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白影滑過,眨眼間沒入雪色之中。


    一處人跡罕至的偏道上,白色的繡鞋微點地,白紗在夜風中微揚,而後落下。


    “出來吧,跟了本宮一路。”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


    一抹身影從一旁拐角處走了出來。


    “你果然跟蕭雲溪有所交際!”冷心看著麵前的魔宮宮主道。從見到蕭雲溪容顏的那一刹那她便懷疑,這世上不可能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人,即便是她。除非有人刻意為之。


    而有這本事的人這世上她想不出幾人。


    銀色麵具下纖細的眼簾微抬,“她的確是本宮放在這後宮中的一枚棋子。”


    “做何用?”冷心問道。


    “本宮是布局當沒有必要跟你說詳盡吧?”清冷的聲音劃過夜色,隔著疏離。


    冷心眉頭拉攏,凝視著麵前的一抹白,“為了殺呂梓冉?”


    清冷的聲音微笑,“殺她需要如此繁瑣嗎?”


    冷心眼眸微眯,凝視著其半響,而後道:“是因為他,你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白影猛地一晃,冷心瞳孔撐大,眼珠向下看著扼著自個脖子的手。


    冷心想要揮開脖子上的手,但卻發現即便她用盡全力,捶在身旁的手卻隻有手指能微動。


    鼻息間的空氣越來越少,扼住她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胸口越來越悶。


    不能唿吸。


    冷心嘴微張,連聲音也無法發出一絲一毫。


    夜風微動,吹開遮住月色的烏雲,皓潔的月光投了下來。


    麵前銀色的麵具在月色中泛出一抹寒光,雕刻精致的彼岸花晃眼間仿若在動一般,透著陰森的寒。


    她眼裏有殺意,她真的要殺了自個。


    冷心瞳孔撐大,想要反抗卻無一絲辦法,隻能靜靜地等著死。


    而就是冷心以為自個必死無疑時,脖子上的手倏地鬆開。


    冷心身體猛地向後退了幾步,胸口清晰的空氣擁入,讓冷心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冷心,五年前本宮便告訴過你,不要企圖去猜測本宮的心思。否則即便是你,本宮亦會毫不留情的除掉。”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夜風而來,寒冷沒有一絲微動。


    白紗在夜風中微動,腳尖輕點,白色身影從冷心身旁而過。


    冷心猛地轉身,身後出來黑卻無其他。


    冷心胸口的難受緩和了下來,她立在原處看著遠處出了神。


    方才那一刻,她是真的要殺了自個。


    冷心眼簾微低,矗在原處半響,而後一躍而走。


    冷心方離去,拐角處牆底陰影處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了出來。


    月色下銀色的麵具露著冰冷,同樣低冷的目光凝視著魔宮宮主和冷心消失的方向。


    惠妃寢宮——


    呂梓冉坐在暖塌上。


    地上趴跪著一名宮女打扮之人。


    一旁嬋姑姑遞了茶水,呂梓冉接過,不急不慢地喝著。


    “謹欣姑姑!”呂梓冉放下手中的茶水眼簾微抬看了趴跪在地上的人語氣不輕不重道。


    趴跪在地上之人頭壓得很低。


    “本宮曆來賞罰分明,有用者在本宮這是人才,無用者在本宮這便是廢物,而心不一之人就隻能有一個下場。本宮給你個機會,讓本宮不要你的狗命。”呂梓冉放下茶杯,冷冷道。


    “娘娘明察,奴婢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那日蕭小主喚了奴婢獨自一人進屋,進屋後,奴婢見蕭小主躺在暖塌上去走了過去。但奴婢剛走到暖塌前蕭小主跟前,一旁矮桌上的炭爐突然傾倒向蕭小主。奴婢還未反應過來,蕭小主便一把將奴婢拉了過去擋在了跟前。”謹欣道。


    呂梓冉聽後眼眸微眯。


    身旁嬋姑姑進言道:“娘娘,如此聽來此次還真當是蕭小主幸運。”


    呂梓冉眼簾微抬,看著趴在地上的謹欣,“她到是伸手敏捷。”


    謹欣道:“迴娘娘,蕭小主不若表麵那般柔軟。奴婢曾無意之間看見其單手將一個茶杯給捏碎。”


    呂梓冉微鄂。


    嬋姑姑道:“這蕭家乃行伍之家,蕭小主會些拳頭功夫亦不奇怪。是以她能在關鍵時拉了謹欣擋在身前亦是想得過去的。”


    呂梓冉瞪了嬋姑姑一眼,嬋姑姑立馬低頭不敢再語。


    呂梓冉冷冷地看著謹欣,“本宮聽說整盆譚倒在了你臉上,傷得可重?”


    謹欣迴道:“奴婢的整張臉都毀了。”


    “哦?”呂梓冉聲音微揚,帶著些不信。


    謹欣緩緩直起身,而後抬手拿下臉上的麵紗。


    嬋姑姑見那一臉的猙獰,不由地抽了口氣。


    呂梓冉亦是驚得撐大了眼。


    謹欣趕緊帶上麵紗,滿是卑微道:“奴婢的容顏驚了惠妃娘娘,請娘娘贖罪。”然眼底卻劃過一抹寒冷。


    呂梓冉收迴神,看著謹欣道:“她事後可有對你說什麽?”


    謹欣露出憤恨道:“她隻道救她乃奴婢的責任,賞了些銀子給奴婢。”


    “她倒還有幾分心。”呂梓冉冷冷道。


    “娘娘,明年奴婢二十五了,到了可以出宮的歲數。奴婢十五歲入宮,整整十年小心翼翼為的隻是等到出宮之日履行跟他人的白首之約。而如今,奴婢還有何麵容去赴約,便是熬到出宮之日,這區區十幾倆銀子又有何用。”謹欣道,語氣裏滿是落寞、難受和憤恨。


    呂梓冉看著謹欣道:“本宮倒不知你這奴婢盡也有如此算得上風花雪夜之事。不過的確,以如今這摸樣,這宮外等著你的人恐是失望了。”


    謹欣低頭不語。


    呂梓冉細細地瞧了謹欣半響,“你可恨她?”


    “恨。”謹欣毫不猶豫道。


    “很好。你迴去吧,你這恨本宮會幫你討的。”呂梓冉道。


    “謝娘娘。”謹欣道,而後起身低著頭後退了出去。


    謹欣離開後,嬋姑姑感歎道:“容顏對女子而言最為重要,都說女子以悅己者容,她如今變成這般卻也是讓人見著難受。”


    呂梓冉冷冷地看了嬋姑姑一眼,“容顏與性命,選擇前者的女子甚多,但選後者的亦有。”


    嬋姑姑微鄂,“娘娘是懷疑她?”


    呂梓冉眼眸微眯,“當初你是如何找得她送去蕭雲溪那的?”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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