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沿著山洞一直摸索這前行,走了一天一夜終於見了陽光。


    剛出山洞,便看見一群禦林軍站在外麵,似乎正打算進洞。


    她體諒耗盡,在嘈雜聲中昏迷了過去。


    昏迷中,一陣陣“嗚嗚”的哭聲傳入耳中。接著是低沉的安撫聲。


    昏迷了兩日,顧梓菡終於醒了過來。


    顧梓菡剛睜開眼,夢璃便大嚷道:“太醫,太醫,菡姐姐醒了。”


    話剛落,夢璃便昏了過去。


    人仰馬翻過後,屋子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顧梓菡靠坐在榻上,二月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喂著。


    “宮主這次玩得大了些。”二月眉頭緊蹙淡淡道。


    “本宮是怎麽迴來的?”顧梓菡問道。


    二月歎了口氣道:“禦林軍在水潭下發現壁洞便泅水了過去。沿著壁洞到了地下溶洞,在那兒裏發現了南宮飛。”


    顧梓菡眼眸微動,“南宮飛,他怎樣呢?”


    二月看著顧梓菡道:“宮主自個捅的洞,宮主當不知。”


    顧梓菡冷眸眯起,“他沒死?”


    二月歎了口氣道:“是沒死成。”


    “他說了什麽?”顧梓菡問道。


    二月道:“他說在水裏救宮主時用匕首鑿路,不慎遇見湍流,匕首刺中了自個。宮主見她受傷,便獨自去尋出路好找人來救他。一番言論隻個大意,但也無多少漏洞之處。所以禦林軍分了兩路,一路沿路尋宮主,一路在外麵尋可否有山洞之處。”


    所以她一處山洞,便見了禦林軍。


    “南宮飛讓屬下帶話給宮主。”二月凝視著顧梓菡道。


    “他說什麽?”顧梓菡淡淡道。


    “他說此番便當還顧家的恩德,下次宮主若再胡為,便不要怪他以大局為重。”二月道。


    顧梓菡嘴角冷揚。


    二月眉頭緊蹙,凝視著顧梓菡半響問道:“宮主,你究竟要做什麽?”


    顧梓菡淡淡道:“本宮的事何時輪到你過問呢?”


    二月眉頭蹙起。


    “皇上吉祥。”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須臾便見明黃的聲音出現在屋內。


    二月起身行禮,軒轅痕走近接過二月手中的藥碗道:“你下,這兒交給朕。”


    二月擔憂地看了顧梓菡一眼,退了下去。


    軒轅痕端著藥碗走到床榻邊兒坐下。


    顧梓菡眉頭微動道:“皇上的夢兒暈倒,皇上此刻跑本宮這來恐不合適吧?”


    他深邃的眼眸抬起,厲眼看著她道:“惹怒朕對你並無好處。”


    她抿嘴不語。


    他拿起湯勺攪動著藥汁,低冷的聲音道:“為何要自個跳崖?”


    她眼眸微動,“腳滑了。”


    他猛地抬頭看著她,“顧梓菡,你當朕是傻瓜嗎?”


    她扯了扯嘴角,“想試試落崖的感覺,這個借口如何?”


    他猛地攫住她下巴,“你究竟在算計什麽?”


    她蒼白的嘴微揚,“本宮不懂皇上話中之意,不過若皇上心裏認定本宮在謀劃什麽陰謀,大可讓人將本宮拿下。”


    她篤定他此刻不會動她,因為她對他有用。


    他眼中神情瞬息萬變,但最後留下的隻有冰冷。


    他將手裏的藥碗送到她跟前,冰冷的聲音道:“把藥喝了,太醫說你身子十分羸弱。再過一月便要啟程迴京,朕不想因你而耽擱了行程。”


    她下巴微抬,絕傲道:“皇上不必擔憂,本宮不是嬌柔小姐,這點病還拖不了。即便拖了,皇上亦大可不必管本宮徑直迴京。至於這藥,亦不勞煩皇上費心,且先放著,待會兒本宮自會喝了。”


    他眼眸猛地一沉,“看來對於惹怒朕你卻是十分有興趣。”


    她沉默不語。


    他瞳孔猛一暗,而後仰頭將藥含入嘴裏。在她錯愕中,封住她冰冷的嘴唇。


    她大驚,耳邊傳來藥碗落地的聲音,下巴被他強行掰開,苦澀的藥汁滑入口中。


    她眉頭緊蹙,推大著他。


    藥汁進入她嘴裏,緊接著是他熾熱的溫度灌入。


    嘴裏藥汁的苦澀和他毫不憐香惜玉的粗暴交融。


    她眉頭死鎖,無法掙脫。他似乎想要用著如狂風暴雨的吻來宣泄他內心的不滿。


    他的確生氣了,他知道她在圖謀劃策,他有耐心跟她慢慢消磨對弈,但他無法容忍的是她不顧一切的莽撞,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激進。


    她可知當看著她落崖時,他那一瞬間地無法唿吸。看著禦林軍抱著昏迷的她迴來,她周身無一絲溫度仿若屍體的冰冷讓他感到的恐懼。


    她何以如此固執,卻一絲也不懂得女子柔軟比不顧生死的險棋更是有利的武器。


    太後殿內——


    太後貼身莫姑姑走到太後身旁耳語了幾句,太後揮了揮手,慕姑姑退了下去。


    太後看著半靠在榻上假寐的連城道:“南宮飛沒死。”


    連城眼睜開,聲音微揚,“哦。”


    “他亦為供出顧梓菡。”太後道。


    連城拿起身旁的折扇“噗”地一聲打開,“南宮飛是個威脅。”


    “那就殺了他。”太後道。


    連城嘴角微揚,“他如今是軒轅痕的信任之人,要殺他恐難。”


    太後眉頭緊蹙,“你此話何意?”


    連城太醫看著太後道:“本王今日突然有一個突發奇想,你說著地下溶洞中的一切會不會是顧梓菡給軒轅痕演的一出戲呢?”


    “你此話是何意?”太後不解道。


    連城輕搖著手中的折扇,“這南宮飛在顧府待了這些年之事,以軒轅痕的能耐定然是知曉的。如此這南宮飛便也是其防備之人,畢竟南宮飛受恩於顧家過。所以這南宮飛掌權了南宮家對軒轅痕而言,信得過是幫襯,信不過便是如芒在背。”


    “你的意思是說,顧梓菡故意和南宮飛演這一出,目的不過是要南宮飛徹底地得了軒轅痕的信任?”太後道。若是,這苦肉計用得卻是有些妙哉,不愧是顧家之女。


    連城看了太後一眼,銳利的目光看向遠處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這顧家丫頭究竟在做何謀劃還真讓本王看不透徹了。有趣,當是有趣。”


    太後眉頭拉攏,對於連城如此看戲的心情,太後心裏卻有另一份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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