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和離愁迴到菡院。


    進了後院,顧梓菡將其餘奴婢都遣了出去。


    離愁倒了杯茶遞到顧梓菡跟前道:“菡妃,今日你教訓那柔妃可謂是大快人心。”


    顧梓菡接過茶杯,淺飲了一口。


    離愁看著顧梓菡露著好奇道:“不過菡妃,您既然有如此厲害的東西,奴婢都不知。”


    顧梓菡放下茶杯,那是昔日宜妃給她的,一直留在身邊。


    “那個菡妃,奴婢可不可以看一眼啊?”離愁道。宮裏的東西,她還是頭次見。


    顧梓菡歎了口氣,這丫頭的好奇還不是普通的。顧梓菡從懷裏拿出宮玉丟給離愁,離愁接住,細瞧了一會兒,而後感歎道:“當是宮裏的東西,做得便比外頭的細致。”


    離愁將宮玉還給顧梓菡道:“菡妃,今日你如此教訓柔妃,奴婢想那菡妃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梓菡將宮玉收好,便是柔妃不善罷甘休才好。


    見顧梓菡一臉不以為然,離愁眉頭緊蹙,思量稍許道:“菡妃,你今日是故意惹怒柔妃的吧?”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眉頭微挑,“哦,你為何如此說?”


    離愁掰著手指道:“您故意上了妝。”平日裏菡妃是不上妝的,雖然菡妃是不用一點脂粉便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眼。但略施脂粉後更是美得不似真人,仿若畫中狐妖讓人忍不住嫉妒。


    “你是故意在那候著柔妃的。”離愁又道。


    顧梓菡淡淡一笑,“不錯嘛,跟在我身邊些時候,你倒是學會用腦了。”


    聽顧梓菡如此調侃自個,離愁嘟嘴道:“人家以往也有用腦的。”


    顧梓菡微愕,而後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離愁真當是單純得很。


    “咳咳——”突然喉嚨一癢,顧梓菡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離愁見狀扶著顧梓菡的背擔憂道:“菡妃,您沒事吧?”


    咳了半響,稍微緩和些,顧梓菡揮了揮手,“沒事。”


    離愁將茶杯端給顧梓菡,顧梓菡接過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咳得發痛的胸口。


    離愁眉頭緊蹙勸道:“菡妃,您已經咳了快半月了。還是請太醫來瞧瞧吧。”


    “不必了。”顧梓菡拒絕道。


    “可——”離愁剛張嘴想繼續勸,卻被顧梓菡截斷了話去。


    “我有些乏了,扶我進屋休息吧。”


    離愁咬了咬嘴唇,“是,菡妃。”


    顧梓菡歎了口氣,她自個的身體自然知道。暖玉給了呂梓冉,她受了風寒。失去內力的她,體質的虛弱在冬季裏越發地明顯了。便是太醫瞧了也沒用,她這是先天的不足所造成的。


    不過還好,再過些時候便到春季了,到時候她應當會好受些。


    軒轅痕書房內——


    “爺,菡妃打了柔妃。”左冷進屋道。


    軒轅痕握著毛筆的手微停,而後放下。


    軒轅痕端起一旁的茶杯飲了口,“柔妃個性乖張,找人盯著些。”


    “是,爺。”左冷領命。


    軒轅痕放下茶杯,“呂榮這些日子有何動靜?”


    “自從南宮明被問斬後,他未有異常。”左冷迴道。


    軒轅痕眼眸微眯,微思,“讓人盯緊些。”


    “是,爺。”


    “退下吧。”


    左冷退了出去。


    軒轅痕看著書桌上的丹青,眼眸微眯。軒轅痕凝視良久,而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一陣風而過,畫紙微揚,一副惟妙惟肖的肖像露著淡淡的淺笑。


    **


    “不好了,不好了,菡妃!”離愁從外麵匆匆跑了進來大嚷道。


    顧梓菡從書裏抬起頭看了離愁一眼,淡淡道:“發生何事呢?”


    離愁氣喘籲籲道:“菡妃,方才奴婢去廚房給你端參湯,聽到底下奴才議論,說四爺出征時菡妃你根本沒有去什麽寺廟祈福,而是喬裝了跟著四爺一同去了尤城。”


    “是嗎!”顧梓菡翻了一頁紙淡淡道。


    見顧梓菡不甚在意,離愁急了道:“菡妃,不知道究竟是誰把此事給泄露出去的,要不要奴婢去查查。”菡妃去寺廟是四爺對皇上說的,如若被人發現未去而是去了尤城,那可是欺君大罪啊!


    “不必了,這精彩的部分還未上演,你又何必去掃了他人的興了。”顧梓菡道,眼眸未離開手中書冊稍許。


    “啊?”離愁一臉不解。


    幾日後——


    “你看,是菡妃。”


    “真的,她怎麽還敢出來。”


    “對,如若是我,早自我了解了。”


    “就是,就是……”


    顧梓菡和離愁走在抄手遊廊上,身後傳來一陣奴婢的低語聲。


    離愁一聽,臉一寒,欲轉身大罵,卻被顧梓菡阻止。


    顧梓菡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後的奴婢,不過幾天,倒是出了些新鮮的花樣。


    如今府裏四處流傳著她被靖國逮去威脅四爺投降,四爺未從,靖國王子一怒之下命眾靖國士兵侮辱她的謠言。


    二人迴到菡院。


    顧梓菡坐在暖榻上獨自下著棋。


    一旁離愁幹著急,外麵傳得如此,他們家菡妃卻仿若無聞一般。


    離愁重重地歎了口氣,都是她害的菡妃,是她害菡妃被無心擄去,才會落到靖國人手裏的。她該死。


    “從進門到現在你已經歎了不下百口氣了。”顧梓菡的聲音突然傳入離愁耳裏。


    離愁頓時一陣難受跪地道:“菡妃,請你殺了奴婢。是奴婢害了你。”


    顧梓菡側頭看了離愁一眼,而後凝視著棋盤道:“好了,這棋不過下到一半,你便如此沉不住氣,日後如何待在我身邊。”


    聽顧梓菡如此說,離愁微愕,“菡妃您是不是有辦法可解此局?”


    顧梓菡看著被步步逼入絕境的黑棋,喃喃道:“這局已有人解,又何需我動手。”


    “啊?”離愁一頭霧水。


    午膳——


    離愁寒臉看著奴婢端來的午膳道:“這是什麽?”


    一些冷菜冷飯,她們當菡妃是何人,如此對待。


    奴婢看了離愁一眼輕蔑道:“柔妃說了,四爺府不養不潔之人。能有這些給你們吃已經是好的了,別還當自個是個幹淨的人。”


    “你——”離愁氣得不行。


    自從那流言傳開,府裏的眾人全算倒向了柔妃那邊。而這些個無禮的奴婢,更是當麵嘲諷菡妃,如若不是菡妃攔著,她早一掌將這些個勢力眼給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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