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中她與他凝視,這一刻仿若世間萬物都不存在,唯一存在的隻有彼此。


    燭火緩緩地跳動著,門外又傳來打更的聲音。


    他略微低啞的聲音道:“子時已經過了。”


    她眼眸微動。


    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你輸了。”


    她黑色的瞳孔中火光緩緩跳動著。


    他伸手將她拉向自個,額頭抵在她的上麵,低沉的聲音緩緩道:“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朕了。”


    她眼簾微動,一輩子,似乎有些遠了。


    他熾熱的溫度覆蓋在她唇上。


    床幔緩緩放下,彼此的溫度交纏著。


    她與他的糾纏總在她想要劃清時卻又被他強行地拉攏。


    她與他冥冥之中仿若有一隻手拉扯著,不管相隔多遠,不管相隔多久總能再次相遇。


    隻是這種無法逃脫的命運,究竟會給他們帶來什麽,她卻迷茫了。


    ——————俺是分界線——————


    太和殿屋頂上,軒轅墨和東陵晟坐在上麵,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酒壺。


    軒轅墨灌了口酒,看著前麵皓潔的月色問道:“他如何?”


    東陵晟酒壺貼在嘴前,眉頭微揚,“誰?”


    軒轅墨眉頭拉攏,“你知曉本王問的誰。”


    東陵晟喝了口酒,“有點棘手。”


    軒轅墨黝黑的瞳孔一緊,看著東陵晟道:“他中的是什麽毒?”


    “蠱王毒。”


    軒轅墨眼眸眯起,蠱王毒他是有聽說過。


    東陵晟又喝了口酒道:“他體內有彤靈丹,本可暫且壓製住蠱王的,但他為清醒過來,強行用內力去困住體內的蠱王因而讓蠱王以自縊的方式釋放了其體內的毒。如今毒已入筋骨,難辦了。”


    軒轅墨眉頭緊蹙,“連你也沒辦法?”


    東陵晟又灌了一口酒道:“本皇子不是神仙,這自尋死路之人也無迴天無力之術。”


    軒轅墨神情嚴謹道:“他不可有事,便是一絲的希望本王也要去試。”


    東陵晟凝視著軒轅墨,“本皇子還以為你痛恨他。”


    軒轅墨微鄂,而後苦笑,“他是本王向父皇發誓以性命相護之人,何以會恨他。”


    東陵晟眉頭微揚,“你倒是大方,若是本皇子敢跟本皇子搶女人的人,本皇子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


    軒轅墨微愣,輕咳了一聲道:“你對醫術和毒藥都有所了解,他當真無藥可救呢?”


    東陵晟嚴謹了神色道:“若蠱王活著,本皇子還有辦法將其引出。但如今蠱王以死,毒已侵入他血脈之中。難辦。不過好在他體內有彤靈丹,否則蠱王死的當下他便沒得活了。這彤靈丹給他爭取了是時機,卻也讓本王有時間去想辦法。”


    軒轅墨鬆了口氣,“任何需要本王幫忙之處你盡管直言。”


    “你放心,本皇子不會客氣。”東陵晟道。


    屋簷下,十二也跟著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胸脯低語道:“還好有救,不然俺豈不年紀輕輕地救要戴孝。俺還想十四歲嫁人了。”


    屋頂,軒轅墨和東陵晟兩人對視,而後眉頭緊蹙。


    如此偷聽不遮掩的,底下之人不知是大膽兒還是笨。


    兩人一個躍身下了屋梁。


    十二轉身,便見原本在屋梁上的二人站在自個背後。


    十二大大的眼角眨了眨,看著二人道:“你們不是在上麵喝酒,沒事跑俺後麵來嚇人做什麽?”


    軒轅墨眼眸微眯,“你是誰?”


    東陵晟看清十二的麵目道:“你就是跟在那女人身旁的小娃。”


    十二立馬挺了挺胸道:“俺再幾月就十一了,再混三年就能嫁人了,俺才不是小娃。”


    東陵晟臉抽。


    軒轅墨凝視著十二半響,“你和她是何關係?”


    十二立馬跳到軒轅墨跟前道:“你這麽問是不是也覺得俺跟她長得極像,除了胖些。”


    軒轅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十二打了個響指,“俺就說她是俺娘,她非不承認。你說著女人是不是嘴硬。”


    軒轅墨眼眸猛地撐大,仔細地看了看十二。不可否認,十二與她幾乎有著同樣的眼睛、鼻子、嘴巴。


    除了十二臉上那未脫女娃的稚嫩。十年前她的確有了老四的孩子,離愁曾說那是一對龍鳳胎。


    這麵前的女娃該不會當真是她的女兒?


    十二看軒轅墨盯著自個猛地,一把護住胸口道:“老頭,你幹嘛盯著俺,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俺了吧。俺告訴你,你不是俺中意的類型,俺中意的是這種。”


    十二一把挽住一旁東陵晟的手臂。


    東陵晟原本隻打算看戲,但被十二如此一挽,背後不由地起了冷汗。


    東陵晟但了個寒顫,看著不過到他手臂高度的十二,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東陵晟的這種很不幸地成了真。


    翌日清晨——


    顧梓菡輾轉醒來,一睜開眼便見軒轅痕側靠著身上凝視著她。


    她撐坐起來,看了眼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四爺今日不用早朝?”


    他伸手將她拉入懷裏,讓她靠坐在他胸膛,“朕昨日剛暈倒,今日修養一日也不為過。”他把握著她纖細的手指道。


    她眉頭微揚,“呂馳和呂梓冉之事剛了,我以為四爺當會很忙。”


    “這些個事自有大臣去傷腦筋,朕需要費心的便隻有你一人。”他道。


    她微微側頭,“我有何需要四爺費心的?”


    他伸手在她鼻尖一點,“你是朕見過最麻煩之人,豈能不費心。”


    她眉頭微蹙,他這話似乎有些一語雙關之意。


    “皇上,您可醒了。”門外傳來德井的聲音。


    她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他眉頭一蹙道:“這個殺風景的老東西。”


    她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德井領著奴才走了進來。


    奴才們候在屏風外,德井埋著頭走到床榻前道:“皇上,洗漱的用具都備妥當了。”


    軒轅痕站起身,看了德井一眼,“身上的傷都好全呢?”


    “勞皇上惦記,都無大礙了。”德井道。


    德井讓奴才們進屋,伺候軒轅痕和顧梓菡洗漱更衣。


    剛洗漱好,禦膳房的早膳便送了進來,兩人坐在矮桌前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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