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終於走了,我到機場去送他時,他站在入口對我說,

    “i still love you, but you don’t ept it…”(我仍然愛你,但是你不接受……)

    “henry!”我本能地叫了一聲,怕他繼續說下去,會讓我更覺抱歉。

    “don’t stop me。 maybe it’s thest chance for me to tell you my true feeling。”(別打斷我,也許這是我最後的機會表露心聲了。)亨利停了一下,接著說,

    “you know, anywhere can be my home。 what i need is just a reason to stay。 i once thought that maybe you can give me a reason。 but now, i know who is in your heart, so i give up。”(你知道,我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安家。我隻需要一個讓我留下來的理由。我曾經以為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所以我決定放棄了。) 亨利說得很平靜,我知道他是真的想通了。

    “sorry。”除了這一句話,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

    “i’ve told you not to say sorry to me。 love means you don''t have to say sorry! anyway we are still friends and this can be life long。 so why not give your good friend a good-bye hug before he go?”(我說過的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愛就意味著你永遠不需要跟對方說抱歉。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朋友,而且這可以是一生的。所以,在你的好朋友走之前,是不是應該再給他一個擁抱呢?)亨利說完就向我敞開了懷抱。

    眼淚再次噙滿了我的眼眶。我不知道最近為什麽老是愛哭,仿佛過去20多年沒有流過的淚水,都留到這時候了。我伸出雙臂,擁抱了亨利。

    “don’t cry honey。 i wish you happy and healthy。”(別哭,寶貝,我希望你過得開心和健康。)亨利衝我笑了,擦了擦我臉上的淚水。

    “take care。”(保重。)我覺得嗓子裏有什麽東西哽住了一樣,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you too。”(你也是。)亨利放開了我,朝我揮了揮手,慢慢地走進了安檢口。

    亨利走了,這個再次出現在我生命中的男孩子又再次地離開了我。我覺得很累,身心俱疲。開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閑逛。直到車子在一個地方停下,我才發現我居然去了馬場。

    很久沒有過來了。才發現春天已經悄悄地把這裝扮了起來。春天的馬場裏到處是盛開的野花,還有滿樹的桃花和梨花。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我記得小時候,看《茜茜公主》的時候,她的巴比裏(爸爸)帶她到樹林裏去打獵的時候,就對她說過,

    “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到樹林裏來吧。你會從每一朵花,每一片樹葉中感受到上帝無所不在。”

    確實,唿吸著馬場自然的空氣,心情也好了許多。我不禁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怎麽一個人來了?”鍾伯出現在了我麵前,他穿著連褲的皮圍裙,看上去真的是地道的馬夫了。

    “想你了唄。”我給了他一個最甜蜜的微笑。如果是小時候,我一定會撲到他懷裏撒嬌。鍾伯的懷抱曾是我童年最好的避風港。

    “不知道你們搞什麽,浩天那天也是一個人過來的。去看看黑子吧。”鍾伯說完就走開了。

    “哦。”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我竟然覺得有一點陌生。

    亨利走了,浩天還在,可是我跟浩天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深了,還怎麽化解呢?

    也許是猜到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我跟鍾伯告別的時候。他竟然跟我說,

    “珍惜眼前的人吧,不要等到沒有機會跟他說的時候才後悔,象我一樣。”

    我無聲地點了點頭,是啊,除了死亡,人生還是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呢?

    可是當我迴到城裏,還是無法主動去解開這個疙瘩。夜幕已經降臨,我卻不知道該往哪去。隨意地進了一家陌生的酒吧。人還不少。酒吧裏放著略顯頹廢的音樂,倒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一杯威士忌,不加冰。”我坐上了吧台的高凳子,向酒保要了一杯酒。我現在的感覺就是想喝上幾杯。

    蘇格蘭的威士忌有很濃的煙熏味,不好喝,不過這個好象是愛爾蘭的,口感還不錯。於是我又要了第二杯。

    “嘿,寶貝,這樣喝酒很容易醉的,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跟哥哥我說啊。”一個男人坐了過來,還把手搭在了我肩上。

    “沒你的事,把手拿開。”我先坐著沒動,隻是嗬斥了他一聲。

    但這廝不知悔改,依然嘻皮笑臉的。我隻好抓住他的手腕,扣住他的穴位,稍微用勁一扭,他就痛得哇哇大叫。我搖了下頭,放開了他,就這樣的貨色,還想泡妹妹。

    酒吧還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我側臉朝旁邊看了下,一個男人立即衝我舉了下啤酒瓶。我暗自笑了下,而且也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地方。象我這樣,單獨出現的女子,或許正是很多人尋找的獵物吧。

    當我喝下第三杯沒有兌水的威士忌時,我感覺頭有點大了。我趴在了吧台上,很不舒服。

    車是肯定開不了了,得趁我還清醒的時候,找個人來替我開車。可是找誰來接我呢。爸是肯定不行的,我不願意他看到我這樣。浩天也不行,洋洋和西蒙,我不願意去打攪他們。哎,真是可憐,沒幾個好朋友。沒法,我隻好給子豪打了一個電話。

    “我開不了車了,你能來接我嗎?”還好,舌頭還利索。

    “喝酒了?但你在哪呢?”子豪的語氣裏很是焦急。

    “我不知道。嘿, 這是……這是哪裏呢?” 我抓住一個路過的酒保問到。

    “1869。”酒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哦,在1869呢。”我重複了一下。這是年代還是什麽啊?

    “好,我知道了,你待那別動啊。”子豪說完就掛了電話。

    知道有人來接我後,我又要了瓶啤酒。剛才難受是不是沒喝到位啊,我咕咚咕咚地又灌了一氣之後,便隻能趴在吧台上了。

    “嗨,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迴家啊?”有人碰了下我的手臂。但是我困得連眼皮都不想抬。

    “走開拉。”我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要不,幫你打個電話,叫人來接你?”這人還不放棄。聽上去也不是很討厭。

    我終於抬了下頭,看了他一眼。長得還可以,但是比浩天和亨利還是差點。我衝他笑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坐到了我的身邊來。

    “很不舒服嗎?是不是想吐?”這個人關切地問了我一句,但是手還是放到了我背上。

    “不要管我,沒事。”我迴了一句,並不想搭理他。但是他還不算很討厭,就讓他待著吧。

    但是很快,他就被另一個人拎了起來。旁邊突然很吵,

    “喂,你幹什麽呢,把手給我拿來。”

    “嘿,我說小子,關你什麽事啊?”

    我抬了下頭,原來子豪來了。怕他們打起來,我趕忙站了起來,笑著對子豪說,“子豪,你來了,謝謝你來接我。”雖然走路還有點歪歪倒倒,但是我還是準確地挽住了子豪的胳膊。

    “你瞧,有人來接我,再見哦。”我衝剛才那人揮了下手,一場衝突就此化解。

    走出酒吧的門,子豪就開始數落我,“什麽人啊,你也隨便搭理。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沒那麽嚴重吧,不是沒占什麽便宜嗎?他看上去沒你說得那麽壞吧。”

    “嘿,你是不是當誰都是好人啊?”

    “沒有,我知道誰是好人。”我指了一下他,笑了。人說酒醉心明白,大概就是我現在這狀態吧。

    出了酒吧,被風一吹,胃就開始不舒服了。我扶著牆開始吐了起來。其實吐出來的多半是水,因為我晚上就沒有吃什麽東西。

    “呀,空腹還喝那麽多酒,本來就沒什麽酒量。你想醉死啊?”子豪不滿地對我嚷到。一麵拍著我的背。

    “對不起了。”我抱歉地說了一聲。

    “當我是朋友,就別這麽說。”子豪瞪了我一眼。

    “你連老板都敢訓,真牛。”我笑著開了一玩笑,逗得他也笑了。

    “我昨天還訓了另一個老板呢。也是喝得爛醉,你們倆都一個樣。”子豪說的是浩天嗎?

    “送你去哪呢?”子豪取了我的車,扶我上了車,然後問到。

    是啊,去哪裏呢?迴家怕爸媽擔心,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待,也不合適去子豪那。早知道自己出來住就好了。

    “去開個房間吧。”我覺得隻好這樣了。

    於是,我第一次跟個男人在外麵開個房間待了一晚,當然隻是我一個人昏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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