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已經讓暗影去追了,應該會有所獲的。”他低沉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她迴神,眼簾微抬看向他。


    他黝黑的瞳孔凝視著她,無盡的黑有一種能吸食人靈魂的魔力。


    燭火冉冉地跳動著,彼此似乎忘記了時空的存在。


    “皇上,內務府的公公來了。”門外傳來德井的聲音。


    她猛地迴神,見手被他握住,倏地抽迴,而後低頭不語。


    手心的觸感猛地消失,軒轅痕黝黑的瞳孔微動。


    “進來。”軒轅痕低沉的聲音道。


    德井領著內務府的太監進屋,太監手裏端著個木盤,木盤裏放著許多的牌子。


    她看了眼這所謂的綠頭牌,清冷的瞳孔微暗。


    “皇上,請掀牌。”內務府的公公畢恭畢敬道。


    軒轅痕看了木盤一眼,低冷的聲音道:“朕今夜有奏折要看,免了。”


    “是,皇上。”內務府的公公退了出去。


    軒轅痕側身放下腳,德井立馬拿了鞋為其穿好。


    軒轅痕起身,看了埋著頭的顧梓菡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直到耳邊傳來“恭送皇上”的聲音顧梓菡才迴過神來。


    她眼簾微抬,看著方才被他握著的手發了呆,心裏有一種難以壓抑的難受。


    “娘娘,您沒事吧?”離愁的聲音傳入耳中。


    顧梓菡迴神,看著站在身旁的離愁搖了搖頭,“我無事。”


    離愁躊躇半響,最後開口道:“娘娘,雖然皇上他不記得了,但記憶會抹滅,但皇上對娘娘的那份情卻是刻在心裏的。娘娘何必介意大多,當下能在一起豈不已經是幸福的了。”


    菡妃對皇上的排斥那般明顯,她感受得道。


    顧梓菡心裏猛地一刺,瞳孔微閃道:“離愁,如今的我與他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我們了,我們都迴不去了。”


    離愁聽不懂顧梓菡話裏的意思,滿頭霧水。


    深夜,顧梓菡換了夜行衣來到浮華殿內。


    偌大的宮殿內沒有一絲光,她隻能借著月光摸索著前進。


    正殿前的遊廊裏,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冷風,她警戒地停了腳步。


    一道黑影在她周圍晃過,而後停在她前麵。


    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背對著她站著。


    “暗夜,你比約定的時辰早來了一刻。”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梓菡低垂的瞳孔微動,“暗夜”看來這是蕭雲溪的代號。


    “永和宮裏到處是蕭家和皇上的眼線,怕誤事便提早出來了些。”她淡定地應付道。


    男子轉身,月色下一個猙獰的麵具出現在她眼前。


    “這番主子設計陷害吳越七爺,從而擾亂吳越朝堂的計謀失敗,主子十分不悅。”男子道。


    “暗夜未料到會如此,請主子賜罪。”她低頭道。


    男子向顧梓菡走近了兩步,“魔宮宮主對你可曾起了懷疑?”


    她低垂的瞳孔微動,“暗夜編排了些話將其騙了過去,她未曾懷疑。”


    “很好,主子有新的命令給你。”男子道。


    她低頭不語。


    男子走到顧梓菡身後道:“主子要你繼續待在吳越皇上身邊,並想辦法迷惑他。”


    她眼眸微眯,“吳越皇上不是個貪念美色之人,這恐難。”


    男子寒聲道:“主子如何吩咐你便按主子說的去做便是。”


    “是。”她低頭道。


    “行了,你迴吧。”男子道。


    顧梓菡轉身離開。


    顧梓菡的聲音剛消失,突然一個黑影一晃,男子身後出現一人。


    男子轉身,低頭畢恭畢敬道:“主子。”


    被喚主子的男子緩緩走到男子身旁。


    男子對著主子道:“主子,為何不殺了她?”


    這魔宮宮主和這吳越的皇上自以為將計就計做得漂亮,但一切都在他主子的掌控之中。


    男子的主子看了其一眼道:“太過輕易殺了她便不好玩了。留著她用處更大。”


    男子眉頭緊蹙不語。


    顧梓菡迴到永和宮。


    剛進屋,便見屋裏坐著一人。


    她微驚,看清來人是軒轅痕才鬆了口氣。


    “你去哪呢?”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帶著些許質問。


    她走到他身旁坐下道:“昨日我收到蕭雲溪背後主子給的信息,今夜去見他了。”


    軒轅痕麵色一僵,“你何以不事先告訴朕?”她膽子倒是大。


    她看了他一眼,眉頭擰緊道:“我假扮蕭雲溪之事他恐已經知道。”


    軒轅痕低冷的眼眸微眯,“朕知曉。”


    她驚愕,他既然知曉何以還讓她假扮蕭雲溪。


    他看了她一眼,黝黑的瞳孔凝視著前方道:“蕭雲溪是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朕與他都不願輕易失去。”


    她凝思,的確,於朝政,蕭雲溪背後所代表的蕭家是權衡朝局的手段,於後宮亦是有用的。


    但蕭雲溪背後的主子留她一命僅僅如此簡單嗎?她懷疑。


    她不知不覺間似乎成了他與別人博弈中的一抹棋子。如此感覺讓她十分不悅。


    “你不是朕的棋子,如此之話朕隻說一次。”他低冷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她微愣。


    他看了她一眼,轉了話題道:“你是如何發現他們知曉你不是蕭雲溪的?”


    她眼簾微低,瞳孔微閃道:“他讓我以色侍君,蕭雲溪的用處從來都不是這,下如此的命令單便是想先穩住我而已。”


    他嘴角微揚,“你確實聰慧。不過以色侍君,這個命令朕倒是喜歡。”


    她瞪了他一眼。


    他拿起茶壺一邊倒茶一邊道:“昨日邊關送了捷報來,呂馳和南宮飛剛到邊關,靖國和南國的將領一聽呂馳之名,便退後了數十裏。這仗當是打不成了。不過這呂馳出師大捷,朕欲嘉獎他打算解了惠嬪的禁足。”


    她眉頭微蹙,“四爺這步棋走得讓人費解。”


    呂梓冉對他而言從來都隻是一步棋而已,他不會去管呂梓冉的死活和感受,如今借呂馳之名解了呂梓冉的禁足,當是有所布局才如此做的。


    他嘴角劃過一抹邪獰的弧度,黝黑的瞳孔凝視著她道:“朕十分好奇,與你相識不過數月,卻總感覺相識了一輩子。朕心中所想,你一看便知。如此了解朕,朕倒是有些惶恐了。”


    她心猛地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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