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下了城樓未尋得人,又折了迴來稟告。


    呂梓冉一聽,一個巴掌扇到禦林軍臉上罵道:“廢物,你們這麽多人連兩個人都抓不住,吳越當是養了你們一群無用之人。”


    禦林軍麵色一白,低頭不語,然心裏卻不悅。他們盡然死了如此多是兄弟,卻被罵成廢物,心裏哪會痛快。


    呂馳見狀出聲道:“這魔宮宮主和方才突然出現的那帶著銀色麵具之人都高手,讓他們逃了亦不是他們的錯。”


    呂梓冉依舊氣得胸口起伏不停。


    須臾,呂梓冉和呂馳進到城樓的房間中。


    呂馳稟退了身旁之人,屋裏隻留兄妹兩人。


    呂馳麵露狐疑地看著呂梓冉道:“小冉,你方才何以那般激動?這不像平日的你。”


    正在喝茶的呂梓冉手微頓,而後放下茶杯,眼簾微低,再抬眼眼眶盡紅了起來。


    呂梓冉滿眼的難受道:“二哥是知道的,因為我是女子,女子在呂家從來是不受關注的。長輩們除了嚴厲好讓呂家的女兒成為日後能給呂家謀取利益好使的工具之外,卻從未享受過一絲的關懷。直到沐兒迴來,雖然我與太君未有一絲血緣關係。但太君是個慈善之人,每每去顧府,她總把我當親生的外孫女般對待。關切的話,教導的話每一句我都能清晰的記得。而——”


    說著說著,呂梓冉哽咽了起來,“前兒沐兒出事,太君一下蒼老了許多。好不容易沐兒平安從大理寺出來,我本還跟沐兒商議,下個月是太君八十的壽辰,到時候定然要熱鬧一番的。卻未想,未想——”


    到最後呂梓冉泣不成聲。


    呂馳也跟著難受起來,靜默不言。


    呂梓冉淒楚地流著淚,哽咽了半響緩和過來繼續道:“我把顧太君當成自個的親太君來看待,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害死太君的人的。所以方才才那般失態了。”


    呂馳歎了口氣道:“太君能多你這個外孫女自然是件高興之事。隻是今日你讓人燒了離愁的屍體,二哥怕皇上那邊不好交代。”


    呂梓冉愧疚道:“對不起二哥,我隻想到太君是離愁親手所殺,雖然她死的了,卻死得太過輕鬆。我心裏氣不過才一時糊塗了。”


    “你的心思二哥理解,便是二哥也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但畢竟這事已經跟皇上、恭親王鬧了不愉快。如今卻成了這般。”呂馳為難了,在戰場上指揮戰役他遊刃有餘,但除了與戰事無關之事,卻不懂得如何應付。


    呂梓冉佯裝想了想道:“其實此時也不難辦,便說是激怒的百姓燒的屍體便可。”


    “但這麽多人看著,這慌恐難圓。”呂馳搖頭道。


    “這民眾你有人憤而要燒屍體之事是眾人都看見的,算不得謊言。”呂梓冉道。


    “但那些人亦是你找來的啊,且屍體亦是後來才燒的。”呂馳道。


    呂梓冉看著呂馳,“人是我找來的,可除了你我便沒第三人知曉。且這禦林軍在二哥的掌控之中,二哥發句話,這三人成虎,假的也便能成為真的了。”


    “你話雖有理,但如今乃欺君之罪。二哥總有些擔心。”呂馳還是覺得不妥。


    呂梓冉勸道:“這欺君之罪是大,但這滿朝文武中又能有幾人做到無一句假話。端看這假話為何而說,二哥是為了盡孝,誅害太君之人。其情亦是可免的。”


    呂馳不語,但摸熟了呂馳為人的呂梓冉不再多言,因為她知道她的話呂馳已然接受了。今日之事算是過了。


    隻是讓她不甘的是,終究沒能殺掉顧梓菡那個賤人。


    北城著名的青樓後院上房中——


    “她如何?”絕殺看著給顧梓菡診完脈的花無涯問道。


    花無涯眉頭緊蹙,麵色凝重道:“箭傷到是無礙,隻是她走火入魔,加之內力反噬恐有性命之憂。”


    絕殺眼神一沉,看著昏睡中的顧梓菡道:“可有保她性命之法?”


    “岐國皇宮中有一株雪蓮,乃萬年雪蓮可幫她護住心脈且能保其內力不散。但此雪蓮乃是岐國至寶,連當年其太後病重國君都不舍得拿出來救其一命。若要得,恐難。”花無涯凝視著絕殺道。


    如今靖國被滅,原本的中原的六大國,隻剩五國。兩者為強,三者弱。吳越和岐國便是這兩強國。若是公然奪其至寶,便是向其宣戰。對如今吳越的形式十分不利。


    絕殺眼眸微暗,低冷的聲音道:“吳越當下與岐國不得有衝突,可有他法救她?”


    花無涯眼簾微低,瞳孔微動佯裝思量稍許道:“吳越國庫中亦有一株千年人參,當可護她一命。隻是內力恐會受重創,亦會落下日後的病根。”


    看來主上並未響起絲毫關於菡妃之事,否則以主上對菡妃的在乎,別說是與岐國交惡,便是傾盡整個吳越之力去滅了岐國才能拿到雪蓮,主上亦會毫不猶豫地做去。


    但此時的主上卻在菡妃與江山社稷之間選擇了後者。


    絕殺倏地起身,“我會讓人將人參給你送來。”


    說完,絕殺抬步往屋外而去,然走到扇門處時卻微停,未迴身但低冷的聲音緩緩道:“花無涯,我最後痛恨他人窺覬內心。這最好是最後一次,否則便是你我亦不饒。”


    花無涯麵色一白,低頭道:“屬下知錯。”


    絕殺大步離開房中。


    花無涯微微側頭看著躺在床榻上的顧梓菡,瞳孔微動。


    菡妃,十年了,你迴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禦書房——


    左冷被兩名禦林軍押了進來。


    軒轅痕坐在寶座上,揮了揮手。


    禦林軍解開左冷身上的枷鎖,而後退了出去。


    左冷低頭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軒轅痕凝視著左冷,清冷的聲音淡淡道:“你恨朕?”


    左冷瞳孔微緊,“屬下不敢。”


    軒轅痕歎了口氣道:“朕雖為皇上,但亦不是能隨心所欲的。”


    “屬下知曉,那日是屬下糊塗了衝撞了皇上,請皇上賜死。”左冷道。


    “賜死?你倒是死了心想追隨她而去。但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朕的,朕不讓你死,你死不得。”軒轅痕冷了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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