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井見狀眉頭緊蹙,微思又折迴了內屋。


    時間仿若變得十分地慢,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小會兒而已。


    德井又走了出來,鬆了口氣道:“皇上的血止住了。”


    她瞳孔微動,抬眼看了眼德井,而後起身往內屋而走。


    內屋,小太監正在給軒轅痕清冷背上的血跡。


    “皇上現在如何?”她清冷的聲音看著張太醫問道。


    張太醫眉頭緊蹙道:“匕首拔出來了,雖然離要害很近,但總算是有驚無險。”


    “皇上何時能醒過來?”她問道。


    “皇上失血過多,恐一時半刻醒不了。”張太醫迴道。


    “本宮知曉了。”她淡淡道,而後對著德井吩咐道:“德井,帶張太醫到隔壁廂房先休息。”


    “是,娘娘。”


    德井帶著張太醫離開。


    她稟退了屋裏眾奴才,奴才將東西收拾了便退了出去。


    屋內頓時靜得連一顆繡花針落地都能聽見。


    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如今外麵已經是深夜了。


    屋裏淡淡的燭火跳動著,她直直地站在離床榻數步之遙處。


    突然緊閉的屋子裏一陣詭異的風而過,燭台上的燭火微跳。


    “既然心痛,又何必下手如此重。”一陣空洞的聲音從顧梓菡身後傳來。


    顧梓菡眼眸微動,清冷的聲音道:“如不如此,魚餌如何上鉤。”


    顧梓菡背後,帶著麵紗的女子平靜的眼眸緩緩眯起。


    “將消息放出去,一切按計劃行事。”顧梓菡淡淡道。


    燭影微動,白衣忽閃,消失在了屋中。


    顧梓菡腳微微抬起,然卻遲遲未落下。


    半響後,第一步落了下去,第二步便容易了。


    緩緩地走到床榻邊。


    她看著趴在床榻上的軒轅痕眼簾微動。


    慢慢地在床榻邊兒坐下,她伸手,細長的手指劃過包裹著傷口的紗布。


    白天在屋頂上的那一幕幕不斷地在腦中重複著。


    她緩緩俯身靠近他,在離他後背一拳的距離停了下來。


    “四爺,倒了該了解一切的時候了。”她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緩緩道。


    他緊閉著的雙眼微動。


    屋外冷風而過,零星的雪花從天上飄落。


    窗簷下,一隻血蝙蝠拍翅而飛,消失在夜色之中。


    祭城一處民宅中——


    連城坐在暖塌上,窗戶處傳來一陣拍打聲,接著便見血蝙蝠飛了進來。


    連城手臂微抬,血蝙蝠落在其手臂上。


    血蝙蝠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音,連城眼眸眯起。


    稍許,連城將血蝙蝠放迴籠子裏,味了血蝙蝠自個的血。


    連城迴到暖塌上坐下,拿起矮桌上的筆墨急書稍許,而後將信函交給守在門外的一名黑衣男子。


    “把這個送迴到吳越太後手中。”連城對著男子道。


    “是,主子。”男子接過信函,一躍而走。


    翌日清晨——


    一陣尖叫聲劃破了別苑的屋頂。


    宮女急匆匆地跑進屋道:“皇後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顧梓菡從床榻上翻身下榻,“發生何事?”


    宮女一臉驚慌失措道:“是張太醫出事了。”


    顧梓菡冷眸眯起。


    張太醫被人發現暴斃在屋裏。顧梓菡下令讓禦林軍將別苑團團包圍住,沒有她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特別是軒轅痕的院子,除了德井任何人不得進。


    午膳,南宮飛聞訊匆匆趕來卻被禦林軍攔到了大門外。


    兩人爭執了起來,最後顧梓菡讓人將南宮飛帶到大堂。


    大堂內——


    顧梓菡坐在太師椅上。


    一名婢女進屋稟告道:“皇後娘娘,南宮將軍在門外了。”


    “帶他進來。”


    須臾,南宮飛走了進來。


    顧梓菡揮了揮手,屋裏的奴才都退了下去。


    顧梓菡端起茶杯,看了南宮飛一眼,清冷的聲音道:“本宮聽說南宮將軍欲硬闖別苑?”


    南宮飛凝視著顧梓菡道:“皇後娘娘,你讓禦林軍圍住別苑不讓任何人見皇上,微臣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顧梓菡把玩著杯蓋道:“看來南宮大人還不知,從京城跟來的張太醫今早遇害了。”


    南宮飛大驚,“是誰人做的?”


    “還未查得。便是如此,為了皇上的安全本宮才下了如此的口諭。”顧梓菡淡淡道。


    南宮飛眼眸眯起,“微臣要見皇上。”


    “皇上至今昏迷不醒,等醒了本宮自然會告訴南宮將軍。”顧梓菡道。


    南宮飛眼眸微沉。


    “將軍還有事?”顧梓菡看著南宮飛道,攆人之意明顯。


    南宮飛一臉緊繃地看著顧梓菡道:“皇後娘娘可還記得在行宮岩洞中卑職給皇後娘娘說的話?”


    顧梓菡嘴角冷揚,“本宮記性不好,不知南宮大人指的是?”


    南宮飛一字一句道:“卑職曾說,若皇後娘娘敢做危害吳越社稷之事,卑職定然不會放任之。”


    “南宮將軍這是在威脅本宮啊?”顧梓菡聲音微揚。


    南宮飛眼眸一沉道:“卑職是在告誡皇後娘娘,不要一時糊塗行差就錯了。”


    “南宮將軍的話本宮記下了,無事便退下吧。”顧梓菡冷冷道。


    南宮飛冷眸微眯,轉身離開,連禮數都免了。


    南宮飛剛離開,顧梓菡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


    大堂旁窗戶下一名婢女打扮偷聽的女子微驚,而後看了看四周,躡手躡腳地離開。


    深夜——


    顧梓菡坐在暖塌上獨自飲著酒。


    一個人影從窗戶處一躍而入。


    顧梓菡抬眼看了一眼來人,繼續飲酒。


    嬴琛走到暖塌出,與顧梓菡對視而坐。


    “本王聽聞軒轅痕醒過來呢?”嬴琛凝視著顧梓菡道。


    她嘴角冷揚,“十爺這前日才死裏逃生,還敢如此以身犯險,便隻來打探如此之事?”


    嬴琛眉頭微揚,一笑道:“如今這軒轅痕掌控在你手中,本王還有何所畏懼的。”


    她看了他一眼不語,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嬴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顧梓菡稍許,噴噴道:“不過本王倒意外,沒想到你竟能對他下如此重手。”


    她嘴角冷揚,“所謂蛇蠍女子,十爺還是少惹地微妙。”


    嬴琛大笑,“這蛇蠍雖毒但本王卻不懼,隻是本王好奇,何不一刀了解,如此拖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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