搬過來,你才肯承認嗎?”


    當我看到姚北十分認真的眼神時,那一刻,我心虛了。


    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一個人撒謊和不撒謊的時候,眼神是不會騙人的,特別是和我交手了好多次的姚北。


    而我之所以在這一刻發怵,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覺得姚北的神態實在是太肯定太認真,如果她沒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會把我母親搬出來的。


    而我很清楚的記得,昨天在我和母親交談的時候,母親和我說過,我曾經因為發燒,住院治療了好長一段時間,讓人心裏沒底的是,在那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記得了。


    這就不排除,我以前或許真的懷孕流產過。


    我心虛了,也害怕了。


    姚北在察覺了我的膽怯之後,更加狂妄的衝著林芝雅說:“林阿姨,溫芯瑤她可是一個流過兩次產的人!第一次是十八歲的生活不檢點,第二次是和她的前夫!這種女人,你覺得她能進阮家的大門嗎!”


    不能,當然不能,就連我這個當事人聽了以後,都覺得不能。


    這一刻的我,已經完全喪失了主動權,我的雙腿發著軟,我的額頭冒著虛汗,我感覺自己已經沒了任何力氣,心跳加速,好似快要休克。


    樓上的阮修辰在看到我的虛弱狀態以後,急忙就要衝下樓,可這時,他身旁的林芝雅突然間就暈倒在了地。


    林芝雅是被氣暈的,直接倒在了樓梯上。


    阮修辰急忙去攙扶,已經沒辦法再來顧及我。


    家嫂在這時開始撥打120的急救電話,而身後,單泰銘攙著我的手臂說:“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要不我帶你走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阮修辰,此時的他也正在看我,我感覺的到,他同樣的在為我著急,他的眼神很真切,我都感覺的到。


    但是倒在地上的人是他的母親,他必須留下來。


    我很努力的衝他笑了笑,試圖告訴他,我沒事,不要擔心我,先照顧林芝雅就好。


    阮修辰接收到了我的信號,他一邊抱起了林芝雅,一邊時不時的看著我的狀態。


    我不想讓他擔心,迴過身,扯住了單泰銘的衣角說:“你帶我走吧,我現在……有點走不動路了。”


    單泰銘擎著我的手臂就要離開,而這時,阮修辰在屋子裏喊住了我,“芯瑤……”


    我迴過頭,努力佯裝無謂的說道:“我沒事的!你們好好照顧林阿姨,我現在還是先離開的好,要不我怕……”


    話未說完,單泰銘就強行把我帶出了家門。


    而阮修辰在這時衝到了我身後,他拉著我的手臂,狠狠的將我抱在懷中,低沉著說:“對不起,等我照顧完我母親,我就去找你,相信我,不論發生什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我將額頭埋在他的胸口,強忍著不哭,“嗯,我知道……你先照顧你母親……”


    單泰銘再一次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我的手臂,催促說:“走吧!我帶你迴家休息,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在這裏呆太久!”


    我掙脫開了阮修辰的懷抱,跟著單泰銘就走去了車邊,阮修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我們的車子開走以後,他才迴了阮宅。


    看不見他以後,我終於放鬆了剛剛一直繃緊的身體,我仰臥在座位裏,單泰銘將我的座椅向後調了一點。


    “你很不舒服嗎?我看你剛剛一直在發抖,你出了很多汗。”他說。


    我轉頭看了看他,結果我的視線竟然開始變的模糊,眼前的單泰銘也變成了重影。


    我有些說不出話,感覺腦門很燙,但身子卻很冷。


    單泰銘看我狀況不對,調著車頭就轉了彎,說:“我送你去醫院!你應該是發燒了!你很冷是嗎?”


    我無力的點點頭,眼睛是完全睜不開的狀態。


    單泰銘將車子開了暖風,可即便是這樣,我依舊覺得很冷。


    等著我稍稍緩過來一點精氣神兒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上出了好多的汗,車子裏真的很熱,可是因為我覺得冷,他開足了暖風。


    我眯著眼睛想要去按空調的開關,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說:“我不熱,你不用想著調冷風,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你不要總是為別人想,你現在都什麽狀況了,別管別人了!”


    他有些賭氣的跟我說話,彷佛在教育我,不要太逞強。


    我抿著嘴笑了笑,無力的說:“你也不要總是搞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其實你們都不了解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來了解我自己!就像剛剛姚北拿出的那個視頻,還有她說出的那些話,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你難道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可怕的人麽?”


    單泰銘的眉頭緊擰著,他沉默了片刻,凝重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為什麽這麽確信?如果我就是那種風花雪月的女人呢?如果我告訴你,我之前表現出來的所有好麵孔,都是偽裝出來的呢?”


    單泰銘側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惱火,“如果你是那樣的人,你根本就不會和我保持距離!你少在這裏說一些沒用的話!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本性善良!溫芯瑤,你怎麽就這麽傻!你怎麽總是讓那些人隨便的欺負!”


    他惱火的抱怨著我的沒用,可我聽了這樣的話以後,真的是一點都氣不起來。


    我很慶幸,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能有這樣一個無條件信任我的人,這應該是我最大的收獲了。


    車子開到醫院以後,單泰銘一路給我背進了電梯。


    我整個人完全鬆軟的趴在他的後背上,因為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走路了,腦子裏完全就是天旋地轉的感覺。


    當我被單泰銘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感覺自己終於得救了。


    沒多一會兒,我的身邊就來來迴迴的圍了醫生和護士,當體溫計從我身上拿開時,我聽到護士說出了四十度的高溫,接著,是單泰銘的一聲罵街,“媽的,特麽的燒死了怎麽辦!你特麽要是燒死了,我該怎麽辦!”


    他又氣又哭的在我床邊著急著,而護士急忙給我輸液打退燒針。


    我是真的快要燒糊塗了,感覺眼睛都快要燒的失明了,耳朵也是嗡嗡的響,整個人處在一種失重的狀態。


    後來我又經曆了什麽,就記不太清了,因為昏迷過去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的身子依舊很冷,渾身也很乏力,但沒有剛剛那麽嚴重了。


    單泰銘一直守在我的病床邊,他看我睜了眼,起身就朝著病房一角喊了過去:“阿姨!芯瑤醒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我媽正站在病房角落裏,在整理藥丸和溫水。


    她急忙走到我身邊,摸摸我的額頭,又瞧了瞧我的精神狀態,說:“你現在好些了嗎?什麽感覺?頭還疼嗎?難受麽?暈不暈?”


    我搖搖頭,“沒事媽,好多了!應該退燒了吧……”


    我媽歎了一口氣,“你怎麽總是這麽讓人不省心啊!泰銘去我辦公室找我的時候,差點把我嚇死了!四十度!你再晚來一會兒,就燒傻了!”


    我笑笑,“我這不是沒事了麽!還能認出來你是我媽呢!”


    母親白了我一眼,轉身說:“我去給你拿水和藥,你現在需要多喝水排毒!”


    我在這時拉住了她的手腕,毫無底氣的說:“媽……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母親迴過頭,“怎麽了?”


    我哽咽了一小會兒,鼓起勇氣,“媽……我十八歲那年……是不是經曆過什麽特殊的遭遇?還有……我那時候,流過產,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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