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放我離開吧。我寧願生離卻也不要與你死別。”她道,這是真話,活著就有希望。死,恐就什麽都沒有了。


    圈著顧梓菡的手臂緊了緊,溫潤的氣息吐在她耳旁道:“菡兒,記得你我的承諾嗎?”


    她微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低沉的聲音道,“我們不會有生離死別之痛,生亦同處,死亦同穴。你我同體,這是我們的承諾。我不允許你忘記。”


    淚沿著她臉龐而下,如今能惹她落淚的便隻有他了。


    她緩緩轉身,凝視著他。明明麵色如常虛弱,卻還是趕到這來了,叫她如何狠心離開。


    她拉起他的手覆在胸口道:“四爺的話我記住了。”


    他生硬的嘴角微揚,伸手熟稔地將她耳鬢的發絲挽到耳後,“我們迴家吧。”


    她微微頷首,迴家,好動聽的一個詞。


    軒轅痕拉著她的手往一旁馬車而去。


    恭青見狀臉一寒道:“月兒,你忘了跟我的交易呢?”


    顧梓菡離開的腳步微停。她微微側頭,看著一旁的恭青。


    恭青欲上前,卻被東陵晟給攔住。


    顧梓菡眉頭微蹙,道:“恭青,對不起。今日所欠,來世定然償還。”


    說完,在四爺的攙扶下,她上了馬車。


    對恭青,恨也罷,氣也罷。但終究是有份虧欠的,而這份虧欠今世恐是無法償還了,隻能欠到來世。


    東陵晟看了恭青一眼,而後轉身往馬車方向走去。


    馬車緩緩而行,從恭青跟前而過。


    車簾微揚,顧梓菡清冷的瞳孔從他眼前而過。


    管道上,馬車緩緩消失,留下兩排痕跡。


    突然,傾盆大雨而下,恭青立在雨中。


    一個身影出現在恭青身後。


    墨心眉頭緊蹙凝視著恭青,麵露擔憂地喚了聲:“主子。”


    恭青瞳孔微動,陰寒的聲音緩緩道:“墨心,本宮曾嘲笑你為一個女人而愚蠢。如今看來,本宮與你一樣。”


    墨心低頭不語。


    恭青眼裏猛地劃過一抹殺氣道:“如此的女人,不該留的。”


    墨心心裏猛地一揪,她有危險了。他很明白主子這話雖是怒話,但以主子對那菡妃的在乎是不可能動菡妃的,所以心裏的怒火若壓不下,恐會遷怒於呂梓冉。


    恭青陰狠的目光看著遠處,而後轉身離開。


    迴四爺府的馬車上。


    顧梓菡坐在軒轅痕身側,東陵晟與二人對視而坐。


    顧梓菡扶著軒轅痕,細細地打量了其一番,而後問道:“四爺,你不是昏迷不醒嗎?”何以會出現在此的。雖然她讓花無涯送了恭青給的解藥,但算算時間應該趕不了如此急的。


    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若再不醒,你便跟人跑了。”


    顧梓菡愣愣地看著軒轅痕,若不是了解他,聽他如此話便當隻是抱怨而已,但他如此說當是在生氣。


    她輕咳了一聲,前一刻還那般深情款款地表白挽留她,這下一刻便擺上了算賬的臉色。都說女人變臉快,這四爺也是學得幾分精髓了。


    坐在對麵的東陵晟眉頭微揚,這一副怨夫的表情出現在軒轅痕臉上還真是百年一見的奇跡,看來他這次倒是做對了。


    否則這女人若真跟人“跑”了,他不敢想象軒轅痕這家夥會做出如何驚人的舉動來。


    東陵晟收起心思,看著顧梓菡道:“是本皇子給他施了針,才讓他暫時醒過來的。”


    顧梓菡恍然大悟,倒是她忽略了。這東陵晟的醫術乃繼承傳說中的神醫,雖解不了恭青給四爺下的毒,但讓四爺從昏迷中醒來的本事還是有的。隻是她未忽略東陵晟言詞中的“暫時”。不過她已經從恭青那拿得了解藥,四爺會無事的。


    一行人迴到四爺府,從後門進了四爺屋裏。


    軒轅痕半躺在暖塌上,顧梓菡坐在其身旁,東陵晟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左冷和離愁站在一側。


    東陵晟手裏拿著一粒藥丸細細地觀察著。


    顧梓菡緊張地看著東陵晟的一舉一動。這藥丸是恭青給的,她讓花無涯帶迴四爺府的。恭青的為人她信不過,所以還是讓東陵晟細瞧了再決定是否給四爺服用。


    半響後,東陵晟將藥丸放迴玉瓶裏。


    “怎樣?”顧梓菡有些急切地問道。


    東陵晟抬眼看向顧梓菡道:“這的確是解藥。”


    顧梓菡鬆了口氣,但東陵晟卻又道:“但這藥丸裏除了解藥,還參雜了其他。”


    顧梓菡眉頭緊蹙,果然恭青是信不得的。


    軒轅痕清冷的聲音道:“裏麵還有什麽?”


    東陵晟凝視著軒轅痕道:“一味毒藥和一味蠱。”


    顧梓菡瞳孔微緊,恭青何以要給四爺下一個蠱和毒?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微動,靜默不語。


    顧梓菡看著東陵晟問道:“是什麽蠱和毒?”


    東陵晟看著顧梓菡道:“毒乃魔宮的生死咒、蠱的苗族的主仆蠱。”


    顧梓菡瞳孔猛地一緊,魔宮生死咒雖一時半刻要不了人命,但每月十五必須服生死符,否則便會七竅流血而亡,是魔宮曆來控製魔宮眾人的手段。


    而苗族的主仆蠱,顧名思義,便是施蠱之人為主、受蠱之人為仆。若仆不聽主之話,體內的蠱便會爆裂,流出的毒能讓人內髒全部融為一灘血水。


    顧梓菡麵色慘白,原來從一開始恭青便已在防著她。防她四爺獲救後會食言,所以才會留如此一手。是她小覷了恭青了。


    “皇子可否能提取出解藥來?”左冷出聲詢問道。


    顧梓菡看向東陵晟,對啊,她怎麽忘了。雖然恭青在解藥裏加了毒藥和蠱,但以東陵晟的能耐,既然能看得出來,自然也能把解藥提取出來。


    東陵晟把玩著手指的玉瓶,一副高傲道:“小菜一碟而已。”


    左冷倏地跪地道:“皇子,請你救救我們四爺。隻要你能救四爺,卑職願意答應皇子任何條件。”


    東陵晟眉頭微挑,看著左冷道:“你倒是忠心,不過要本皇子救人的條件可不是容易的。”


    顧梓菡眉頭緊蹙,東陵皇子救人要求苛刻之事,諸國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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