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沉眼看著走到炕前被花無涯喚為無命的男子。


    無命舉手,手中劍尖抵在離顧梓菡胸口不到一指的距離。


    無命眼眸微眯看著顧梓菡,見其不驚道:“你不怕?”


    顧梓菡但就輕看了其一眼,嘴角微揚。


    無命眉頭緊蹙,冷聲道:“你笑什麽?”


    顧梓菡眼眸微斜看著無心道:“我笑你愚笨。”


    無命一聽頓時惱羞成怒,大罵道:“你找死。”而後手微縮,打算一劍要了顧梓菡的性命。然劍剛出稍許,一抹白影閃與跟前,在無命驚愕之時,絕殺兩指夾住劍身,微微一用力,劍應聲碎成了兩截。


    眾人驚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絕殺,但就顧梓菡無一絲意外之色。其實四爺未曾離去,她亦本以為四爺離開的。但聽花無涯說了四爺的去向,而後見兩名冷絕宮的殺手,她便知道四爺未真的離去。四爺是何人,如此簡單的調虎離山何以看不出來。


    無名和無命見絕殺麵容蒼白,二人低頭聲音發顫道:“主上。”


    銀色的麵具透著生冷,絕殺冷眼看著二人,低寒的聲音透著冰冷道:“幕後金主是誰?”


    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牙一咬,接著雙雙倒地。


    花無涯見狀一驚,上前探了探二人的脈搏,而後看著絕殺道:“主上,他們服毒自縊了。”


    絕殺冷眼看著地上二人,眼眸暗沉了幾許。


    須臾,花無涯退了出去稍許帶著兩人進來將地上的無命和無名的屍體帶了出去,自個也跟著退了下去。


    顧梓菡沉臉看著地上方才屍體所倒之處,能在皇宮裏對她動手,能買通冷絕宮的殺手不惜背叛冷絕宮殺她且讓四爺無法查出名目來,看來要她命之人的來頭不小。


    隻是她不過是四爺府裏的一名側妃而已,當是誰這般看得起她。


    絕殺見她沉默不語,走到炕前,伸手將她摟入懷裏,低沉的聲音安撫道:“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顧梓菡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埋頭靠在他腰間。其實她的命她並不在乎,隻是呂榮未死,娘的仇未報她還不能死。


    吳越京城百裏處一個深淵裏,漆黑的夜色讓人看不清前路。


    一名黑衣人走到一處古墓前。


    黑衣人凝氣轉動古墓前的塊大石,古墓大門打開,黑衣人走了進去。


    古墓內,洞口兩根柱子上嵌著兩顆夜明珠,讓古墓內灌著淡淡的光,洞內水潭中心大石上站在一名穿著紅色羅裙的女子,女子背對著讓人看不清其容顏。


    黑衣人走到水潭前單腳跪地道:“聖女,無名和無命失手了。”


    女子緩緩轉身,淡淡的夜明光中,臉上金色的麵具,一隻鳳凰揚天而翔,本是金貴之意卻給人一種生冷感。


    女子腳尖輕點,身形如燕輕蕩到黑衣人跟前。


    紅色的衣擺輕揚,女子清冷的聲音淡淡道:“其他人呢?”


    黑衣人低頭道:“除了無心,其他人都被主上殺了。”


    女子陰柔的眼眸眯起,微思問道:“無心此刻在哪?”


    “在吳越皇宮。”黑衣人道。


    女子冷笑,“她到是有些能耐。傳令下去,刺殺菡妃之事暫停。”


    “是,聖女。”黑衣人道。


    女子看了其一眼,而後一個轉身,紅衣微閃便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須臾,紅衣女子來到古墓深處。


    這裏停放著一個巨型的石棺,屍棺前站著一名黑色的身影,白色的頭發挽在其後。


    紅衣女子上前恭敬道:“太君,刺殺菡妃的任務失敗。絕殺似乎已經有所察覺。”


    被喚太君的中年女子轉身,同樣的金色麵具,隻是上麵無一雕刻,光潔卻令人畏懼三分。


    蒼老的聲音從太君嘴裏發出,“停止刺殺之事。”


    紅衣女子道:“青兒已經讓低下的人停止刺殺了。”


    “派出去的人呢?”太君問道。


    “除了無心,其餘的都被絕殺殺了。”紅衣女子道。


    太君冷笑,“當是我冷絕宮的宮主,夠利索。”


    紅衣女子眼眸微沉,“太君,是否需要青兒去將無心除了。”


    如若讓絕殺知道下令殺菡妃是太君恐不妥。


    “不必,留著她還有用。”太君道。


    “是,太君。”


    紅衣女子的話剛落,絕殺和花無涯的身影從入口前的石屏後走了出來。


    紅衣女子大驚,絕殺何以會迴來,他聽到多少。


    太君亦是微愕,而後對著絕殺道:“看來我所下的令你是知道了。”


    絕殺走進,冷眼看著太君道:“為何下如此的命令。”


    花無涯站在絕殺身旁恭敬地低著頭,這冷絕宮宮規可以說是殘酷,凡背叛者,必然受剜肉之刑。所以這麽多年來,冷絕宮無一人背叛。但如今一人背叛,隻當是利益所熏,但多人背叛不得不讓人深想幾分。可如若不是背叛,在冷絕宮裏能讓眾人違背主上命令的便隻有一人。


    所以,主上迴此的目的便是弄請一切。但方才他們在外麵說聽得的話已經讓主上得了真相。


    太君看著絕殺道:“冷絕宮是個做人頭買賣的地兒,有人出價沒有不接的理。”


    絕殺眼眸一沉,“背後金主是誰?”


    太君道:“保護金主的身份曆來是冷絕宮的宮規。你身為冷絕宮的宮主不可能不明白此理。”


    絕殺冷眼射向太君,卻不語。


    紅衣女子擔憂的神情看向絕殺,花無涯亦在心裏抹著汗。這可謂是主上和主子第一次如此公然地對立。


    古墓內靜地滲人。


    半響後,絕殺轉身離去,臨走前但留下一句話道:“任何要她命之人,我必殺。包括你——”


    花無涯麵容一白,看了太君一眼,而後追著絕殺的腳步而去。


    紅衣女子擔憂地看著太君道:“太君,絕殺他隻是——”


    太君微微揚手阻止紅衣女子說下去,冷了聲道:“你不必為他說話,他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紅衣女子低下頭不再語,但眼裏的擔憂未減絲毫。她未想絕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和太君決裂。


    太君轉身看著跟前的石棺,眼眸暗沉,清風,當是你選出來的人,隻是如今的絕殺是你當初所預料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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