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感情受挫的話,人們通常會寄情於工作。這樣做倒也不錯,工作會給人以充實和滿足感,隻是忙空了,閑下來的時候,還是不免有點失落。

    其實經過這一陣子的冷靜之後,我也沒有原來那麽生浩天的氣了,隻是作為女孩子,總希望對方可以先妥協。即使隻是個姿態也好。所以,有好幾次,想主動給他電話的時候,拿出了手機,或是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又放下了。有人說,男女之間的關係,有時就是一種心理的較量。而這種較量,具有慣性和指導作用,要是開頭的習慣沒有養好,便會在今後的較量中永落下風。我不知道這話有沒有道理,隻是一想到,這小子要是接到了我的電話,沒準會在電話那頭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就放棄了要同他和解的想法。切,誰離了誰還不一樣活。

    要說這一陣,可以忙活的事情還真多,新品發布會和08秋冬時裝展示會,春季的車展,還有商場的換季銷售。連基金會那邊,我都還沒多少時間過問呢。所以,先專心工作吧。很多時候,工作,掙錢才能讓人感到心理踏實。

    這一天,正埋頭於手裏的文件,小玫在對講器裏跟我說,

    “董事長,外線電話,美國長途。”

    於是我拿起了電話,按下了接聽鍵,並習慣性地說了一句,“hello。”

    然後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富有磁性的男聲,

    “hi, honey!”(嗨,親愛的。)

    我花了至少兩秒鍾的時間來辨別這個似曾熟悉的稱謂和聲音,然後試著叫了一聲,“henry?”

    “ya, it’s me。”(是的,是我。)

    “where are you?”(你在哪裏呢?)在確定了是他之後,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i’m still in new york。 but i’m going to china tomorrow。”(我現在仍然在紐約,不過我明天就要來中國。)

    “really?for business or on vocation?”(真的?公事還是度假?)

    “half business, half vocation。 i’ll stay in beijing for a couple of days and then i’ll go to see you。”(半公半私吧。我要在北京待幾天,然後我就去看你。)

    “ok, tell me your flight number before you leave beijing and i’ll pick you up at the airport。”(好的,你離開北京的之前告訴我你的航班號,我好去機場接你。)

    “ok。 i’ll call you before i go。”(好,我起身前給你電話。)

    “so, see you then。”(那麽,到時候見了。)

    “ok。”亨利愉快地答應了,臨要掛電話時,他又說了一句,

    “honey, i miss you so much。”(甜心,我很想念你。)

    雖然我曾經反對過他這麽叫我,但是亨利還是固執地這麽叫我。他語氣裏透出的感情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即使當作是老朋友吧,也可以思念下吧,於是我也迴了他一句,

    “i miss you too, henry。”

    放下電話,我還沒有迴過味兒來。亨利要來,而且就在這一兩天。我有多久沒有見他了?該有兩年多快三年了吧。他為什麽突然要來呢?還有,我和浩天的別扭還沒鬧過呢,亨利又來了,怎麽辦呢?算了,別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一切順其自然吧。

    亨利是在三天之後給我電話的,這麽算來,他在北京隻待了兩天多時間。再次見到這個印象中帥氣的大男孩,我有一點吃驚,因為穿著灰西裝,打著領帶,套上同色風衣的亨利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也更有男人味了。

    擁抱之後,我隨意地問了一句,“how is the trip?”(旅途還順利嗎?)

    “not bad。 anyway, i’m getting used to fly。 one day in london, and another day in paris。 but, maybe i’ll stay in china for a long time in the future。”(還不錯。而且,我也已經習慣了東飛西飛的生活,頭天在倫敦,第二天在巴黎。不過,也許我以後會長駐中國。)

    亨利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我有點意外。

    “why?”(為什麽?)我問了一句。

    “because i can speak chinese well, thepany wanna me to take in charge of its investigation in china。”(因為我的漢語講得不錯,所以公司想派我過來負責今後公司在中國的投資項目。)

    我知道亨利在華爾街的一個知名的投資機構裏工作。他們在全球範圍內尋找可以投資的項目,然後進行風險投資,賺取高額迴報。有時也購買一些瀕於破產的企業,然後進行拆分,出售。

    “i see。 china is a big potential market。”(我知道。中國是個潛力巨大的市場。)我迴避了亨利望向我的目光,隨意地迴了一句。因為不知道他的到來究竟跟我有什麽關係。

    “that’s it。 make money, make fun。”(就是這樣,賺錢,然後享受生活。)亨利收迴了自己的目光,笑了笑。

    “so, how long can you stay here?”(那麽,你可以在這兒待多久呢?)我決定換個話題。

    “about two weeks for vocation。 ”亨利愉快地說到,或許度假的心情,讓每個人都會覺得快樂。

    “will you be my guide and show me around?”(你會給我當導遊,帶我到處去看看嗎?)亨利又問了一句。

    “of course, it’s my pleasure and my duty。”(當然,我很榮幸,也義不容辭。)

    我在英國的時候,得到過亨利的很多幫助,所以這次他來這裏度假,我盡地主之宜是在所難免的。

    亨利的到來,給我平淡的生活增加了些許色彩,連跟浩天鬥氣這事也似乎暫時擱到一邊去了。我仿佛又迴到了在國外求學的那段日子,輕鬆自由,毫無芥蒂。

    亨利是個好遊伴,他陽光的性格,會讓你隨時都很開心。而且相對於浩天的陽光而言,亨利的性格更隨和,溫柔。英國男人固有的紳士派頭,和美國人熱情的一麵,在亨利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隻是他時不時的暗示,會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他可以在吃飯的時候,拿起一朵別人插在花瓶裏的玫瑰花獻給你,然後在你微笑著收下後,做出一個誇張的暈倒表情,然後說,

    “i’m in love。”(我戀愛了。)

    在你無可奈何的表情下,他會嗬嗬一笑,讓你知道,那就是一個玩笑,逗我開心罷了。

    有時,他也會把易拉罐的小扣做成一個戒指的樣子,然後一本正經的對我說,“marry me?”(嫁給我好嗎?),然後在我假裝惱怒的高叫他的名字“henry!”時,揚一下手,然後說,

    “ok。ok。 let’s forget it。”(好吧,好吧,當我沒說。)

    他曾經試探著問過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雖然我現在也不太肯定了,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希望這樣可以讓他放棄。沒想到這小子聽說我有男朋友後,一下子站了起來,很感興趣的問我,

    “who is the luck guy?”(那個幸運的家夥是誰?)然後便嚷著要我帶他去見浩天。

    “so, what do you want to do if i introduced him to you?”(那麽,我介紹你們認識後,你要做什麽呢?)

    “我要找他決鬥。”亨利說得義憤填膺的,仿佛浩天搶了他的女朋友似的,而且人一著急,連中文都冒出來了,真的很可愛。

    “呀,連‘決鬥’都知道了,你的中文真的不錯哦。那我就跟你說中文好了。”我忙岔開了話題。

    “中文現在在美國很吃香的,你知道我本來就會說一些,現在又參加了一個補習班,所以進步很快。你以為我隻會make money, make fun嗎?”亨利很是得意。

    “不是,你還會make love, make fun。”雖然是開他的玩笑,但是我還是沒有想到我居然冒出這麽帶色的話來。不光亨利,連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呀,有句話怎麽說的呢,久了沒見,再見要揉下眼睛才看得清楚。”亨利冥思苦想一句熟語。

    “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吧。”我替他說了出來。

    “ya,you got it!”(呀,就是這個。)亨利眼睛一亮,仿佛我就是“豈有此理”那個典故裏,偷走了他的成語的那個家夥。

    “你個笨蛋。”我笑著打了他一下。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很愉快,有那麽一段時光,我甚至忘記了浩天的存在,原來,找一個人替代某人在你心裏的某個位置,其實也很容易的。當然,我知道,亨利並不是適合我的那杯茶,隻是我希望他的假期是愉快的。

    我們有時也去酒吧坐坐,但是我一直還沒帶他去subr,因為怕在那裏見到浩天。那樣也許會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這期間,我們倒是約了洋洋夫妻吃了頓飯。畢竟,洋洋跟亨利還是熟識的。

    趁著兩個男人談論生意的間隙,洋洋湊到我身邊,小聲地問我,

    “還沒有和好嗎?”

    我笑著搖搖頭,然後問了一句,“他最近好嗎?”我猜想他們一定有聯係。

    “嗨,你們倆還真是奇怪,問的話都是一樣的。明明關心對方吧,卻偏要擺一副臭架子。”洋洋白了我一眼,而我隻能抱以微笑。

    “他最近也挺忙的,不知道在忙什麽,我就見過兩次,他的精神也不錯,你們倆看來都不是會為愛情憔悴的人。”洋洋說得很不滿樣,仿佛有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

    我還是隻好笑一下,知道他過得不錯就好,等亨利的事結束後再說吧。

    “這又是怎麽迴事呢?”洋洋用頭指了指亨利說。

    “他來中國公幹,順便度假,所以來看看我。”我隨口答到。

    雖然洋洋一臉的懷疑,但是我自己心裏沒有鬼,所以很是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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