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風波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他起身拿起地上的外袍蓋在她背上,冰冷的聲音道:“顧梓菡,記住朕的話,不要挑戰朕的極限。若下次朕再在你身上發現不該存在的東西,便不是如此輕易過去。”


    她趴在地上,嘴角冷揚。


    他黝黑的瞳孔微動,而後轉身離開。


    須臾,二月進殿,見殿內的情緒大驚。


    “宮主!”二月走到顧梓菡身旁輕喚了聲。


    顧梓菡眼眸微動,坐起身。


    她緩緩站起,抬起腳。


    “宮主,地上有碎片。”二月的聲音傳入耳中。


    她眼簾微動,低語看著腳下的碎片。


    是方才打破的酒壺,碎片上有些血。她微微側頭看了眼手臂上的劃痕。嘴角冷揚。


    她落腳,刺痛從腳心傳來,她的心裏清醒了過來。


    她緩緩地走到落地的銅鏡前,手指緩緩拂過鎖骨上的咬痕。


    二月站在她身旁眉頭緊蹙,“宮主,這是皇上咬的?”


    這下口也太重了些。


    二月從腰間拿出藥瓶欲給顧梓菡上藥。


    “不必了。”顧梓菡擋在二月的手。


    二月眉頭微蹙,欲勸,但突然瞳孔猛地撐大。


    宮主的傷口下是什麽東西在動。


    顧梓菡冷冷地看著銅鏡裏映出的畫麵,鎖骨下的傷口仿若有一隻小蟲在動著。


    她眼眸微動,看來靈兒的藥是起了用處了。


    隻是那若吻痕的印記來掩飾卻是多餘了些。


    她緩緩轉身往屋後的溫泉而去,這一身的味道該洗個幹淨。她聞著難受。


    二月看著顧梓菡的背影眉頭緊蹙,宮主她究竟瞞著她在做什麽。


    暑熱漸漸褪去,啟程迴京城的日子越來越近。


    自從那日後,軒轅痕不再來她這兒,夢璃亦未再來。


    看來對她他是開始防備了。


    夜裏一騎快馬飛奔進了行宮。


    軒轅痕坐在寶座上,看著手中的信函眼眸緩緩眯起。


    “左冷,通知德井,朕明日啟程迴宮。”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


    左冷微愣,“是,皇上。”


    左冷退了下去,夢璃從旁屋走了出來。


    夢璃走到軒轅痕身旁,看著軒轅痕道:“四爺,我們要離開了嗎?”


    軒轅痕微微頷首,“明日離開。”


    夢璃咬了咬嘴唇,眉頭緊蹙道:“菡姐姐跟我們一起走嗎?”


    軒轅痕眼眸一沉,低冷的聲音道:“我們先走,她過幾日再離開。”


    夢璃看著軒轅痕冰冷的臉,單純的臉上劃過一抹擔憂。


    深夜——


    顧梓菡在床榻上打坐運氣驅動蠱蟲在體內遊走。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猛地睜開眼,而後收迴氣息,倒頭躺下假寐。


    月色下,一抹白緩緩地走到床榻便。


    軒轅痕站在床榻便,凝視著她。


    床榻邊兒躺著許多空酒壺。


    她又喝酒了,滿屋的酒氣充斥著。


    他眉頭緊蹙緩緩坐下,而後伸手覆蓋在她光潔的臉龐。


    “菡兒。”他輕喚了一聲。


    她緊閉著雙眼,不知他大半夜跑她這來究竟是為何。


    身邊床榻緩緩陷下。


    身體被拉入懷裏,熟悉的味道侵入鼻息之中。


    她緊閉的眼眸微動。


    他要做什麽?


    他將她環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


    “朕知道你沒睡。”他低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她嘴角微動,但眼依舊閉著。


    “明日朕會跟夢兒先迴宮,你隨眾人三日後返京。分開的這段時間你跟朕老實些。”他低沉的聲音道。


    她依舊假寐著。


    他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她,歎了口氣。在她額頭輕輕地一印,而後放開她起身下榻離開。


    她緩緩睜開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扇門處眼眸微動。


    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喉嚨裏一陣腥甜。


    她捂著嘴,血沿著指縫滑落,滴入雪白的床榻上。


    她看著床榻上那殷紅的血眼眸微動。


    “若是用了這蠱,你不可再動情,否則——”靈兒的話未說完,但後後果她清楚。


    月色下她眼眸微動。


    她對他何會再動情,不過是剛才收氣時急了些而已。


    她屏除心裏的煩亂,凝氣重新開始驅動蠱蟲。


    她的時間緊迫,浪費不得。


    翌日清晨——


    二月進屋喚顧梓菡起床卻發現顧梓菡暈倒在床榻上。


    二月為其號脈,發現其脈象淩亂不堪。


    二月不敢耽擱立馬為其施針。


    半響後顧梓菡輾轉蘇醒過來。


    二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扶著顧梓菡坐起。


    顧梓菡揉著劇痛的額頭,眉頭緊蹙看著二月道:“本宮是否暈倒呢?”


    二月眉頭緊蹙微微頷首,凝視著顧梓菡問道:“宮主,除了二月幫你施藥打通經脈,你是否還用了別的方法?”


    顧梓菡微微探了探自個的內息,還算不錯。聽二月如此問,知道瞞不了承認道:“本宮用了蠱。”


    二月沉思半響,“宮主用的可是骨蠱?”


    顧梓菡微微頷首。


    二月瞳孔猛地撐大,“宮主體內本就有蠱,這兩蠱相爭必然會損宮主五髒六腑,宮主這是在以命相搏。”


    顧梓菡嘴角冷揚,“以命相搏?”若是能贏,以命搏又如何。


    二月凝眉道:“宮主,以屬下的施藥,宮主隻需再耐心等半年,宮主的內息定然能恢複六、七層。宮主何以如此激進。”


    “因為本宮耗不起這時日。”顧梓菡道。且恢複六、七層的內力對她來說根本不夠。她需要的是恢複十層的功力,卻要比以往更內力更渾濁,這樣她才有贏的把握。


    二月不明白地看著顧梓菡,欲問個清楚。


    屋外宮女此時進門稟告道:“皇後娘娘,皇上那再過半個時辰便要出發迴宮。是否讓各宮的娘娘準備去行宮大門處相送?”


    顧梓菡起身,走到銅鏡前看了一眼道:“讓她們都先過去吧,本宮過會兒便過去。”


    “是,娘娘。”宮女退了出去。


    二月擔憂地看著顧梓菡道:“宮主,你剛醒來身體羸弱,不該去。”


    顧梓菡拿起衣衫套上,“本宮乃一宮之主,若不去便落人話柄了。”


    二月看著拿起胭脂往臉上撲的顧梓菡道:“宮主不是個會怕他人閑言碎語之人。”除非是怕別的。


    顧梓菡拿起唇紙抿了抿道:“你倒是了解本宮。”她自然不怕他人如何說,但卻不能讓軒轅痕起了懷疑。


    她看著鏡中濃妝豔抹的自個,如此盛裝除了上次封後大典她還未如此往臉上抹過胭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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